踹掉未婚夫的我改换甜文剧本(107)
绅士又不逾矩,谈画也不好说什么,还得礼貌地向他致谢,只想逃离这是非之地。
“贺总。”
一行人走过来,有时装周的主办方,也有品牌高层,还有政府工作人员,他们的目标明显是贺为谦,没谈画的事儿,她想趁机溜走,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。
“谈小姐。”
贺为谦眼里藏着幸灾乐祸,谈画很快调整好表情,微笑以对,对方对她的家世背景很了解,说跟他表哥是朋友,有生意上的往来,冲着这一点,谈画也不会不给面子。
她的谈兴不浓,大部分时间站着充当吉祥物,有人想通过她搭上邹嘉逸,谈画不答应也不拒绝,偏生让人生不起气来。
感觉到粘在身上的视线消失,人走得差不多了,舞台上光秃秃的,方才还人声鼎沸的会场显得萧条,嘈杂的声音远去,谈画摸了摸手臂,无端有些冷。
变故发生在一瞬间,伴随着一声尖叫,谈画猝不及防被拉进一个怀抱,贺为谦紧紧抱着她,重物落地的声音在耳边炸开,她回头一看,头顶的灯不知何时松动掉了下来。
在场的被吓得不轻,所幸无人受伤,玻璃片划破了她的裙尾,人没伤着,贺为谦脸色很难看,都没好到哪里去。
“你放开我。”
谈画试着挣脱,感觉到男女的力量差距,事发紧急情有可原,她尚且能容忍,再多就不合适了,整理好仪容,从这离开。
追责是肯定的,这几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不用她出手,贺为谦像甩不掉的牛皮糖,选择追了出来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
谈画一下午的好心情被破坏了个彻底,刚从惊吓中缓过来,脾气更火爆。
“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?”
贺为谦语带调笑,眸色却越来越暗,鼻间的馨香和柔软的触感,扑了他个满怀,让他浑身血液沸腾,想将人狠狠揉进怀里欺负一顿。
“多此一举,就算没有你,我也不会受伤,说这么好听,你救你自己还差不多。”
灯落下来的位置不是在她头顶,而是在贺为谦那侧,谈画又不傻,哪怕她对贺为谦有点感激,也为这挟恩图报烟消云散。
“啧,这么没良心啊。”
贺为谦语气轻浮玩味,他不生气,脸皮厚比城墙,谈画不太习惯这样的他,都三十的人了,还以为是青春期叛逆吗?
谈画懒得废话,贺为谦正经了起来,对着她离去的背影道:“‘桦月’的名字是我取的,谈画,你就是我的月亮。”
不听还好,一听谈画感到一股恶寒自脚底升起,“桦”字音同“画”,贺为谦竟然用这种方式变相对她表白,简直儿戏,也对不起公司同事的努力。
贺氏要到他手上,迟早玩完,听说他在公司待得很不顺利,还有心思跑来看秀,也真是心大。
来到开放场域,谈画狠狠地呼吸着新鲜空气,眼睛不大适应外边的光线,来接她的车很快来了,上车前她收到贺为聿的消息。
划拉了几下屏幕,多数时候都是贺为聿在单方面输出,从早安、午安到晚安一个不落,跟她分享生活里的琐事,相比之下谈画的回复很简单,不是一模一样的内容,就是几个表情包。
对面仍然锲而不舍地发着,谈画被冷落了好几天,也要让他先尝尝不被理会的滋味。
*
在X市的时间过得很快,谈画除了看秀,就是窝在酒店线上办公,外面阳光很好,可惜她没有外出游玩的兴致。
在这人生地不熟,也因着没有能陪她的人,针对那天碰到的意外,主办方当晚就联系谈画给出补偿方案,时装周期间产生的一切费用均由他们承担。
与其说是看她的面子,不如说是看在邹贺两家的面子上,送上门的便宜谈画欣然接受,创业初期正是需要钱的时候,能省则省。
今晚有小型晚宴,谈画觉得无聊,就当去玩一玩也好。
晚宴又是争奇斗艳的现场,采访区闪光灯频闪,室内灯火辉煌、杯觥交错,谈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,在人群中穿梭,忽而眼前一亮。
在她将将要迈步时,右肩被拍了下,谈画转头,背后空无一人,一双手搭上她的肩,回过头来对上一张熟悉的脸。
近在咫尺,利落的短发和西装,中性风打扮,有种雌雄莫辨的美,和从前没什么两样,谈画有些眼热,一把把她推开,“老来这招,幼不幼稚?”
“你管我幼不幼稚,有用就行,”衡希捏住了她的脸,“行啊谈画,你长本事了,回个国人就跟失联了一样,一点也没想起来要联系我。”
“你也没联系我啊。”
“胡说。”衡希从邮件系统里翻找,找出压箱底的一封,质问她怎么不回消息,谈画那时候刚穿书,等她找到原主的邮箱,已经是半个多月以后,当垃圾邮件一并处理。
原主在国外的社交账号,更是一次都没登上去过,她完全忘了这回事。
“都是我的错,对不起,这样总行了吧?”
“你听上去怪不服气啊?”衡希又把手伸过来,谈画想挡都挡不住,谁让她比她高大半个头。
那会在国外读书的时候,衡希见她老臭着张脸,总喜欢这样,衡希是混血,和她师出同门,曾被一对F国夫妇收养,许是因为都有过在孤儿院生活的经历,谈画对她硬不起脾气,衡希也不怕她冷脸,逗得她面红耳赤才作罢。
昔日挚友见面,前后不过一年的时间,却恍如隔世,对谈画来说随心所欲、自由自在的生活,早就在爷爷去世的那天一去不返。
“别闹了,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。”
都怕一举一动出差错,被镜头记录下来,也就衡希不当回事。
“你还担心别人拍你的黑照?”衡希两眼一眯,他哪哪都像假小子,性格也是,“谈画,我怎么感觉你变了?”
“那你倒是说说,哪里变了?”
若是放在之前,谈画被这么问肯定会心慌意乱,担心身份暴露,但在产生对她和原主的关系猜测后,反倒坦然了,不疾不徐地反问。
“嗯……变矫情了?”
衡希戏谑又不无认真地道,曾经的谈画整个人都阴沉沉的,对她勉为其难地扯出一丝笑,很快又落下去,透着股阴翳,对艺术而言这不是一件坏事,但站在朋友的角度,她不愿看到她那样。
再见面,谈画的眼里有了光,看上去很欠,缺少社会的毒打,但至少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样子。
“就知道你嘴里没一句好话。”
谈画嗔怪地道,表情丰富多变,见到老友的喜悦直上眉梢。
“有了男人的人就是不一样,以前也没见你对我笑得这么开心,重色轻友。”
“你也知道了?”
“拜托,就你那点事谁不知道,你是消息太闭塞,还是对自己没信心?不说街上随便拉个人,就说在这里参加晚宴的,对你和贺家都一清二楚。”
衡希在国内待到十几岁才出国,童年回忆说不上美好,也不全是灰色的,遇见过照拂她的老师、出于心疼她偷偷接济她的邻居奶奶,在跟养父母离开以后,她每年都会回来看看。
对祖国的感情相对比较深,衡希中文流利,时常关注国内的消息,不像谈画想的那么闭目塞听。
“你和贺家那两兄弟怎么回事?我好像有听说你和哥哥才是一对,那为什么后边和弟弟在一起了?还是说只是谣言不可信?”
“这是真的,”谈画挽住衡希的胳膊,带她找了个相对清净的角落,更适合聊天,“小时候长辈定下的娃娃亲,后边彼此都觉得不合适就退婚了,我和阿聿看对了眼,顺理成章结了婚,就这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