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(189)

作者:张参差 阅读记录

司慎言耳朵被风吹得冷,满月描着他耳廓边缘:“那我是谁呀?”

指尖的微温,一路蔓延进司慎言心头,起了火。

就这时,深巷外一阵脚步声,听着杂乱,人数不少。

司慎言索性腰一弯,把人打横抱起来,跃入高墙院内。

私闯民宅的行径,满月确实没想到。他惊声又不敢大声:“真疯了?”

“是我想要的人,”司慎言沉声,“我想要你。”

在这?

满月更慌了,四下环视,生怕有什么人从哪里窜出来。

他难得惶惶无措,司慎言笑着哄道: “这是黄大人的库房,存着不受待见的赠礼,每月逢十才有人来打扫查点。”

黄琉身为中书令,拍马屁上供的人必然不会少,赠礼在自家园子已经存放不下了吗?满月脑子一时开岔儿,司慎言已经抱着他轻车熟路地进了一间屋,把他放在桌上,脱下披风垫在他身下。

陌生的地方,让满月不安。

但这时再拒绝,太拂人心意了。

他可不知道,他现在每一缕情绪,每一丝慌乱,都勾得司慎言恨不能一口把他吞了。

司慎言贴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闭上眼睛,这儿只有你我。”

满月顺从地合了眼,隐约闻见身/下紫檀桌透出股木质香气。而渐渐地,气味由冷变得温暖,继而燥热。

这间屋子存满了书画,有的正为了晾寒潮气,展开挂着。

暮色穿透窗棂,在卷上书写着阳光的形状,暖橘色的影儿,让这本来凄清素雅的屋里透出恰好的旖旎。

司慎言喜欢看满月穿官服,厚重深沉的布料裹得他恪谨持礼,看上去文质却不文弱,衣冠楚楚背后有种只容许自己撒野放肆的特殊亲昵。

满月领口的扣子,在司慎言唇齿间敞开,半高的领口下,是生命的鲜活。

喘/息起伏着,真实得让司慎言觉得心安——他就在这,在我怀里。

隐秘却陌生的环境,刺激着满月的心。

他被司慎言抱着,情韵悠久不散,睁开眼睛,能见迎面如帘幕般的文韵缭绕,他不由自主地想:和阿檀在一起的日子活色生香,危机里也有珍惜眼前、及时行乐,这么一比从前的日子,实在淡得无悲无喜。

除了工作还是工作……

其实司慎言半点没舍得劳动他,但满月额角也已经出了一层薄汗,最后喘息声都散乱了。

歇了好一会儿,他撑起身子在司慎言唇角亲了亲,坐起来。

司慎言也跟着起来了。司阁主自己依旧是衣衫齐整的,一边帮对方把衣裳理好,一边皱眉想:也不知那下落不明的半瓶醉仙芝在哪里。

满月扬手抚平他眉心的皱:“皱什么眉头,意犹未尽吗?”

司慎言苦笑着摇头搂他,突然问:“你到这来做什么?找阿笙姑娘?想让她暗中做什么?”

满月讷住一瞬,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,借着在司慎言怀里落汗的机会,贴在他颈侧蹭,把人蹭得发痒,笑出了声。

满月就拂着对方颈侧,不动声色地换话题问道:“都城里的高官,难不成已经被你查遍了么?黄大人这些不受待见的家底,都被你翻出来了。”

司慎言笑道:“知己知彼。”

满月道:“安王参祁王的事情,你……”

司慎言知道他想问什么,直言答道:“我也是最近才知道,救安王那次,他其实是去微服暗查祁王的,如今我只是推波助澜,而且就算没有我,萧玉也会出手的,她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但已经露了相,索性换话题把话说完, “她是不遗余力地帮你。”

对方眼神细微的变化,没能逃过满月的眼睛,他心道:他本来想说什么?

但司慎言不想说,满月便没有深究细问,不舍地从对方怀里起来:“要走了吗?”

司慎言贴着他额头亲了亲:“嗯,擅离职守跑回来的,得尽快追他们去,我快去快回。”说着,他从怀中摸出个小指粗细的骨笛,随着吹响,十二红鸟落在院墙上,歪头看向二人。

他将骨笛递给满月:“若有急事,让它寻我。”

月升日落,二人深巷中分别。

阿笙与满月有日子没见,近来朝上诸多变故,她担心萧玉和满月,却又无召不好去打扰。

正自忧心,见公子来了。

满月直言道: “劳烦姑娘安排几名得力的人,不用多,帮我暗中跟着司阁主。”

阿笙愣了: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,难道是各怀心思的假象?

满月看就知道她想岔了,摸了摸鼻子:“只是……近来局面混乱,我……不大放心。”

无论是东南阳天还是绣衣御史,此时都不便再有调遣,思来想去,乐坊司从来都未见天日的势力最稳妥。

满月急匆匆前来,为得就是找人暗中跟着司慎言,必要时帮衬一把。

以他如今的身份,找不到万分合理的理由,对司慎言过分关切,搞不好要变成司慎言的祸事。

于是只得如此。

阿笙低头莞尔:“奴婢知道了,定然随时传讯回来给公子。”

事实证明,阿笙是可靠的,随后,每日都会传回消息来。

满月的心消停了。

朝上却消停不得几日。

六日后,朝会上又闹开了:

之前,安王密奏祁王养私兵,捕风捉影。

他上折子之后又当面密奏,皇上依旧没做大动作。

安王急了,居然在短短六日内,联合起十来位朝臣,有理有据地告发祁王里通外族。

证据当殿呈上——是祁王写予已故的冢宰大臣许郁离的信件。

信不多,字迹也不是祁王亲笔,但盖有祁王的私印。

信中所述之事,涉及重华楼暗藏炸药的细节。

乍看证据确凿,细想疑点重重。

印信只是个物件,只要胆量足够,仿刻一枚并不难。

这实在算不得板上钉钉的铁证,却足以给皇上借题发挥的空间。

竞咸帝当殿下旨,圈禁祁王,收了他瑞风营的符令。

一直以来,满月有心登九五之位,他的初衷简单极了——既然避无可避索性迎难而上。防备不住不知真假的现实中人,索性大权在握,起码游戏中,保全自身和司慎言。

是以,二位王爷鹬蚌相争,满月只需坐收渔利就好,他根本不用削尖了脑袋往这是非圈子里面裹乱。

如果,他能不过分精明;

也如果,他心肠能更硬下一些;

更如果,这事没牵扯到司慎言……

纪满月的性子其实很锐利,他的善恶就像太极阴阳鱼,心狠手辣与温柔细腻并存在身上。

是善是恶,要看面对谁。

他在朝堂上听了满耳朵义正严词的参奏,稍微一想就能明白,与流勒相关的事情,深知细节的只剩一人。

是萧玉。

司慎言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又在满月脑海中浮现——萧玉怎么了?他本来想说的是什么?

作者有话说:

纪满月:‘落了重要的东西’?我是东西吗?

司慎言:……这问得我都不会接了。土味情话怎么接?在线等,挺急的。

第140章 祁王要反

下朝后, 满月直接去看萧玉。

她的精神越发不济了。

断骨再续的方法管用,可《恶无刑咒》中记录得都是邪法——许小楼用了,短短数日便遭反噬丧失神志;萧玉用了, 如回光返照, 好景昙花一现。

她见满月来了, 遣杳枝退下, 要亲自烹茶。

可如今,她就连支撑起身子坐好, 都力不从心。

满月看不下去了,扶她在软榻上靠好,转身煮茶。

他的茶艺功夫, 一半源自血月,另一半是他本来就喜欢, 是以做起来轻车熟路,有一种得心应手的游刃。

萧玉从来都不是隐忍缄默的人, 稳重是被岁月磨砺出来的。

她默不作声地看满月,欣赏中混杂着对熙王的追忆, 这样静下来,满月的神色太像熙王了, 有种自心底涌上来的运筹帷幄的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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