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(42)

作者:张参差 阅读记录

司慎言继续道:“简直气爽我了。”

满月一怔,随即反应过来,这笑话好冷,轻声笑着。可笑了两声,气息就不畅,轻咳起来。

司慎言皱眉道:“你这样下针,到底会如何,跟我交个底,否则,我也有我的坚持。”

纪满月毫无血色的唇角弯起来,那笑意过于满不在乎,扯得司慎言心肝脾肺肾,哪里都不舒坦。

就听满月虚着气息道:“只是看着吓人,封住心脉要穴,做些重伤的假象,这次回去,有的闹。属下……替尊主做那柄攻其不备的利刃。”

抛开私情,这是示形迷敌的好方法。

司慎言难以克制的收紧拢在满月后腰的手,心乱得难以言喻——此时,纪满月对他是绝对的信任。

除他之外,孟飘忱、吴不好、就连莫肃然他都不完全信任。

纪满月异常温顺地任他抱着,好半天,才闷着声音道:“抱够了吗?”

司慎言笑笑,松开他些许,假装正色道:“行啊,既然身体不好,就要有一副身体不好的样子。”说罢,将他右臂挂在自己脖子后面,扶在他后腰的手顺势一转,搭在他腰侧,就这样半抱半架地出了门。

紫元方才带人在远处守着,见人出来了,迎上前。

直接被纪满月吓了一跳,刚才进屋还不这样呢……

这是练功走火入魔了,还是怎的……

难不成俩人一言不合打起来了?

他目光转向司慎言。

司慎言道:“昨日他身上被毒箭扫破了皮,毒素与他内伤有冲,咱们快些与三堂主汇合,回阁里去。”

满月赞叹:瞎话来得真快。

继张晓之后,纪满月也只能坐车了。

他对自己下这般狠手,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,就是因为孟飘忱在随行。

姑娘给满月诊脉、开药,还真没发现他隐秘的伎俩,真以为他遇袭之后,伤又重了,想起他为自己拦下杀手,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。

自叹从前觉得自己医术精湛,不过是井底之蛙。

满月心道,这倒未必,姑娘医术高明,不过是没见过有人,自己作死罢了。

他不能明说。

姑娘心里埋了个疙瘩,护送一行人到沧澜山下,就直言要离开。说要回家去讨教张晓的毒有何法可解,满月的伤势,何法能医。

司慎言借着这个机会,问她是否可以带满月亲自上门求医。姑娘却说,她爹是个怪老头,让司慎言不要冒然。

她突然问道:“莫肃然呢?”

直呼其名。

几人都是一愣,吴不好道:“姑娘认识莫大夫?”

孟飘忱脸上的笑颇有深意,从怀里摸出个墨玉四方兽牌,抛给吴不好,道:“劳烦吴大哥,帮我把这个交给他。”

说罢,不等点沧阁众人留她过夜,便趁着夕阳,飘然远去了。

山门前,迎接尊主的门人列队恭肃。

马车走不了山道,剩下的路,只能步行。

众目睽睽之下,司慎言亲自挑开马车帘拢,扶纪满月下来,在他耳边低声问道:“背,还是抱,你选一个。”

纪满月皱眉,表示不选,低声道:“属下选扶着。”

司慎言啧了一声:“没第三条。”说罢,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,一步一阶,上了山去。

司阁主走在最前面,身后跟了浩浩荡荡的恭迎队伍。

都看着呢,满月只得老老实实,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,安静的依在司慎言怀里。

但这山路陡峭,当初他扛司慎言上山去,都害怕万一脚下不灵便,踩空了。

更别提是这样抱着了。

满月心里打鼓,手不由自主勾住司慎言脖子。

司慎言即刻便笑了,用耳语的音量道:“对,害怕就抱紧点儿。”

大家都看见了,血月公子终于求仁得仁,得了尊主的万般柔情,唯独身体更差了。

司慎言抱着纪满月,直接去了中厅。

中厅不比正殿威严端肃,布置舒适许多。他将满月放在罗汉榻的软垫上,才吩咐道:“请诸位堂主、香主来此相见吧。”

点沧阁,对应八部天龙设立着八个堂口。只堂主,就有八位。除此之外,上有长老,下有香主,司慎言久别重归,众人自然要来见。

于是,人乌泱泱集了满厅。

行礼寒暄过后,众人落座,司慎言吩咐道:“请大堂主来。”

点沧阁大堂主的身份,终于不是秘密了。

张日尧脸色铁青,躺在担架上。若不是他的胸口还在轻浅缓慢的起伏,说他是个死人,都无人质疑。

司慎言凛声道:“大堂主张晓,多年隐匿身份,为阁中传递重要情报,如今他身中剧毒,解药在丰年将军手中……”说着,他眼眸冷冷的扫过众人,“点沧阁即日起,归顺朝堂,诸位去留随意。”

话音落,在座众人面面相觑,厅里安静极了。

这消息震撼,让人难以置信。

过了好半天,一人“扑通”一声,双膝跪倒。

他头发已经白了,沟壑堆叠的面目上爬满了失落:“尊主……兄弟们坚守多年的江湖逍遥,您就这样背弃了吗!”

他一跪,就有数人跟着跪下:“尊主三思!”

只可惜,他们不知道,坚守江湖逍遥的,是游戏里的原主。这点坚守,在司慎言手上的案件面前不值一提。

司慎言起身,将那人扶起来,沉声道:“焦老,您与莫大夫,在阁中最为持重,我点沧阁一直声称‘行义为先’,如今怎能弃大堂主不顾?”

焦老是点沧阁的内务长老,他见司慎言的表情,便知道此事没有转还的余地了。

“尊主!大堂主忠义,但,若是没有……没有纪满月……他本就是朝廷鹰犬,当初口口声声脱离点沧阁,如今怎么还有脸回来!”

这人,也是随着焦老一同跪下的,他话说完,还喘着粗气,显然是鼓足勇气才敢这么说的。

司慎言看他,他即刻就想避开阁主的注视,却忍住了,眼神半分没有闪躲。

半晌,司慎言叹息一声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逃不脱的身份,血月多次救护本座,且他已经不是朝中人了。今日,是本座知会诸位,要归顺朝廷,不是商量。十日为限,愿意另寻他处的兄弟,点沧阁必给足安遣银两。”

说罢,他走到榻前,扶起纪满月往后堂去了。

满月在点沧阁独有一间小院子,僻静安宁,他打心里喜欢。这地儿非常符合他设想过养老居住的环境。

司慎言送他进屋,嘱咐他好好休息,顿了片刻,正色道:“你信我吗?”

骤然这般问,满月还真不知如何作答,就只歪头看他。

司慎言沉声道:“不需要你去做利刃,好好歇着,出了什么乱子你都别管,交给我。”

他言辞恳切,满月垂下眸子,思量片刻,且点头应了。

入夜。

沧澜山又归于寂静。孟飘忱、莫肃然不在,满月不怕有人看出他内伤的深浅。他将那三枚金针,从穴位中起出来。

内息在这一瞬间畅顺不少,趁着夜色,他想去看一看张日尧。

张日尧于他而言,太过特别了,他报了一丝幻想——万一他能恢复意识呢?

想着这些,他走出屋子,刚拉开院门,就见吴不好门神一样站在檐下。饶是纪满月定力过人,也给吓了一跳:“三堂主,为何在这,怎么不进去?”

吴不好大咧咧地笑了,道:“尊主手上事儿多,他料想今日之事,矛头会指向公子和大堂主,恐怕有人行事极端,让属下在这儿守着。”

想来吴不好是怕满月伤重睡下了,才没惊扰。

这老大哥,人是又莽又直,但难得的好心肠。满月感激地向他抱拳,道:“我去看看大堂主。”

吴不好直接拦人:“公子……公子且别去……”

他话没说完,东边突然有火光升起来,片刻就变得烟尘滚滚,烈烈红光冲天,像是要冲上天去,炙烤那弯新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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