踹掉未婚夫的我改换甜文剧本(46)
先前的调侃是无意的,贺为聿现在尽量避免在谈画面前提贺为谦,“我只是在想,还有什么能够吸引到你。”
“唔,”谈画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,“你别这样。”
他认真的态度,让谈画突然就体会到了男主人设背后的心酸,母爱泛滥,扑过去抱住他的肩膀,“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,你什么都不用做。”
贺为聿愣了一秒,轻拍她的后背,没明白话题怎么会突然转到这上面来。
因为这个插曲,任何旖旎的气氛都消散殆尽,睡前谈画的手还隔着被子搭在贺为聿胸前,想哄他睡觉,结果却把自己先哄睡了。
她接二连三地做起了梦,梦里出现的人不是贺为聿,而是另一张和他有些相似、极具辨识度的脸,是贺为谦,他对她冷言冷语,说尽了各种恶毒过分的话,画面一转,又变得深情款款,眼里含泪,还有类似于悔恨的情绪。
早上醒来,又是熟悉开场方式,雪白的墙壁、柔软的床榻,和一样的慌张,不同的是谈画穿着完整,她首先想的不是要跑,而是下床寻找贺为聿的身影。
贺为聿在厨房里做早餐,熟练地打着蛋清,猝不及防地被谈画从后面抱住,小脑袋在后面一拱一拱,很依赖他的模样。
“贺为聿,”谈画叫他,有郑重的事要宣布,“我们去领证吧。”
将他抱得更紧,素来大胆的谈画言语间全是不安,“我害怕。”
她知道贺为谦不喜欢她,不让贺英韶通知他是为了避免横生枝节,但做完这个梦以后谈画对前景不确定了起来,她的来历本就掺杂非现实因素,自然不会觉得这只是简单的梦境,也许是现实的预设。
依照贺为谦的性格,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,也不排除存在“他不爱她,但也不准她跟别人在一起”这种可能性,万一被他知道大闹一场,事情可能又会变得棘手。
急需做的就是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,有了婚姻的外衣,贺为谦再想做什么就难了。
谈画忧心忡忡,让贺为聿心里一疼,“做噩梦了?”
“嗯,”谈画不想多说,“你还没答应我。”
贺为聿没有追问她究竟梦到了什么,言简意赅地道:“好,只是我已经安排好了几场手术,所以今天实在去不了,很抱歉,明天可以吗?”
“好,你忙你的,是我太不讲理,工作最重要。”
简单地吃完了一顿早饭,在贺为聿的坚持下,谈画回床上睡了一个回笼觉,贺为聿将人哄睡了,不放心地多待了一会,等到实在不能再多留时才走。
谈画从“映然”离职后,生活里除了比赛和贺为聿,没有其他要操心的事,她本想沉下心筹备后续的决赛,没有这个心思,反正不差这一两天,为了转移注意力,她找出几部电影看。
下午回了一趟邹宅拿户口本,外公猜到她的用意,被她的速度惊讶到,只说她考虑清楚就好,在忐忑中度过一天,晚上有贺为聿的陪伴才不至于太难熬。
节假日民政局不上班,贺为聿请了第二天上午的假去领证,看他掏出户口本谈画很惊讶,“我本来还想提醒你,你什么时候拿到的?”
“昨天回家之前。”
为了拍结婚证照片他们换上白衬衣,贺为聿穿的那件自然是谈画做的,选布料的时候特意选择高支纱的长绒棉,不易起皱,贺为聿看似没什么不同,但从细节能发现他为了领证有精心准备。
衬衫穿在他身上很合身,布料带有光泽感,在阳光下连人都在发光,头发被好好打理过,谈画注意到他搭在膝盖上的手,背崩得挺直,不太自然。
“你紧张?”
“有点,你呢?”
“我还好啊,凡事都有一个渐进的过程,熟能生巧,下次就不会了。”
连向来懂事的司机都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,谈画想开导他,没发现话的逻辑问题,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了,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“我是装的,我也紧张,你看我连话都说错了,呸呸呸,什么熟能生巧,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体验,我也是第一次领证,怎么会不紧张呢。”
谈画笑得勉强,因为失言下车前都不敢往贺为聿那边看,他主动走到这一侧帮她开门,朝她伸出手,观察他的表情没有不对,谈画才把手搭上去。
不清楚平时的民政局情况如何,但今天的人好像额外多,谈画打开手机查询,发现他们一挑就选了个“宜结婚”的黄道吉日,也难怪昨天外公没多说。
按照流程排队,先去拍照,成图让谈画很满意,随后又去排队领证,将所有流程都走了一遍,登记完以后进行结婚宣誓,又请工作人员拍了几张合照。
走出民政局的谈画回头看一眼一排大字,拿着手里的红本本看了又看,只觉得一件大事解决,如释重负,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。
“这么高兴?”
“那可不,你不开心吗?现在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,你说是不是,贺先生?”
车已经到了路边等,民政局门口,穿着双平底鞋、个子娇小的女人和面前身形高大的男人对视,休闲服穿在身上有校园里的青春感,让人以为是大学情侣,但手中夺目的红彰显着他们的身份发生转变,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。
他们相视一笑,霎那间周围的一切都成了陪衬,一个清冷如竹,像清晨林间弥漫的雾气,另一个则是迎着朝阳盛放的花,耀眼灿烂,站在一起异样地和谐。
贺为聿附和她,如神袛落入凡间,沾上了烟火气,温柔地回应:“你说得对,贺太太。”
“只是领证匆忙,委屈你了。”
“我不委屈啊。”
因为一些微妙的心思,变得客套起来,他们一同往车的方向走,这边不允许停靠太久,等到坐上车,贺为聿才跟她说明:“订婚宴可以不办,但是有些流程不能省略,比如求婚,又比如婚戒。”
“跟别人分享好消息总不能空手,喜糖也要准备。”
谈画恍然大悟,她一心想要领证,这些事都忘了,倒显得她目的不纯,为了把人骗到手,其他完全不考虑。
“别人有的,你也会有。”
贺为聿仍然温润,没有半分责怪,而是想着要如何补给她,惹得谈画又是好一阵愧疚。
他们来日方长,她还有很多时间弥补,结婚不是最终目的,让男主感觉到温暖才是,这么一想谈画才好受了些。
结婚第一天,谈画和贺为聿的下一站是超市,她给穆书语放了一天假,自然也没人准备餐食,贺为聿说要给她做。
谈画很少来这种生活气息浓郁的场所,以前每天除了画图就是待在工作间,接触的都是行业里的人,她挽着贺为聿的手臂,跟他一起推了个购物车慢慢逛,看上去是一对刚结婚感情蜜里调油的小夫妻。
去蔬菜水果区和生鲜区逛了一圈,贺为聿挑了一条鱼和几样蔬菜,去找超市员工称重,让谈画在原地等他。
她拿出手机给两张结婚证拍了照片,分别发给身边的人,正要塞回口袋里,有人在她肩上拍了拍,差点把她吓得跳起来。
手贴着胸口,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身,是一张陌生的脸,“请问你是……”
“嫂子,我是贺哥的朋友,你可能不记得了,刚刚不是故意要吓你的,对不起。”
余楷没留心她口袋红色的一角,道歉的速度飞快,正好贺为聿回来了,谈画用手肘碰了碰他,“你认识?”
顺着她的动作看去,余楷遭受了一万点暴击,先不论这对叔嫂为什么会在一起,他们穿着相似,不像普通关系,完全没有避嫌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