踹掉未婚夫的我改换甜文剧本(37)
打嘴炮谁都会,谈画退出他的怀抱,揉了揉发痛的膝盖,思索有没有更好的办法,突然灵机一动,站起来直视他的眼睛,“贺为聿,我们结婚吧。”
他没有特别的反应,就这么站着,霎那间时间静止,清晨的阳光围绕在他周围,瞳色稍稍浅淡,眼尾红得艳丽,完美得像一座雕塑。
贺为聿往旁边的阴影处站,声音很轻,怕惊扰了什么,“你说……结婚?”
“是啊,这样我们就有了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,我会成为你的妻子,这是我能想到的验证我说的话最好的办法。”
插在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,复而松开,贺为聿以为他出现了幻听,“有没有人跟你说过,这种话要男方来说。”
“这有什么,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?”
谈画越想越觉得可行,有婚姻做保障,会减少变数,贺为聿同意结婚也能体现态度,到时候他们绑在一起,同住一个屋檐下,他爱上她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。
穿书前她没考虑过个人感情,女孩大多会幻想自己的白马王子,谈画却没想过要和谁共度余生,她最直接的目的就是要留在这个世界,婚姻对她从来不是必需品。
不曾对更远的未来做出设想,也可能是这个人给了她信心,到目前为止,谈画对贺为聿很满意,愿意让他成为自己的另一半。
贺为聿不似她兴奋,她的提议太具有诱惑力,但他不能那么莽撞,“你不用证明,我相信你,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或是其他不得已的原因想跟我结婚,别勉强,不论发生什么,我会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说得还算是清楚明白,贺为聿相信她会懂,换而言之,她不用担心攻略不了他性命会受到威胁,他会保护好她,不会让前世的悲剧重演。
手心传来一阵痛感,贺为聿抑制着想要答应的冲动,他甫一点头就能将求而不得变成现实,这是他离梦想成真最近的时刻。
“我没有勉强,我想和你结婚,因为对象是你,还是说你不想跟我结?”
贺为聿摇摇头,心跳得很剧烈,让他产生自己也是先心病患者的错觉,“我是怕你后悔。”
“我才不会后悔,我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,”谈画也犟起来了,“你就说你愿不愿意?”
有人在外面敲门,打破了紧张的气氛,贺为聿的手臂上青筋凸起,他忍得很辛苦,谈画觉得自己像个逼良为娼的恶人。
“等一下。”
她对外边喊,强扭的瓜不甜,她可能确实提得有些草率,昨天才给了他一个惊吓,今天又来一个,贺为聿也是人,需要时间来消化。
想了想,谈画抓紧时间把想说的话说完,自认为善解人意地道:“那你再考虑一下要不要跟我结婚,反正我是一定要跟你结的,你反对也没用,除非你不喜欢我。”
“我给你半小时,顶多一个小时,不能再多了。”
送走贺为聿,谈画陷入思考,感觉他话里有话,又说不上来,他误以为她没对贺为谦死心时绝望悲伤的表情,就好像她曾因为一意孤行付出过惨痛的代价。
可谈画记得自她穿过来以后及时止损,单方面和贺为谦斩断了联系,那他为什么还会这么激动?
想不通谈画便没有再继续想下去,她更愿意将这解读为他不想失去她,听见贺为聿站在门口跟人聊了几句,很快门被推开,邹嘉逸搀扶着邹世邈走了进来。
“外公,表哥。”
向来疼爱她的外公冷哼一声,在椅子上坐下,看谈画笑得跟朵花似的,他也不好再板着一张脸,无奈又心疼,“画画,出了这么大的事,怎么不立刻告诉外公?是你不让小穆说的?”
“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一个老头子也不用活了。”
“哪有那么严重啊,我这不是没事吗?就不用打扰您的睡眠了,表哥白天还要上班呢。”
凌晨谈画因为口渴醒来过一次,她很有主见,先前穆书语顾不上联系邹家,得知她没事后也没有自作主张,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,征求谈画的意见,今天早上才通知她外公和表哥。
其实就算谈画身边的人没打电话,邹嘉逸也得到了消息,谈画猜得没错,在公共场合出了这种事,风声很容易走漏,传得沸沸扬扬,什么说法都有。
流传最广的也是最接近真相的版本,说谈家大小姐撞破未婚夫和小三在KTV包间里苟且,一气之下心脏病发作,一脚踏进了鬼门关,生死未卜。
眼下她也就是脸苍白了些,本意是想安慰外公,邹世邈听了气不打一出来,“上班能有你重要?都上救护车了还不严重,你是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才严重?”
谈画出生起就是邹家的小公主,邹世邈从没大声吼过她,这次也是被逼急了,他身体和心理素质都还不错,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背过气去。
听外公说完谈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邹嘉逸,从血缘上来说他们的关系并不亲近,有点担心表哥会不高兴,但他并没有表露出别的什么,对邹世邈的话很认同。
“外公我不是这个意思,就是不想让您操心,而且我真的没事,不信您问医生。”
邹世邈也后悔把话说重了,谈画是他的心头肉,捧在手里怕摔,含在口中怕化,为了让她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没有退让,表情肃穆,语气柔和了许多,“画画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?谁让你受气,外公给你做主。”
“我来说吧。”
“不用,我要画画亲口跟我说。”
来的路上邹嘉逸就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大致查清楚,一些细节确实得问本人才知道,他会插话是想缓和气氛,谈画明白他是一番好意,但由她来说更合她心意。
叙述时有意略去了贺为聿的部分,外公正在气头上,很容易迁怒,只说是因为贺为谦受到了刺激,邹世邈看破不说破,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,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谁把他的宝贝孙女气进了医院。
不出所料听见贺为谦的名字,邹世邈闭了闭眼,他会同意这桩婚事,本是想着贺英韶为人正派,教出来的小辈不会差,可他忘了贺英韶疏于家庭,儿子和儿媳妇当年因为第三者的事闹得很难看。
上梁不正下梁歪,贺为谦别的没学会,花心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,邹世邈的初心是为了谈画好,最后却害了她。
“画画,外公对不起你,如果不是外公,你也不会摊上这么个未婚夫。”
“没事的外公,您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,趁着这次机会,我刚好和贺为谦彻底断开,以后就再也没有关系了。”
“当然,你放心,外公不会让你白白受欺负,从昨天到现在,他来找过你没有?”
“我不知道,应该没有吧,以他的性格肯定会闹得人尽皆知,不过就算他来了我也不会见他。”
谈画说得很自然,在邹世邈看来她是被伤透了心,不再抱有任何期待,贺为谦连表面工夫都懒得做,他也不需要再留一丝情面,“贺家那边我替你去说。”
“不用了外公,我长大了,能处理好,让我自己来吧,”谈画看看外公,又看看表哥,“外公能满足我一个小愿望吗?”
“你尽管开口,想要什么外公都答应你。”
邹世邈以为谈画会像小时候那样,看准他心软提要求,实际上谈画的任何愿望他都没有拒绝过,她要什么就有什么,谈画会这么说也是想要获得更多关心。
正是因为知道外孙女的心思,邹世邈更心疼了,巴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