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(160)

作者:张参差 阅读记录

只是可惜,他被纪满月卑鄙无耻痛下黑手,又被二人合力一击,震伤了脉络。

司慎言全力进攻,他败相已生。

再看场外待命的绣衣使者也被司阁主一声唿哨召来。

大冢宰心知大势已去,索性识时务了,嘶声道:“罢了,老夫暂且认输,不打了不打了。”

谁知司慎言不吃这一套,非要将人制住才安心。

心软易生变,点沧阁主待敌从来不是友善之辈。

又不过十余招,墨染骨飞转生花,眼看要一击正中大冢宰右手伤处,这下如果打上了,冢宰大臣就真要落得自己预料那般下场——废了一只手去。

好的不灵坏的灵,一语成谶。

急如星火飞掠,有人急道:“司阁主手下留情!”

听声音知是孟飘忱。

司慎言墨色笛子招式偏转,戳中对方肩头穴道。

紧接着两名绣衣使者迎上,将敌人彻底制住了。

孟飘忱两三步到冢宰大臣近前,定定的看他好一会儿:“你……真的是舅爹……你真还活着!”

一言出,所有人都看向姑娘。

千头万绪的猜测与糟乱,似乎在这一刻,寻到了个穿针引线的孔,因果渐明。

事至此时,宫变的危机算是解除了。

大冢宰势败,脸上都看不出太多情绪,但他却在看到孟飘忱的那一刻,难掩激动。

他想要说什么,张嘴又说不出,只有嘴唇一直在抖,两行泪水,沁出眼眶。

他长相太刚毅了,那副棱角分明的模样,怎么看都跟掉眼泪不搭边儿。

也因如此,这样的人一旦落泪,就会让周围人生出股他受了天大委屈的错觉。

是的,错觉。

“你是……”他激动得话不连贯,与方才狠心杀戮的邪佞之臣判若两人,“你和阿丛,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……”

孟飘忱愣愣的,显然是思绪已经在脑子里拧麻花了,好半天,她冷声道:“你不配提我阿婆的名。”

冢宰大臣欲言又止,居然显出局促来,正此时听流勒王上喊得撕心裂肺:“谁……谁快来救救玉姑姑……宫医呢……医师呢……!”

情急戚戚然,声音都破了。

纪满月急向孟飘忱道:“姑娘快看看玉娘娘,一定要救活了!”

孟飘忱医者仁心,马上把家事放下了,待到眼见萧玉的模样,不禁倒抽一口冷气。

满月也想跟过去看,但他突然就猛地咳嗽起来

坍塌的大殿成了个喇叭筒,让满月的声音听上去像只破风箱。

“还好吗?”司慎言扶着他,回头向人吩咐道,“快把莫大夫也寻来!”

满月压下咳嗽,道:“没事。”万般残破的乱境中,他向司慎言露出个松心的笑。

这是个眼里、心里只容一人的笑。

司慎言被扯了心思,没说什么,借着摸他脉搏的当口,大庭广众之下紧紧握住他的手,把他揽进怀里,给了依靠。

作者有话说:

贯月剑:终究是我承受了一切。

第118章 恨也有情

大冢宰被司慎言封穴, 由木易维亲自带下去看押。

萧玉被从塌顶下启出来的时候,几乎没气了。

人挪回安稳的地方,惨相不忍赌。

孟飘忱、莫肃然还有数名宫医忙于救治, 乱得不行。满月杵在一边演了会儿木桩子, 见是帮不上忙的, 便去了偏殿等。

其间, 小王上将文臣武将召进王宫,从军务设防、内乱洒扫、控制舆情、安抚罹难臣子家人四个方面, 分派出四个议事决策团,每个议事团有两三名臣子负责。

他安排得很快,只在少许事情上问了满月意见。十岁出头的年纪, 已能筹措得这般得宜,委实是治世奇才。

难怪先王蹬腿闭眼短短个把月, 大冢宰就生出另扶傀儡上位的心。

入夜,萧玉那边依旧没个结果, 满月心里没着没落的——萧玉不能死,否则后患无穷。

司慎言半推半扶地把人引到小榻上坐下:“陛下没给祁王兵权, 你歇一会儿,玉贵妃那边有消息了我叫你, 好吗?”

刚才一直乱糟糟的, 这会儿终于静下来, 满月伸手入怀,摸出个锦囊递过去。这是皇上让他了了流勒的差事再看的,但满月没听,早在都城就看过了。

司慎言见那里面是一道密旨, 皇上亲笔所书:事了接玉儿回来, 她若不回, 围城相逼,她若不幸,拿下流勒,有人外合。

这正是由祁王的提议演化而来的,祁王想借此,要到一部分兵权。

可皇上不傻,最终只采纳了提议,没放权。

外合之人既然不是祁王。

那么……只可能是即将班师回朝的丰年。

萧玉愿意回去吗,若她不愿真的要围城吗?

满月凝神思虑,他连日奔波赶路、到地儿就与冢宰大臣动武,好不容易宫变平息,却眼看又要转为战乱……

司慎言将密旨收起来,轻叫他几声“满月”,见他眉头不展,只是应付地“嗯”了声,眼皮都不抬。

索性直接出手。

满月不防备司慎言,被司阁主一招得手,没来得及吭声,人就倒了。司慎言把他接在怀里,轻轻安置在小榻上。

正这时候,厉怜进来,以为满月内伤发作,大惊失色地冲过来。司慎言冲他比个噤声的手势,低声道:“没事,他心思太乱,让他歇一会儿。”

厉怜这才稳当下来。

满月确实是累,连轴转让他那副破身子难以负荷。可他偏是那种越累脑子就越活跃的人。若非是司慎言快刀斩乱麻,他还指不定要怎么翻腾呢。

这会儿被迫睡下,一下就昏沉得不知今夕是何年。

夜最浓时,孟飘忱来了,姑娘先去摸过满月的脉搏,随即向司慎言道:“让他睡吧,那边暂时稳定。”

司慎言低声问:“危险度过去了?”

孟姑娘那双晶亮的眼睛里攀着血丝,她在医术上很持重,有种超越年纪的沉稳:“不好说。”

萧玉的腿骨稀碎,失血太多。第一关要看她能不能醒过来,醒来之后,便是去闯伤口愈合过程中的凶险,单论褥疮和坏疽都能让她在鬼门关打转。

灾劫过后的流勒王宫,终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,透出破晓前该有的宁静。

司慎言下手不重,满月只比平时晚醒了片刻。他睁眼先见流勒王室建筑特有的拱顶。眼波稍转,就见司慎言半伏在小榻边上,也睡着了。

司阁主再如何能耐,也是个人,骨架子一副,皮囊是肉做的。

他在都城先忙得个焦头烂额,事情一了分毫不歇,快马加鞭地往流勒赶。

终于在要命的当口,仰仗十二红鸟,精准地寻到了人。

满月起身,司慎言全无察觉。

单凭这一个细节,满月就知道他是累坏了。司慎言太高,窝在床边上是怎么看怎么难受,满月将他半拖半架地扶到床上。

这么一来,人当然是醒了。

近在咫尺的距离,司慎言懵着眼睛,见满月笑意温和地轻声对他道:“再歇一会儿。”话音落,暖和的手掌抚上司慎言的眼睛。

司慎言就又顺从地躺下合了眼。

满月在他身边守一会儿,见他又睡得踏实,把被子掩好,起身披氅,轻手轻脚地出门了。

门口有九野营侍卫戍守,见自家大人出来,刚要行礼,被满月抬手拦了:“我去看看玉贵妃,司大人若是醒了问起来,同他说一声。”

走出两步,就见木易维正迎面过来。

木易将军总是飒爽利落的,将满月引到一旁,低声道:“侯爷战鹰传讯,说已经带兵驻在境外二十里。”

满月道:“玉娘娘尚且平安,你传讯给侯爷,说时机未到。”

木易维难看的脸色一闪而过,没说话,将密信递过来。

信上文字简短:兵驻境外廿里,大年为限,不归则攻。

满月抽了一口气——离除夕,还有四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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