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(78)

作者:张参差 阅读记录

他吐字暧昧不清,揉着苏沙松弛的声线,闹得人心里痒痒的。

司慎言心里万般柔情无处倾注,用耳语般的声音,轻声答他:“我是司檀啊,寥寥数面,你还记得我吗……”

“嗯……”满月应得含混。

第57章 灾患平定

司檀, 是司慎言现实里的名字。

现实里,他与纪满月只有寥寥数面,且那时, 纪满月每日顶着一脑门子官司, 焦头烂额。

虽然人看上去一直温和平静, 但那是基于他的涵养和领导艺术。

所以, 司慎言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还记得这个名字。更甚,自己的容貌与现实里差别并不大, 对方一直没能认出他,想来是片面之缘,行头装束一变, 确实不认得了。

满月是做IT的,又不是自己的同行, 不能指望他有过目不忘的认人本事。

他坐在床边继续琢磨,可是吧……再一转念想起满月在杏林受伤时, 好像恍惚过一句: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?

嗯……

片刻之后,且不论满月到底记不记得, 司慎言认清一个现实——再这么下去自己先要魔怔了。

他看满月已经睡踏实了,索性准备起身离开, 待到人醒了, 寻个合适的茬口好好把这事儿说开。

去他娘的“隔墙有耳”!

刚要往起站, 他突然察觉有异,纪满月刚才自行调整姿势之后,压了他的袖子。不仅压着,还把袖边当成被子, 虚搂着贴在脸边。

司慎言方才帮孟飘忱煎药时, 与失里慌张的莫肃然撞了个满怀, 莫大夫手里一碗不知是什么汤药,半点没浪费,全都泼自家尊主身上了。

司慎言当时寻思反正一会儿是要休息的,就只换了一件宽袍,文生袖宽得好像禽鸟的翅膀。

累赘啊……司慎言想着。但福祸相依,这累赘好像给了他一个留宿的理由。

遂又从里面咂么出一点甜味来。

司阁主先摸摸腰里,只带着墨染骨,惯于别在腰间的短刃,被他随着裘皮腰挂放在自己房间了。

他又抬眼看贯月剑,被满月挂在床另一边,够……

算了,够不着。

何苦为难自己呢,再抻了老腰。

纪满月这会儿躺得有点歪,正好在床头给司慎言留出一块可以倚靠的三角区域,于是司阁主很不客气的往床头一倚,守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,合上眼睛,闭不片刻又睁开,漫无止境的看某人熟睡的模样。

如此往复五六回,司阁主的自知之明在他脑内叫嚣:司慎言你这是有什么大病!

他一边骂自己没出息,一边也被孟姑娘那不知道是什么香暖得困意来袭。

最后又不甘心地看了满月一眼,见他睡得平静,便轻轻将那只被压了袖子的手,拢在对方肩头,像是搭手,又像是虚抱着他。总之,司阁主很满意,终于不知第几次合眼,迷糊着了。

司慎言和尚念经一般的故事,确实让满月没心思多想别的,配合着孟姑娘那起初柔和,后劲十足的药香效果奇佳。

开始人确实睡得不踏实,只是恍惚知道司慎言还在身边,就把各种糟乱的小心思都冲淡了。他循着本心,贪恋那人守在身边的安全,不去多烦,好好睡了觉。

隐约听司慎言在耳边轻声说话,他困得不行也顺着答,至于说了什么,自己都不知道。

这份松心,一直持续到天色擦白的时候。

繁花府地处西北,不仅一年两次风,一次刮半年,还是个枣核儿天气。早晚寒凉,日头一出,燥得要命。天擦亮时是夏日里最凉爽的时候。

屋里离床最远的那扇窗一直开着,挂着纱帐阻隔蚊虫。

这会儿,一阵凉风吹进来,打着旋飘到床头,转了一圈。

纪满月被这风吹得一凛。

也就是这下,他好像就已经醒了,意识非常清晰,只是眼睛睁不开,身子也动不得。

太累了,鬼压床了吗?

他忍不住心道。

【就留在游戏里行吗?】

纪满月一惊,心道,难不成又烧起来了?好像系统出现,大都是他身体不好或心念不坚的时候。

【这样你能永远安全。】

但最近两次系统出现得很怪。

满月没回应,那系统居然也没如最初那样在他脑海里炸锅。

等了好一会儿,满月问道:听你的意思……关心我?

【……】

好半天,系统才突然吱声【你身边有很多现实中的人,不要想着离开这里,否则……都会死的。】

这句话已经近得像耳边的低吟,满月猛地睁开眼睛,狠抽了一口气。

司慎言几乎同时就醒了,见他眼睛里满是惊骇和游离,在他肩头拍了几拍:“做梦了吗,是假的。”

满月依旧讷讷的。

司慎言以为他被魇住了,又哄道:“梦见什么了,说出来就都破功了。”

本来,这随口哄人的话,司慎言以为纪满月不会在意,却没想到,他捏着眉心道:“它不一样了……”

“什么?”司慎言敏锐的察觉出一丝不对劲。

话在心里憋的久了,总有一种难言的孤寂。

满月半真半假的道:“我这内伤,可能影响心神,尤其意识散乱时,偶尔听见有声音与我说话,”他顿了顿,“我在山门前伤你,就是它跟我说,要我救你……”

司慎言心道:那就是我跟你说。

满月又道:“但最近,总感觉不一样了。”

司慎言面色冷静的听,心里却翻了个儿,他已经好久没有装作系统与满月说话了。他努力心平气和聊天似的问道:“怎么不一样了?”

纪满月皱着眉,好像是在组织语言形容,片刻才道:“总觉得……好像换人了。”

自信一点,把“好像”俩字去掉。

还有别人还可以在特定情况下与满月说话吗?

“你梦见它,说了什么?”司慎言继续问道。

纪满月合上眼睛,道:“它说让我……咳,说……大家都会死。”

让他什么?满月显然是不想说。

这是谁?

这看似是警告,诅咒似的警告。

纪满月定神,撑着身子坐起来,这才发现他居然压着司慎言的袍子睡了一夜,百忙之中抽空翻了个白眼:古人这衣服,真的一不小心就要断袖,这个梗都玩儿拦了。

突发的变故,把司慎言头脑一热要道明身份的气焰全浇灭了,一丁点儿火星子都不剩。但他忍不住问道:“昨儿前半夜,你迷迷糊糊醒了,还记得咱俩说过什么吗?”

满月道:“你念经似的讲故事来着啊。”

咳,不想夸不用硬夸。

司慎言抹了一把脸,道:“这之后。”

满月恍惚。

说什么来着……

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。

“说了什么?”满月问道。

司慎言不确定“系统”的意图,但他确定,“系统”能侵入满月的意识,代表这人心思乱、身体很差。

又一次佐证了孟飘忱的话。

司慎言想,“隔墙有耳”之类顾忌暂且不论,单说满月若是骤然知道自己的身份,八成会缠着自己捋案子,脑子估计要转到冒烟,还谈什么清净心思好好养伤。司慎言暗自感叹,昨夜冲动,即便要告诉他,也该循序。

司慎言索性凑到满月身边,压低声音一本正经道:“你说呀……让我别走。”说完,还又指了指自己被压皱了的衣袖——这是证据。

纪满月一愣:孟姑娘给我吃错药了?

这话他清醒着招欠的时候可能说得出来,但迷迷糊糊的时候,怎么都觉得不大可能说出这话。

接着,他从司慎言眼角露出的浅淡笑意里读出几分捉弄来。

笑着低骂了一句:“鬼扯。”起身洗漱换衣裳去了。

纪满月习惯和内伤共处,心肺的状态一直在一般难受、比较难受和非常难受几个区间里反复横跳。

发烧那几日非常难受了两天,如今已经介于一般难受和比较难受之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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