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(30)

作者:张参差 阅读记录

在客栈躺了四日,满月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。

他心里惦记着钟正的儿子,那孩子被许小楼掳了去,需得赶快救回来,想到这,他起身,想去司慎言屋里等他回来。

刚要出门,就听街上突然吵嚷起来了。

满月推开窗子看,见百姓们一股脑地往府衙方向涌去。紧接着,客栈大堂也闹起来了,隐约听见有人说什么“祭祀失败”、“妖怪吸血”。

满月心思一动,披上外氅推门出屋,正和厉怜撞个满怀。

“外头什么事?”满月见他神色慌张,便问道。

厉怜没答,越过他肩膀往屋里看:“司大哥呢?”

“出去了还没回来,”满月答道,又问了一遍,“到底怎么了?”

厉怜犹豫,他不想满月费心。

片刻,还是被未来师父看得败下阵来:“其实……你生病这几日,镇上一直有小孩失踪,刚才,孩子们都找到了……但是……但是……”他不忍说,“都死了,被吸干了血,扔在南泽湖畔的乱林子里,尸体这会儿运到府衙门口,那边已经乱……”

他话没说完,被楼下一人打断了:“二楼廊下,是纪公子吗?”

循声下望,来人穿着官衣,看品制,是衙内的捕头,满月在廊上抱拳道:“纪满月,见过大人。”

那人很客气,见寻对了人,道:“国尉杜大人有请,司阁主已经在内衙叙话了。”

府衙近前。

离得老远,满月就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喊,那些遇害孩子们的亲人,悬而不定的心终于能够放下了,却是以这种最悲戚的方式。

官军在维持秩序,把受害人亲属和普通百姓隔开。

捕头引着满月自侧门进内衙,到书房门前禀事:“将军,纪公子来了。”

屋里茶台主位上坐着杜泽成,司慎言与他对面而坐。

杜泽成脸上立刻浮现出主人家的笑意,仿佛从前那些过节都不曾存在过:“满月来了,快来坐,”他说着话,熟练地张罗着工夫茶,“近来案件焦灼,还得多谢司阁主帮衬。”

旧茶泼在茶海上,他和善的问道:“满月喜欢什么茶来着?”

纪满月见他这副样子,便知道麻烦又找上门了,笑着坐下来,答道:“在下客随主便,大人的茶,自然没有差的。”

杜泽成乐呵呵的张罗,把事情说了。

这几日,司慎言其实一直在寻钟正的儿子。他知道是许小楼下的手,却一无证据,二不知对方把人藏在哪里了,甚至夜里夜探青枫剑派,都没个结果。

今日晌午,散出去的暗探终于回了信儿——湖畔野林子里不对劲。

司慎言带人进去,直接敛回来五具尸体。失踪的孩子们,都被吸干了血,钟正的儿子也在其中。依照尸体的状况判断,他是第一个遇害的。

纪满月听到这,摇晃着品茗杯,清亮的茶汤像一块宝石,清透璀璨,让他想起南泽湖初春的水。

湖畔,他救了那孩子的性命,却不想他又被无辜卷入更大的麻烦,也不过多活了个把月……

他被许小楼劫走藏匿,什么人能在许掌门眼皮子底下动手?

更何况……那孩子被藏在点沧阁主都寻不到的地方。

凶手,像是轻易就得手了。

“将军,陶大人将百姓遣散了,五具尸体已经安置在敛房。”衙役前来通报。

杜泽成起身,道:“二位,随本官前去看看吧。”

一路往敛房去,几人都没说话。

满月知道,杜泽成是要抓着前些日子司慎言许下的承诺,加以利用。

事情闹得满城风雨,朝廷必要给百姓一个交代的。

一进敛房的门,就见五具小尸体,并列躺着。其中一个孩子身上的白布没盖好,露着一只脚,他的鞋子掉了,肉乎乎的脚掌已经变得青白。

短短四五日,五个小生命陨落,事情的变化始料未及,纪满月不是神仙,这游戏里已经生出太多意想不到的变数,他做不到算清每一步路,但终究还是心里难受。

司慎言看了杜泽成一眼,没说话,走到一具小尸身前,掀开白布,从怀里摸出帕子垫在手上,扳过孩子的头面,细细观察。

旁边一名老仵作,见他摆弄尸体,要上前阻拦。杜泽成一摆手,示意仵作莫动。

约莫一炷香的功夫,司慎言把五具尸体都查看过,起身,道:“从这些孩子的伤口皮肉收缩来看,他们是活着的时候就被人咬了喉咙吸血,死因是失血过多。”

老仵作面露诧异,他没想到,一个江湖门派的阁主,有查验尸体的能耐。

司慎言起身。

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国尉大人终于开口了:“按理说,司阁主的约没能守住,本官可以依据报案人的供词,将阁主与纪满月,收监查问。”

司慎言眸子一抬,面色不善地看着杜泽成。

杜泽成嘴角扯出点冷笑:“司阁主不必这般看我,有时候真相与官场上的事儿掂配较量起来,就不那么重要了。”

纪满月看着杜泽成一副只手遮天的模样,心里就来气,但这事儿,杜泽成若是认准了要与点沧阁为难,当真轻易。

就这时,门外一阵哭泣声由远而近,脚步声杂乱。

先是有人道:“夫人,您回来了,您来敛房做什么,这地方晦气。”

紧接着,便是一名女子在外面哭喊道:“将军……将军……阿鹿不见了!”

作者有话说:

※小菜鸡致敬金大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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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慎言:自己家里的只能自己说。

莫肃然:那你俩一块儿挨训,让你就这么由着他!

司慎言OS:我也想拦着,拦不住啊……

厉怜:啧啧啧,你看看,我之前说什么来着。

第23章 说不清了

来人是国尉夫人。

衙役和侍从拦不住她。

那哭声由远及近,就见一名贵妇,自门外跌跌撞撞的仓惶而来,一步绊在门槛上,眼看要跌倒,被杜泽成抢上去扶住。

杜泽成面对怀里哭花了妆容的美妇,声音都柔软起来,隐约露出预感不详的急切:“你不是回娘家了吗,阿鹿怎么了?”

一见夫君,她心底的焦急委屈一股脑翻涌上来,几乎抽泣不成声,强忍着大哭的冲动,道:“昨日傍晚,小婵带阿鹿上街买糖,一夜都没回来,”说着话,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,“我连夜……连夜赶回来找你。听说最近很多孩子失踪,咱们的儿子……咱们就只这么一个儿子……”

她又急又累,撑着交代完这句,瞥眼看见敛房地上的尸体,虽然一眼就能看到儿子不在其中,也是联想到了什么,终于软倒在杜泽成怀里。

杜泽成把人抱起来,一声不吭的出门去,片刻又回来了。

神色难得没了惯有的颐指气使。

司慎言直言道:“凶徒作恶,司某去寻到凶手。”

杜泽成诧异,遇到这种事儿,一般人躲还来不及呢。方才,他都已经想好如何逼迫司慎言接下这烫手的山芋,没想到,司阁主自己抢着往前冲。

他看着司慎言,好像在分辨他的痛快背后,是否有别的诉求,片刻才道:“司阁主敞亮,免得本官麻烦,给你们三日,自证清白,到时候若是交不出凶手,本官便上奏朝廷,围剿点沧阁。”

说罢,他一甩袍子,没有闲心与二人多说,离了敛房。

满月没说话,心里的火气窝得难受。

三日……

他看向司慎言,对方依旧是那张冷肃的脸。

回客栈的路上,司慎言问纪满月道:“你觉得是谁,怎么一直不说话?”

纪满月随意捻着菩提珠,没着急答。他隐约有猜测,但不确定。司慎言也不催,只是缓步走在他身侧,给他时间,梳理思绪。

“属下觉得是许小楼,但又觉得不是。”

“为何?”

满月继续道:“那凶徒总不能本事大过尊主吧,”他轻浅的笑起来,不着痕迹地拍了个马屁,但细看,笑容里透着悲切,“钟家小孩儿被许小楼掳掠了去,尊主找了这些日子都没找到,凶徒怎么一下就能找到呢,还那般轻易就得手了,除非,他一早就知道人在哪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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