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得和克之秋[先婚后爱]+番外(79)

作者:斑筠 阅读记录

起初,温砚岭的确不清楚池零露在哪儿,挂断电话便订了14:30的机票,跟领队请了假,就匆匆忙忙地开车往机场跑。

是在车子开到半道,厉词安打电话给他,问他:“听领队说,你请假了?”

温砚岭没有否认:“我要回国一趟。”

“发生什么事了?很急吗?需不需要帮忙?”

温砚岭简短地同他提了一下池零露的事。

听筒那端倏地陷入静默,好半天,厉词安才问他:“你知道她在哪儿吗?”

到这时,温砚岭才发现自己是关心则乱,压根没有搞清楚池零露在哪儿,就着急忙慌地驶向了机场。

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,打算等到了安城再说,厉词安问他:“我有朋友在那个剧组,需不需要我帮你问问?”

温砚岭没有拒绝,顺道跟他说了声谢。

很快,厉词安就给他发来了医院的地址,温砚岭一下飞机就打车直奔这家医院。

温砚岭放下水壶,看着她说:“厉词安有朋友在你们剧组,他帮我证实了同你的关系。那个朋友跟医院打过招呼,让我进来的。”

听到这话,秋疏桐沉默了一会儿,告诉他:“其实你不用特意赶回来的,我只是发了烧,吃点儿药、挂点儿水就好了,你不用特地回来的。”

温砚岭注视着她,轻轻点了点头。

秋疏桐继续说:“我只是着了凉,休息几天就行。你这样特地赶回来,我总觉得会耽误你工作,耽误其他病人。事实上,那边的医疗条件不行,他们比我更需要你。”

“也许吧。”温砚岭嗓音低沉,言简意赅,“但我更不放心你。”

秋疏桐愣了愣。

温砚岭的性格是绝对说不出“但我更不放心你”这种话的,对其他人,他本质上是一个极度冷漠的人。包括他的眼睛也是极其疏离的,只是无声地盯着你,便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。

而这种压迫感在这一瞬间消失了,他看着秋疏桐,满眼都是温柔和担忧。

那一刻,秋疏桐陷入了极深、极惆怅的情绪里,脸色在医院的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,只是双眼通红,再说不出一个伤人心的字来。

温砚岭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,又强调了一遍不会耽误工作。他就请了两天假,等过完周末,她烧退了,他就得赶回纳米了。

说完,他又问池零露:“你怎么会突然发起高烧的?是因为降温,感冒了吗?”

秋疏桐犹豫了会儿,告诉他:“这两天在拍重要的戏份,有一场戏是需要落水的,我在水里待了一段时间,应该是受了凉。”

怕他担心,她又加了句:“不过现在好多了。”

“烧退了吗?还难不难受?”

秋疏桐摇摇头。

温砚岭不放心,手边没有温度计,他便伸手触了触她的额头。还是有一点烫,不过吃点儿药就行。

温砚岭准备出去给她办理出院手续,走到病房门口时,才突然想起什么,问她:“你饿不饿?我下去给你买点晚饭。”

秋疏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只是出声喊住他:“温先生,等等。”

温砚岭的步子顿住,转过身来看她,不知道她想说什么。

“你不冷吗?”秋疏桐问他,目光里满是担忧。

刚刚只顾着说别的,没有注意到他只穿了一件衬衣,就急匆匆地飞来了安城。纳米比亚现在是夏季,他穿着白衬衣倒也没什么。可是安城这会儿是冬天,室外的温度属实冻人,他这么穿实在是骇人。

秋疏桐看着他:“你忘了带棉袄了,来得这么着急吗?”

温砚岭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。

他请完假就一路往机场赶,抓起储物格里的护照后,直接办理了登机手续,紧接着就上了飞机。其实在下机时是可以在机场买一件羽绒服的,但他当时只顾着打车来医院,完全忘了这件事。

他不得不承认:“忙忘了。”

秋疏桐忍不住叹了一声:“这么匆忙,还不忘给我买一袋糖。”

闻言,温砚岭笑了声:“那是我在手机上买的。”

“那你可以在手机上买一件厚一点儿的衣服吗?”秋疏桐问他,“我不知道怎么买。”

于是,在温砚岭的指导下,秋疏桐生平第一次完成了网络购物,给温砚岭下单了一件羽绒服。

等衣服送来病房,她才同他一块儿下楼办理出院手续。

晚饭是在酒店房间里吃的,应温砚岭要求,秋疏桐用手机给自己点了一份皮蛋瘦肉粥。喝完粥,她便躺在床上看剧本。

剧本上密密麻麻的标注,还贴满了便签,温砚岭注意到,便签上的字迹都是繁体字。

他忽然想到最近池零露给他发来的消息都是繁体字,好奇地问她:“怎么突然学起了繁体字?”

抓住剧本的手轻微地一颤,秋疏桐将它放到膝盖上,侧过脸看温砚岭:“你不觉得繁体字更好看吗?”

温砚岭当然不觉得,但他也没说什么,跟着她瞧《海底月》的剧本。一眼扫过去,他发现整页整页都是不认识的文字。

温砚岭指着某一页,问她:“这是什么语言?”

“法语。”

“你饰演的角色需要说法语?”

秋疏桐点点头:“因为她在瑞士日内瓦学的飞行,需要会说法语。”

温砚岭又将视线移到她的脸上:“你会说?”

秋疏桐“嗯”了声,怕他不信,又说:“法兰西和英吉利挨得那么近,会法语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吧。”

“正常是正常。”温砚岭说,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说的是法兰西和英吉利,偏头看她,“可你不是连英语都忘了吗?”

第56章

这无意识的一句问话让秋疏桐心头一紧,她不敢抬头,因为她察觉到自己拿剧本的手指在微微颤抖,好半天才止住,她轻声对他说:“可能在我的潜意识里,法语更简单吧。”

温砚岭继续看她,更准确地说,是在打量她。

法语比英语简单吗?她连英语都忘了,却记得法语,这是正常现象吗?

温砚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:“行吧。可以告诉我,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吗?”

他的目光实在太过坚定,执着,让秋疏桐不敢直视,只是双手不停地摩挲着剧本。

她缓了缓,才将故事大概说给了温砚岭听,讲了简木柔的家庭,她的生平、经历,以及她和时闻的关系。

刚说完,温砚岭就说:“据我所知,民国时期压根就没有女飞行员吧?你们这剧本这么胡编乱造,搞不好过不了审。”

“有的。”秋疏桐转过头认真说,“只不过历史书上很少记载。”

她的神情该怎么形容呢?自信、明媚、果断坚决,温砚岭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,以至于有些晃神。

“是吗?”温砚岭反问她,“其实我高中时历史成绩还算不错。”

“不过我信你。”

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,秋疏桐惊讶地看着他,眼睛一眨不眨的。长久以来的谎言、小心翼翼地隐藏身份,好像都因为这句话而摇摇欲坠。

秋疏桐偏过脑袋,点点头,继续摩挲她的剧本,然后顺着他的话往下说:“如果我骗了你呢?”

“骗我什么?”

秋疏桐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剧本,上面密密麻麻的法语,都是关于简木柔在瑞士的生活的,她想了想,说:“比如这个故事的剧情大纲是我杜撰的,比如我根本不会法语,比如民国时期根本就没有女飞行员。”

温砚岭愣了一下,然后笑了:“你想说的并不是这个吧?”

“比如我向你隐瞒了一些事情。”

“例如?让我听听是关于什么的,再决定是否原谅你,毕竟你骗过我的事情还真不少。”温砚岭想,就比如忘了英语这事吧,他到现在还不愿相信。怎么会有人忘了自己的母语呢,她的话实在是缺乏说服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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