踹掉未婚夫的我改换甜文剧本(74)
“那好,你是要留下来看,还是我送你回去?让穆助理过来陪你好不好?”
她朝他摆手,将橙汁放到茶几上,“钱都花了,我再待会,你先去,别让人家等急了。”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,总不会找不到回去的路吧。”
谈画语气轻快,完全站在他的角度思考,没有半分不情愿,贺为聿却不是那么开心,他想他果真是太贪了。
“订的喜糖到了,我分了两批,一部分寄到医院,其他的寄回家,一个人在家不要给陌生人开门,不安全,我让他们明天再送。”
“爷爷说让我们有空回家吃个饭,今天是去不成了,看你哪天有时间,或者说不想去也没关系,交给我解决。”
“……”
谈画知道贺为聿对她啰嗦,没想过会这么啰嗦,交代完才走,不忘知会穆书语一声。
飘逸的蓝消失在视线中,脚步声远去,她这才想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。
顶着蓝色的头发去医院上班,来不及洗掉,真的没问题吗?
贺为聿是个谨慎的人,他都没说什么,那肯定是没事。
电影到底没看成,谈画刚挑好,才放完开头,单宁问她什么时候去看房,这事不能再拖,想了想拎包走人。
*
医院没有不能染发的硬性规定,出于一些原因,要染也会染比较低调的颜色,鲜亮的只有在实习生里会见到,因此贺为聿一出现在医院,就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。
他个子高,光这点就够引人注目,外加容貌出众,穿上那身白大褂坐在办公桌前,哪怕戴上了口罩,也能猜到后面那张脸有多优越。
“你这是……打算改行了?”
牧唐听说他回来了,一得空就来找他,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,退出去确认这是贺为聿的办公室没错,指了指头顶,“你刚从哪里回来?化妆派对?”
“不是,画画给我染的,她想玩,我就陪她了。”
“……”
贺为聿手里拿着病历在翻看,除了最开始施舍了他一眼外,其余时间都在忙自己的事,拿笔写个不停,背挺得很直,自然看不到牧唐见了鬼的表情。
他的师兄没有被掉包,贺为聿还是那样可望不可即,他摘下口罩,宠溺的口吻和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,提醒牧唐他不是在做梦。
牧唐拿了张椅子坐下,贺为聿神情自若,任他打量,好像还稍微胖了点,想他不知休假为何物,牧唐就嫉妒得牙痒痒。
“小日子过得这么舒坦,白担心你了。”
“还不错,”贺为聿心情好,才会理会他酸溜溜的话,“担心我什么?”
还能担心什么,担心他食不下咽、夜不能寐,跟家里大吵一架撕破脸皮,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。
转念一想,就没什么事是贺为聿不能解决的,牧唐没见他吃过亏,担心属实多余,不如多心疼一些自己,脸都瘦了。
“没什么,记得帮我跟嫂子说一句恭喜。”
“你也知道了?”
“又不是才通网,我能不知道吗?”
网上都传疯了,排演出一场豪门大戏,他想不看见都难,许多人见过谈画,这几天私底下都在讨论,不过大家的心思比较单纯,更多是为他们二人的家世震惊,以及为谈画夺冠而高兴。
师兄是彻底栽了,牧唐不意外,他们门当户对,谈画也不是被宠坏了的娇小姐,牧唐听说邹家很看重她,他们家庭内部的纠葛他不懂,但贺为聿作为唯一的姑爷,在贺家的日子会好过些。
怎么看,这场婚姻都是一桩美事,牧唐跟他相交多年,当然盼着他好。
“你打算回来工作了?”
“只是帮人代个班,其他的之后再议。”
“你都休息多久了?”牧唐惊得跳起来,贺为聿以前就是个工作狂,他眼睛往下,被桌子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,“还没好?你什么时候这么弱了?”
有贺为聿做结扎手术在前,牧唐的认知不断被刷新,师兄栽得太快,他都没好好劝劝他,这样一比,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都能接受。
“不是我说,男人要有自己的事业,一天到晚黏着老婆算怎么回事儿啊,再说嫂子那么优秀,师兄你也该支棱起来,别等有一天嫂子被人拐走了……”
“你说得对,”仅限于前半句,后面越听越不对,贺为聿给他一记冷眼,没多解释,“还有事?”
“没有。”
熟悉的开头,牧唐以为他又要赶人,他能在这待上这么些时候已经是奇迹,贺为聿比他动作更快,牧唐怀里被塞入一个东西,双臂一沉。
“没有的话陪我走一趟。”
“这什么?”牧唐抱着沉甸甸的纸箱问。
“喜糖。”
被抓去当壮丁,牧唐心里“靠”了一声,他连女朋友都没影儿,面上不敢违抗,贺为聿心情好的时候他敢怼两句,也仅限于此。
再有预期,在看到贺为聿挨个儿发喜糖、接受大家的祝福,呈现难得的柔色的时候,牧唐还是狠狠地震惊了一下。
院里难得有这种大喜事,年轻的医生护士嘴都很甜,什么“新婚快乐”、“百年好合”、“早生贵子”之类的不停地往外蹦,还有专门夸谈画的,“嫂子好漂亮”、“嫂子好厉害”、“能不能问嫂子要个签名”,如果不是亲耳听到,牧唐都想不到她们能这么聒噪。
别以为他没看见小女生凑在一起小声议论和脸上害羞的红晕,不就染了个头发吗?他也可以染,虽然仅仅出于欣赏,但牧唐还是觉得他不能脱单,里头有贺为聿的“功劳”。
送到师兄兼谈画的主治医生办公室,窦景胜急忙起身迎接,长辈的关心会更实在,问他什么时候办婚礼,请他们去喝一杯。
“暂时没有这个打算,画画年纪小,在发展她喜欢的事业,我以她的意愿为主。”
“是个疼老婆的,你老师跟我念叨你,说你说话不算数,怎么还不去看他,你可别忘了。”
“不会的,给时老师的喜糖我会亲自送过去,只是最近画画比较忙,得晚些时候。”
“诶好好好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又拉着贺为聿问谈画的情况,把她当关心的小辈看,说的话也多了些,嘱咐贺为聿不可掉以轻心,要记得带她来复查,牧唐充当工具人角色,连话都插不上。
就这么绕了一圈,箱子越来越轻,牧唐累得胳膊酸痛,一放下就长叹一声,锤了锤僵硬的腰。
贺为聿给牧唐塞了两盒,箱子刚好空了,不多不少,“给你的。”
“想收买我?”
“另一份给你未来女朋友?”
“这话我爱听。”牧唐怨念顿消,欢欢喜喜地走了,还夸包装漂亮,他以后结婚也要做这种。
下了班贺为聿没有立马回家,牧唐说话再找不着边际,有一句还是没说错,那就是他得有自己的事业,才配站在她身边,在危险来临之际护得住她。
他一个人怎样都没关系,有了谈画以后方觉得不够,想要把所有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。
领证前一天回老宅时爷爷说的话在耳畔回响,说给足他时间考虑,那时爷爷就看出了他的动摇,随着时间推移更加坚定,前一阵他给了爷爷答复,也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。
月色如水,枝头的绿意开始泛黄,稀疏的枝桠给人萧瑟之感,凉意渗透到空气里,秋天的步伐悄然临近。
贺为聿忙得有些晚,家里开着灯,安静到落针可闻,他轻放下钥匙,谈画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得正香。
许是顾虑他的感受,谈画回了他们的小家,虽也简单敞亮,两个人住绰绰有余,但和她的大房子相比很简陋,不过他吩咐新房那边加紧布置,马上就能入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