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(103)

作者:张参差 阅读记录

“什么?”满月一脸不解,心虚无比,还得强作镇定。

仓灵指着自己耳朵后面,笑得非常会意,什么都没说,推着厉怜往外走:“小孩儿,走,咱俩去院子里过几招,”走出几步,又有意无意地道,“听说灯会当日,皇上会亲自去祈福,也不知能不能得见真容。”

纪满月的心思本来飘回昨夜,想起司慎言在他耳朵后面狠狠吮吻的那一口,瞬间又被仓灵这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拉回来了。

一路上,这人看似咋咋呼呼,实际如影随形,关键之处悉数有他。

路见不平抓到金瞳;皇上的行踪,满月都不知道,这小子又是从何得知的?

果不其然,下午丰年的命令来了——皇上花灯节亲自放船灯祈福是临时起意,丰年不放心,让满月和司慎言安排人暗中护佑。

昨夜狂风骤雨之后,今日再见是公务当头,二人没办法太过温存。只不过前去重华楼时,满月总觉得司慎言的眼睛黏在自己身上似的——无论何时看他,总是能和他对视。

就连吴不好都发觉了。

这娶不着媳妇的铁憨憨再不懂,也被迫懂了:看来公子这回彻底把尊主拿下了。不知用了什么好手段,恭喜。

三日后,桑梓江畔热闹非凡,祈愿的秀船灯火通明、花团锦簇地泊在岸边。

灯火辉煌的盛世繁华里,看出御驾出行的庄肃戒备。

皇上说是亲自放船灯祈福,其实不过是在重华楼登高,御笔亲提几句吉祥话,看着宫人把笔墨带到秀船上,让船载着愿景,随波远去。

华灯初上,皇上来了。

随行官员不算太多,今日能跟来的,该是亲信近臣。

凡礼已毕,陛下临窗坐下,让大伙儿不必拘礼。

“早听闻丰卿近来收拢了点沧阁,身后这二位爱卿,脸生得紧,是点沧阁的侠士吗?”

他的声音意外清朗。

丰年躬身,只见恭敬不见谦卑地介绍司慎言和纪满月。

皇上夸赞几句江山人才辈出,把这事儿放下了。

满月不远不近地看竞咸帝,他眉眼间有掩不住的杀伐气,但保养得不错,年逾五十的人,看上去只有三十大几的模样,若不是发鬓染了几抹白霜,半分看不出破绽。

金瑞伺候笔墨,铺好洒金的红宣纸。皇上提笔写下“重乐太平,国富民安”。

御笔亲书被恭请到花船上的时候,船上放了礼花。无数朵冲天的银火流星,飒踏在夜空的深邃里。

观礼的百姓们一下子就沸腾了,雀跃的气氛高涨起来。

接着,花船动了。

承载着祝福,驶向山河的远方。

无数鲜花被岸边观礼的百姓抛入水中,百姓的期许是对祝福最虔诚的加持。

灯会开始。

满月等人身怀护卫职责,不能擅离职守。但看重华楼下,桑梓江湛澈的江波里,映出岸上的灯火阑珊,好像水中还有一处世外孤城,深隐于静谧又美好的斑斓里。

满月正看着水面出神,楼下街道上突然一阵锣鼓声响,接着有人吆喝道:“安王殿下安排的狮子舞队来了,让让!”

重华楼正对的大街南北两头喧闹开了,龙舞在南,狮舞在北,踩着锣鼓点热热闹闹地往城中聚拢过来。

街上人多,看热闹的人们往两边退散,又聚集在不太碍事的地方,登高站上房檐观瞧的大有人在,闹市瞬间水泄不通。

这会儿若是想离开,光是蹭出去就困难重重。

在这热闹的喧嚣喜气里,满月敏锐的察觉出一丝不妥。他与司慎言对望一眼,司慎言脸色也不大好,皱眉冲他摇头。

满月便在丰年耳畔低声道:“侯爷,安王殿下安排舞狮的事情街上这几日都没接到文书,司大人的暗侍都没查到,不太对劲。”

丰年沉吟一瞬,到皇上身前:“陛下,楼下终归是混乱,老朽还是护送您先行离开吧。”

皇上笑起来,神色带着不解和不屑:“爱卿怕什么,朕在高楼上,当真有人图谋不轨,难不成还能飞上云霄来行刺?”

是这么个理儿,但是……

事情好像在顺应他的话,热闹的呼喝声中,重华楼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。

不强烈,但在场众人都感觉到了。一时没人说话了,面面相觑。

地震吗?

接着,又是一下,更清晰了。

楼下震耳欲聋的锣鼓喧闹声中,透出一声非常细微,又沉闷的轰隆声,好像滚雷被深埋在地下。

闷响之后,又传来一阵震动。

百姓们,依旧浑然不觉。

纪满月看司慎言,见他脸上的焦急倏然加深——不是地震。

是重华楼的地基在震动。

……

炸药!

作者有话说:

司慎言:月啊,我听听,你想说我这个什么?

满月:你说你这个行径是什么……

第76章 万丈崩塌

重华楼晃了。

少数看热闹的百姓终于觉察出异样, 抬头看这巍巍高楼——楼体正在止不住的震颤。

丰年凛声道:“瑞公公,护陛下先行!”

话音刚落,“轰——”一声巨响, 百姓陡然安静, 紧接着, 宛如有凡人不得见的神力在地上敲出一片巨大的残破。

重华楼地基塌陷, 整座楼垂直下陷一截。

巨大的冲力加上重华楼的自重,让楼体难以承受, 飞檐翘脊开始细碎下坠。

琉璃窗在一瞬间就缤纷成晶莹的星碎,往街上飒踏而落。

皇上起身,又被晃动震得险些摔倒。御驾所处是重华楼最高层的观景阁。阁上的拱顶, 正发着嘎吱吱让人牙酸的磨蹭声。

“陛下快走!”丰年喝道,“卿如跟着!”

金瑞二话不说, 护送皇上自通道下楼。再好的轻功,从这层跳窗而逃, 也几乎与自杀无异。需得往下走几层。

纷乱声中,纪满月回望司慎言一眼, 用点沧阁的手语道:一定平安。

场面已然大乱。

百姓慌不择路的逃命。

可官军再如何训练有素,面对这样的场面也是束手——那是百姓, 不是敌军。

丰年冲到窗口, 摸出军哨, 尖利的哨声穿透混乱,传达指令。有人自街头高声喝译道:“百姓勿挤,恶意推搡立斩当下!金吾卫安排疏散!”是那外号叫窜天炮的小斥候。

司慎言一支信箭冲上云霄,爆裂出飞火流星。

斥候嘹亮的声音盖过杂声。“立斩当下”有几分威慑力, 百姓们极短的被震住。

绣衣使者们运轻功落入人群中, 配合官军引导疏散百姓。

眨眼的功夫, 重华楼的飞檐碎石已经落得如同冰雹。

代表大越气运的高楼,岌岌可危,摇摇欲坠。

百姓们片刻回过味了,在立斩当下和原地等死之间,选择浑水摸鱼。

毕竟法不责众。

“楼塌了——!”

不知是谁喊了一句。

场面更乱了。

金吾卫们没有重盾,只得尽量保障四散的通路没有淤堵。有百姓眼看来不及冲出危险区域,直接从江边跳下去,游水逃走。

倒不失为一条捷径。

花船远泛的江水中,远望铅华繁秀,近看好像下饺子。

再说满月,他和金瑞公公护着皇上,身后跟着两名随行的执殿武士和几名不认识的文官。其中几名文官,胡子都白了,却也能跑得比兔子快。

老头儿们平日腰酸背痛的毛病,在这时无医而愈。

众人脚下生风,眨眼下了好几层。

楼体摇晃倾斜的角度越发大了。

“陛下,”金瑞拂尘一挥,为皇上挡落灰砂尘砾,“咱们得出去了,否则一会儿……”

一会儿楼塌了咱就合葬了。

竞咸帝一国之君,武艺尚可,更有他的镇定。

点头应了,又扫一眼随行的文官。那不会武艺的,脸都绿了,腿肚子转筋的拼命跟着。会武的人除了满月和金瑞,还有两名执殿武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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