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(113)

作者:张参差 阅读记录

厉怜挺莫名其妙:这是怎么的了?

他胡撸着自己后脑勺,有丁丁点儿委屈。

司慎言拍着他,乐呵道:“辣的吃多了上火,不是冲你,别放心上。”说罢,追进去了。

厉怜要跟上去伺候,被吴不好一把拉住了:“行了,你师父今儿晚上不用你伺候。”

吴不好再糙汉一个,年纪在那,而且早知道那二人之间的弯弯绕。甭管到底谁追着追,反正他俩是一对儿。

与此同时,祁王府上。

付有义敲门进王爷书房。半夜三更,老王爷还坐在桌前,随意翻书,半点睡意都没有。见他来了,书本随意一扔:“阿恒那小子,我倒小看他了,众目睽睽的苦肉计烂俗,却解了这谋逆的死疙瘩。”

付有义道:“打铁蛋子的不是咱们的人,王爷您说,咱能不能从这着手,挑拨陛下怀疑安王爷?”

“铁蛋子现在何处?”祁王道。

付有义答:“咱们内侍庭的人在事发之后去找了,但……没找到。”

善后得干净。

祁王眯起眼来,烛火柔和了他眼缝里射出的一点寒光,他若有所思片刻:“刚才阿恒身边没带亲近的侍从,还有人帮他……是谁?”

付有义感叹道:“王爷为了世子……实在是费心了。”

祁王只重重叹口气,没说话。

这一夜,注定有人费脑子,也有人忙里偷春,逍遥一夜。

第二天早上,又是司阁主给厉怜喂招练武,据说师父喝了清火的药,后半夜才睡实。

这不开窍的小子想起那天早上,司慎言给师父系腰带的情形,想起那不知是嫁妆还是聘礼的珠串,想起师父的笑,配合着吴不好昨儿晚上的点拨。

哦!

总算是懂了。

满月一觉到晌午,他与人有约,午后提早到了风芳斋。

风芳斋也是狄家的产业。大门进去,是戏曲园子,大腕儿茶每日不一样,喝什么随缘;台子上解闷儿的玩意也不一样,有时候是戏、有时候是曲儿、也有时候一连几日说书、甚至还有戏法儿,总之看什么也是随缘。

大伙儿都说,这是风芳斋的“风”,吹得是人间烟火气,万般不相同,总能暖人心;至于“芳”,就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地方了。

听说在风芳斋的某处,藏着最好的茶、最美的酒、最贴心的人,只要有渊源,就能得见。

乍听没什么,细想“渊源”二字,颇有深意。

宫女给满月递的条子上,约见的地方是“风芳斋,天听阁”,一看就不是门面上的大茶园子。

但满月没人带,只得从正门进来。他坐在园子里听了一会儿戏,将将到约定的时间,有个小茶壶到他近前,躬身道:“是纪公子吗,请随我来。”

这十六七岁的少年走路又轻又稳,一看身上就带着功夫。

满月不多问,站起来随他走。

小茶壶带着他,居然通过暗门穿过隔壁的裁缝铺、药铺、酒肆的后院。满月不由得心道:看来狄家在都城商铺的势力排布,比预想得还周密。

兜兜转转,到了一间小院。

院子很雅致,种着许多毛竹,隐约已成一小片林,曲径入林间,石子路中间清扫得干净,两边生着苔藓。林深处,一间茅草顶子的红砖房,让院子里的灰绿色不再单调。

悠悠的琴声从屋里传出来,安人心神。

都城之中,还有这样的地方。

那小茶壶把满月领到门口,躬身道:“公子请进吧,小人告退了。”

他话说得客气,行动丝毫不卑微,撂下话直接扭脸走了。

门里的女子听见声音,柔声道:“纪公子来了吗,请进吧。”

红砖房是一间左右三连的屋子,进屋入眼的条案一尘不染,案上正中一台座钟,东瓶西镜摆得齐整。

条案侧面,一女子席地而坐在竹席上,琴放膝上,正弹得惬意。她身后站着的,是昨晚上给满月塞纸条的宫女。

琴的主人止住琴音,目光向满月投来。她能奏出悠远安宁的琴音,眼神里却溺着难形容的情愫,像是怕,又像是盼。

纪满月深施一礼:“玉贵妃约微臣在这样的地方相见,不知有何事。”

第83章 皇族血脉

抚琴女子坐正了身子。

日光透过竹林, 爬进窗,阑珊地打在她脸上。满月暗暗心惊,他竟然能从这琴的主人的眉眼间, 看出几分自己的神采。

这种相似很微妙, 细看五官每一处都不一样, 但神韵和骨相是打眼就看得出的相似。越是熟人, 越是能看得出。

那女子看满月的眼神凝滞,反倒比刚才松懈不少:“纪大人, 怎么知道我是谁?”

无论与她是何纠葛,满月这样看着人,不合礼数。他回过神敛下眸子道:“凤台箫名满江湖, 传说陛下的玉贵妃是弄玉仙子的碧玉笙转世,满月身为江湖草莽, 自然会在意些,当日宮宴遥遥见到贵妃娘娘身影, 今日再见隐约觉得没有认错。”

“你……”玉贵妃眼色柔和,向满月招手道, “大人来坐。”

满月依言在桌侧远远坐下。

玉贵妃把琴拿给身旁的宫女,开始烹茶。一时间无人说话, 只有泥炉上铸铁小壶里水沸腾的声音。

待到茶香四溢, 玉贵妃把茶盏推到满月面前:“纪大人日前救了陛下的性命, 本宫在这谢过了。”

满月刚想冠冕堂皇客,玉贵妃根本就没给他机会,继续道:“大人有没有损伤?”

“下官无碍。”

玉贵妃又道:“大人,是姑苏名流学士纪远川的独子吗?”

满月骇然于她对自己的过往这般清楚, 面上不动声色答道:“家父确实纪远川, 但……十几年前家乡闹灾, 后来……又遭了匪患,家父家母已经不在人间了。”

玉贵妃道:“纪先生文儒名仕,可惜了,是否需要追查匪徒凶犯,本宫可以略尽绵力。”

满月道:“不劳娘娘挂心,但……娘娘为何会知道这些?”

玉贵妃几乎脱口而出,她身旁那宫女,低声唤她一句,轻轻摇头。

昨日宫道上,纪满月就觉得这宫女似曾相识,今时天光大亮再去看她,熟悉感依旧不减。

“这位姑姑……面善得紧,咱们是否曾经见过?”

宫女垂下眼睛,没听见似的不做回答。

片刻无言,满月觉得对面主仆别别扭扭闹得人心烦,他不想再做耽误,直言道:“娘娘约下官前来到底何事?”

玉贵妃不做言语时,也总是似有似无的看满月,被他突然直言问得一凛,道:“哦,大人救了陛下,本宫要感激,朝堂上的事情不敢说,但若纪大人厌倦了算计漂泊,想逍遥富贵,本宫有能力帮大人实现。”说着,向宫女抬手。

宫女进跨间儿,片刻抱出一只沉香匣子,屋里顿时清香阵阵。匣子打开,里面铺满了一两一锭的小金元宝,看数额,该是百两。匣子盖上还有夹层,夹着银票,虽然看不到数目,想来数额不会小。

“这只是见面礼,”宫女把匣子推至满月近前。

纪满月摇头道:“满月入朝为官,并非为了钱财。”

“是为了报答戎国候的知遇之恩吗?”玉贵妃问道。

满月又摇头——这叫我怎么说?

玉贵妃没说话,反倒那宫女突然低声道:“纪大人是否一直在追查江湖三件秘宝的线索,如果……”

“杳枝!住口!”

话没说完,被玉贵妃喝止了。

霎时间,满月看出点微妙的东西,或是对方二人立场相悖,或是故意做假象挖坑等着自己跳。然而时至今日,满月不怕对方有阴谋诡计,他只怕线索断掉。眼看对方递了根棍子,他立马伸手拉住:“杳枝姑姑说得不错,不知娘娘是否有凤台箫的线索,可否告知?”

玉贵妃冷冷的瞪着杳枝,宫女不敢接话了。

贵妃娘娘这才笑了,道:“本宫被传为凤台箫已经许久,后宫前朝时不时会因此给本宫惹些小麻烦,杳枝不过是多嘴,想替本宫与大人一举两得。若大人查证凤台箫并非是本宫,本宫也好远离嚼舌根子的污糟事儿。但这捕风捉影的江湖传闻,实在不该劳烦大人费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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