踹掉未婚夫的我改换甜文剧本(55)
小姚也愁,她往谈画身后看,眼睛一亮,“贺医生回来了!”
第三十七章
贺为聿一路遇见了好几波关心他的人, 牧唐来找他刚好碰上,陪他一起去了派出所,这会也被他打发回办公室。
谈画猛地回头, 贺为聿已经走到她身后, 她脸上的惊惶未褪, “我听说贺为谦来找你麻烦了,你有没有哪里受伤?用不用去医院?”
说完才发现说的是什么蠢话,脚下踩的这块地是市人民医院, 贺为聿是医生, 不会有人比他更熟悉这里。
贺为聿牵住谈画的手,揉了揉她的头发, 露出一个抚慰的笑,小姚护士哪见过他这样,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找借口溜走,“我想起来3号床病人叫我, 贺医生你们聊。”
“进去说。”
桌上的文件被扫落一地,摆件和杯具等个人用品摔了个稀巴烂, 可见战况激烈, 谈画一进去就把窗帘拉上, 将贺为聿带到一边,“把衣服脱了。”
“?”
“给我看看你身上的伤。”
贺为聿再怎么推脱,谈画都不动摇,坚决让他脱,她向来对任何事胜券在握, 情绪松弛而稳定,很难在她脸上看见严肃的表情。
不得已贺为聿脱了上衣, 同她解释是昨天摔的,谈画又搭上了他的裤腰,这次贺为聿不好再由着她。
虽然是中午,但也不排除有人进来,外边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,贺为聿的喉结往下坠了坠,“真的要在这里吗?”
谈画也知道这么做不妥,退一步同意他卷起裤腿,有擦伤,看上去不像新的。
“我就知道画画舍不得我被别人看见。”
这种话从贺为聿嘴里说出来,谈画奇怪地看他一眼,一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,她站起来,平静地问:“这个也是昨天弄的?”
“嗯。”
摆明了不信,明晃晃地写着“你最好别骗我”,贺为聿了解她有一百种方法知道真相,还没坦白,谈画就说:“我看他昨天也找你了,对吗?”
贺为聿这么大个人了,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,不会放任自己摔成那样,还是嘴角、腰和膝盖三个不同的位置。
“是。”
他再三保证同事帮他检查过,谈画才放过了他,把碎片踢到一边,带他坐到沙发上,有天大的事都得先吃饭。
要说受伤,该看医生的是牧唐才对,是他帮他挡了,那拳头才没落到贺为聿脸上,给他上药的时候他疼得龇牙咧嘴,嚷嚷着让贺为聿补偿他。
办公室施展不开,贺为聿胸口挨了两下,闷痛感袭来,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,没有那么弱不经风。
谈画边看着他吃边问派出所那边如何处理,他们身上都带着伤,贺为谦头上还缠着纱布,但明显不是刚添的。
没造成严重的后果,到派出所一问发现还是亲兄弟,这事性质就变成了家庭纠纷,只是再怎么样也不能乱来,民警对他们进行批评教育,贺家找人来领,就这么过去了。
纵有不忿,谈画也明白这么处理已是极致,但她越来越看不懂贺为谦的脑回路,“他到底在闹什么?要退婚的是我,他找你算是怎么一回事?昨天来了今天又来,他闲得发慌吗?闹这么大,你也是贺家人,现在又是邹家的女婿,他不想继承公司了?”
贺为聿拿着筷子的手一顿,眸色暗了暗,贺为谦接二连三地闹腾,个中原因他最清楚。
没猜错的话昨天爷爷才警告过他,贺为谦不是没有脑子,夺妻之恨,他再生气也得慢慢筹划,做绝了对他没有好处,会再来找他,只可能是因为中间出了变故。
贺为谦推开门,第一句话就语出惊人,“谈画喜欢的一直是我,是你抢走了她。”
这是事实,贺为谦不用专门跑一趟跟他强调一遍,但他不是想要在言语上争出胜负。
“你不是贺为聿,不对,你是他,不过你多了一世的记忆,不然我那克己复礼的好弟弟,怎么会像变了个人一样,出现在谈画身边,找准机会让她跟你领了证,现在你得偿所愿,而我晚了一步,被你钻了空子,你是不是很得意?”
和昨晚相比,贺为谦的精气神足了些,胡子被刮得干干净净,也许是想东山再起,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。
他撞破了脑袋,拍了CT,医生都说不严重,他头疼到半夜才睡着,放了点血,就像是阀门的障碍物被清理干净,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蜂拥而至,再也抵挡不住。
“你想起来了?”
贺为聿的回答印证他的猜想,有过一次经验,对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接受度良好,他半点讶异都没有,一般人会觉得贺为谦神经病,该去楼下治治脑子,给他介绍几个靠谱的医生,可贺为谦只问了一句,用的还是肯定的语气。
“是,我全想起来了,你害怕吗?”
“我为什么要害怕?”
贺为谦哑然,他早上醒来后足足躺了两个小时,连会议都错过了,才消化重生的现实,那样真实的感觉,和撕心裂肺的痛楚,不会是假的。
他想起来了,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,他想起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,让谈画沦为笑柄;
他想起妈妈对她贬低谩骂,从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,连他也是话里带刺,仿佛她是有着血海深仇的对家;
他想起三十岁生日,女伴“失手”将谈画的礼物扔进了江里,议论声迭起,他没有维护过她一句。
因为他的态度,朋友对谈画多有轻视,在宴会上喝多了酒捉弄她,把她关到酒店顶层房间的阳台上吹了一整晚风,第二天发起高烧。
……
可谓是劣迹斑斑,谈画不是吃闷亏的性子,她总会报复回去,别人说一句,她能顶十句,把人说得满脸通红、下不来台,不会因为章千凝是他妈妈,就对她多有优待。
邹家当然不会放过欺辱谈画的人,朋友家破产的破产,出国的出国,见识了邹家的厉害,到后来就算议论谈画,也只敢背地里说一说。
她的反抗激起了贺为谦的兴趣,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追着他不放手,都到这种程度了还要死乞白赖地缠着他。
圈子里说谈画爱他爱到无法自拔,正主本人并不怎么相信,她做着追求他的事,眼中却没有多少情意,但那又怎样,这不妨碍贺为谦继续不把她当一回事。
在一个微风拂面的艳阳天,这次谈画隔了许多天才出现,贺为谦差点以为她要放弃了,还觉得无趣,更感叹真心的廉价,就这么容易退缩,说什么喜欢他?
她的态度淡了些,可能是因为脸色很差,画了妆也能看出白得发灰,贺为谦拿乔,打量了一眼就抽回目光,继续打桌球。
有别人在场,谈画的意思是能不能先回避,想单独跟他聊,被贺为谦拒绝,说没什么不能提。
谈画都不用看,就知道他对她的嘲弄,她闭了闭眼,深呼吸几次,仿佛用尽了勇气,“你能不能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,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试一试,就给我一次机会,如果你还是对我不满意,我再也不会来纠缠你。”
眼神里的那点希冀,还是被贺为谦瞧见了,这不是过分的要求,旁观者都看着不忍心,但贺为谦不是一般人,他就喜欢看她狼狈的样子,“你求我啊。”
“求你。”
她答应得快了,贺为谦皱眉,反倒不爽,他又跟她绕了几个弯子,知道得不到想要的答案,谈画眼里的光慢慢熄灭,转身就走。
贺为谦已经心软了,他想着谈画若是哄哄他,他说不定真会因为可怜她,愿意屈尊降贵地同她在一起,也看出她状态不对,没多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