踹掉未婚夫的我改换甜文剧本(102)
“什么?”贺为聿嘴唇翕动, 如果不是凝神去听,根本听不见, 他不是毫无反应,大掌掐着她的腰,使得谈画眉心拢起。
“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谈画轻轻“嘶”了声,“贺为聿, 我疼。”
不仅疼,她还冷, 暖气的温度不够高, 贺为聿是她唯一的热源, 谈画一字一句地陈述完事实,虽然眼下的状态很奇怪,可她是认真的,这时候靠到贺为聿怀里取暖,不合适。
“我也疼, ”欲、望得不到纾解,贺为聿离他的水源很近, 踌躇着不敢往前,倍觉仓皇,“你都知道了?”
“画画,我们今天不说这个好不好?”
谈画上半身穿了单薄的一件,巴掌大的一块布料,贺为聿想做完未完成的事情,还没开始他就停下了,虔诚而怜地吻了吻她,唇齿轻颤,雪中红梅开得正艳,竟在这时候从枝头打着旋儿落下,谈画的骨髓里过了电,快要坐不住。
贺为聿沉默地帮她将滑落的肩带归位,小衣是纯黑色的,包裹性不是很强,布满了痕迹。
姿势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跨、坐,场景及其香、艳,谈画难受得不上不下,贺为聿也好不到哪里去,他的衣服敞开,和狰狞相比,更突兀的是他本人的沉默。
今晚本可以像从前那样,欢爱一场,不,好几场,闹到深夜,相拥而眠,贺为聿很爱她,也爱她的身体,这两者是共通的,谈画的病好了,再没那么多顾忌,可以放开一些。
贺为聿曾以为自己和贺为谦还有贺经赋不一样,可能是贺家的男人普遍重欲,不同的是,贺为聿只对谈画一个人有欲望。
他晚上总想缠着她,一沾上就不想放手,跟爱的人做那种事,每每都能给贺为聿带来灭顶的快、感。
彼此心照不宣,不能再继续下去,回到十分钟前,谈画仍然会说出这番话,偏偏挑了这么个节骨眼,也不知道是折磨贺为聿,还是折磨她自己。
凭心而论,谈画存了要捉弄他的心思,若说对他的隐瞒完全没气,这不太可能,哪怕知道事出有因,可她都明示到这份上,就是希望贺为聿跟她交代,他那么聪明一个人,不会察觉不到。
偏要装傻,谈画只好摊开讲。
沉默的时间过久,贺为聿低着头,谈画看不见他的表情,觉得不对劲,抬起他的下颚,惊觉他唇色发白,泪水无声落下。
眼泪汇集到下巴处,谈画全用手接住了,她从来没见过贺为聿哭,睫毛扇动,落泪的模样都那么好看。
“你怎么了?”
谈画手忙脚乱地想去帮他擦眼泪,心软得一塌糊涂,被贺为聿偏头躲开,怎么都不肯看她,她只好帮他将拉链拉上,衬衫扣子崩掉,被她虚拢着合在一起。
惨白着一张脸,唇瓣上旖旎的血红,脆弱又无辜,提醒谈画不干人事,她不光咬了他,还把人惹哭了。
嗓子就像哑了说不出话,贺为聿落了几滴泪,很快控制好情绪,他拿起毛衣给谈画穿上,先把两只手套进去,再是头,又很体贴地把她的头发抽出来。
遮住令人冲动的春色,恢复成原来的模样,可唇上的伤口、破烂的衬衫……都预示着什么在悄然改变,终究是不一样了。
从谈画将贺为聿守护的秘密戳破的那一刻起,他们之间,也不复从前。
贺为聿心底涌起巨大的恐慌,替她穿衣的手都在抖,谈画顺从他的动作,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她该说点什么,可贺为聿的状态明显不正常。
“贺为聿”
“别这么叫我。”
两个靠在一起的人,他们本该拥有最近的距离,贺为聿感觉离她无限远,温度在一点点流失,谈画的态度对他来说是一种凌迟,“我说了,我不想你这么叫我。”
“那阿……”
谈画只是想显得更正式,已经擦枪走火,叫他“阿聿”跟调情没什么两样,却被贺为聿以为她要跟他撇清关系,没等她说完就扑进她怀里,撞的她胸疼,紧紧环住她的腰,“画画,你不要这么对我,你知道的,我离不开你。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谈画懵了,想要把贺为聿拉开跟他好好聊聊,没想到他不但没冷静下来,反而越来越激动,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瞒你,骗你并非我的本意。”
原本温润的声音低沉至及,透着哀求,在不透露前世的前提下,贺为聿不知道要如何跟谈画解释,说他为什么换了她的男主,自己取而代之,这里面包含了多少私心,欺骗她是不争的事实。
贺为聿话不多,不代表他不能说,他鲜少有疾言厉色的时候,在医院里面对闹事的病患及其家属,也能三两句将人堵得说不出话。
可他在说完这句后,张了张嘴,再没了下文。
怕谈画生气,怕她彻底对他失望,贺为聿在她有意试探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,可能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,他忽略了那些异样,直到谈画跟他对质,他没去想她是怎么知道的,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,如果她不要他了,该怎么办。
贺为聿不敢再想下去,心凉得彻底,余光里瞄见她耳垂上的咬痕,又注意到她晃动的伤腿,“抱歉,是我太不管不顾,以后不会了。”
他把谈画抱回沙发上,站了起来,望着她缠着纱布的腿,面露歉疚,跟她隔了起码两米远,像闯了祸的小孩,怕大人怪罪,所以不敢靠近。
“我没事,不疼,你别这样。”
谈画不喜欢贺为聿小心翼翼的模样,他已经做得足够好,再怎么胡闹,谈画的腿从来没磕碰过,不疼也是真的。
“我冷静一下,画画,给我点时间。”
转身就往门口走,动作一滞,约莫是想到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,贺为聿调转方向去了阳台。
穿着一件漏风的衬衫,也不嫌冷。
谈画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,想要“兴师问罪”的是她,演变成贺为聿大受打击,她一连喊了许多声系统,才得到回应。
“你干嘛去了?”
“这……宿主你刚刚不是要跟男主酱酱酿酿,我被屏蔽了,想你们一时半会也不会结束,就和别的系统聊了会天。”
系统哆哆嗦嗦,它能察觉到浓重的“杀意”,“宿主你最近也没找我啊……”
这才是实话,谈画就像忘了它的存在,系统乐得轻松,大意了,没能及时出现。
“贺为聿是怎么回事?”
谈画望着在阳台上吹风的男人,如同雕塑一动不动,她什么答案都没得到,贺为聿抱着她啃了一通,弄得她浑身难受,又把她晾在这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系统知道的都不能说,男主的想法它也不懂,涉及情情爱爱,除了爱意值这种冰冷的数据,其他一窍不通。
谈画估算了下从沙发到阳台的距离,第一次觉得房子太大也不全是好处,轮椅被踢开,跳过去不大现实。
总之,她没法跑去安慰他,连贺为聿为什么难过谈画都没搞明白。
算着时间差不多,再待下去铁打的身体都会感冒,谈画大声叫他,贺为聿留意着屋内的动静,走到她身边,谈画对他张开手,“抱我去轮椅上。”
贺为聿不动,手握紧又松开,在她不悦的眼神下道:“我身上凉,会冷到你。”
“你也知道冷?”谈画拉下脸,说让她注意,结果贺为聿大冷天地出去自虐,“行,我自己来,不麻烦你。”
用手撑着单脚站立,谈画腿软,连平衡都很难维持,到这份上贺为聿都没有上前,她生气,更多的是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