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文前夫他离经叛道+番外(11)

作者:寅啸公子 阅读记录

新帝刚登基不久,大长公主迅速起势,这样一个能打压大长公主的机会,新帝不可能错过。除非申国府的按兵不动,来宣告自己站了谁的队。

但这又绝对不可能,在大长公主和先帝的争权中,申国府都始终没有表明立场。

宋温如起身,从袖中呈上一个盖有银印的玄色密件,他道:“不是不揭发,是没有证据。早在朝中开始有陈将军流言的时候,臣就派人前往北疆打探,并拦截、搜寻他与李云骁的战报书信。”

大长公主闻言,不免侧首看向宋温如,男子虽一副恭谦的神态,身姿却如青松般挺拔,琉璃灯的五彩光华映射在他如美玉一般的容颜上,为他端雅的气质平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绮丽。

有传言,宋温如是宁定大长公主的宠臣,不得不说承认,他确实有做宠臣的姿容,可是论起才干,他比她手下任何一个所为的“能臣”都有手段。

没有物证,对方确实不敢揭发,毕竟陈匡背靠的是她的势力。

“宋大人倒是一开始就思虑得周全。既然失地已收复,就要论功欣赏,明日陈匡和李云骁都得赏。”如此一来,大长公主不会因陈匡而失了威信。

“那,陈将军他……”宋温如欲言又止。

“找机会,杀了!”大长公主锐利的眸光里透着不耐。

宋温如默然,已猜度出等着陈匡的便是这个结局,他转而又道,“殿下让臣去寻到的人,臣也寻到了,臣让他一直在殿外候着。”

“让他来见本宫。”

要说此次去北境关塞,大长公主还交代让他路过台州的时候寻一个人,这个人在两年前救过大长公主,名唤“石乘业”。大长公主见石乘业读过书又有几分谈吐和文采,便决定作为报答给他安排一个官职。

宋温如离开上阳宫后,走在宫道上,一道八人抬的龙辇正朝这边驶来,那是新帝的辇架。他侍立在宫道旁侧,待龙辇渐近,他俯身叩首,“臣,叩见皇上。”

“朕方才远远地便看着眼熟,原来是宋卿,宋卿快平身吧。”新帝尚俊卿还未及弱冠,言语间带着欢快与稚涩,他本是端坐着,见着宋温如后身子朝前探了探。

宋温如谢恩起身。

尚俊卿询问道:“你是去看望姑母了吗?朕听宫人说姑母昨晚一夜未睡,不知姑母现在可好?”

“臣并不知道大长公主抱恙,陛下不若亲自去看望大长公主吧。”宋温如神色恭敬地答道。

“嗯,朕正是去看望姑母。”尚俊卿颔首,转而声音又轻快了些许,“对了宋卿,前些时日平都出了一趟宫,是否去寻你了?”

宋温如抬起眼帘,只能看到华盖下的一片浓浓阴影,迅速阖上眼睫,他道:“臣这些时日不在长安城,未见得平都公主。”

“嗯。”尚俊卿再次颔首,他重新将身子朝前探去,低声道:“从之,你闲了,也来我宫中坐坐罢。”

“臣遵旨。”

宋温如神色恭谨,语气平和,但言语间尽是疏离淡然,一场邀约竟也成了君对臣的指令。尚俊卿轻叹一声。

“陛下若再无他事,容臣告退。”

得到新帝准令,宋温如再次行在离开皇宫的宫道上。方才听闻新帝说平都公主出过宫,以往她出宫都是来找寻自己的,可这次未见到,那她又去寻谁?想来是新帝在给他提个醒。

原来逍潇的冷漠,是受了人委屈,这点以退为进倒与前世很像。

第9章 第九章

不论哪一世,宋温如看书都不喜人打扰。

上一世,他与王逍潇成亲后肩臂负伤,从新房搬入厢房,母亲得知后,已“小夫妻不相处就生分了”为由,让他除了晚上歇息,得空就得在新房陪新妇。

他就待着看书。

新妇想来性子好动,只是陪他坐一会儿便绷不住了,与几个婢女在外屋言语,虽将声音压得低,但那丝丝缕缕的嬉笑声还是撞入了他的耳中。他不得不清了几次嗓子,才换得那头的安静。

如此几日,宋温如也不排斥这样“陪”新妇。偶有抬眼,却看到主仆几人眉来眼去、张牙舞爪的无声交流,他忍不住嗤笑一声,又换得那几人立刻板起面孔,各做其事。

宋温如想着自己前来,却让主仆几人连话都说不成,有些于心不忍,便道“:“你们该说说吧。”

新妇却连忙摇头:“不不不,我们这样挺好的,长此以往我们不仅学会了耍牙戏,还练成了八段锦,默契还提升了不少呢,很好的。”

宋温如自是听出里面的讽刺,无奈只得找机会向新妇赔礼才作罢。

“阿啾!”

“逍潇,别坐在风口处,仔细着凉。”闻氏听见女儿打喷嚏,招呼着女儿往屋里坐。

逍潇揉揉鼻子道:“这里没风,只是鼻端有些痒罢了。”正说着,从窗外远远地见忍冬急匆匆地走过来。

忍冬是她从母亲和自己的婢女里仔细挑选出来的,暗中考量了许久,确定不是王存禄和薛氏派来的人,便交给了她一个大任务,只仔细盯着母亲的饮食,若有任何差错和动静,就赶紧来报她。

此时忍冬神色严肃,逍潇不免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忍冬进到屋中,伏在她耳朵低声道:“姑娘,那边儿动手了。”

闻言,逍潇闭上了双眸,握着团扇的手也不自觉地加上了力道。

“那毒药奴婢也让底下人查了,名为‘满园春’,轻则起热昏迷、失语瘫痪,重则死亡。满园春是禁药,他们采办得并不多。”

果然没错,母亲前世重病卧床真的是王存禄和薛氏所为,且今日来店铺闹事的人,也查出和他们有丝丝缕缕的关系,再加之在茶园设计让她委身于外男。这桩桩件件都昭示着王存禄和薛氏的黑心,他们才是吃人不吐骨头、披着人皮的禽兽。

冷俏俏的双眸睁开,逍潇唇边发出一声哼笑:“那我们也动手吧,他们用多少,我们也用多少,他们什么时候用,我们也什么时候用。薛氏不是抱怨自己还没品尝过饮子铺里的牛乳茶吗?那我亲自给她熬一壶好了,不过,还得让母亲配合着咱们演一出戏。”

当晚,薛氏和闻氏同时起热。而薛氏高热反复了好一段时间,她只以为是因女儿而起的心病。这段时间,她身子才轻松了些许,但依旧难当照料茶园事宜的任务,她又不放心自己女儿,便全权交给侄女王逍潇来操办。

王逍姚自打在茶园出事以来,父母亲再也没让她去过茶园,甚至一直禁足连二门都没出过,多日下来,她实在无聊至极,便缠磨着薛氏,赌咒发誓自己一定听堂姐指派,绝对不再乱跑乱玩。薛氏实在被缠得头疼,便勉强答应让女儿跟着逍潇一起去茶园帮忙。

这日,茶园泠水居又迎来了两位熟客,申国府的二公子宋温如,和大长公主最疼爱的儿子烨王。

公主的子嗣最多封为郡王,烨王却是自本朝建立以来,唯一一个不是皇子的亲王,还是皇帝亲封的。可见大长公主对其子的疼宠,和皇帝对这个表弟的喜爱。

是以烨王便仗着母亲和表哥的纵容,养出了不学无术、喜好在脂粉堆里乱滚性子,还自诩风流倜傥,白瞎了他能与宋二公子相媲美的好皮相。

两人在泠水居门外那样一站,一个如山涧美玉莹润无暇雅致无双 ,一个如园中牡丹明艳倾城秀妍无比。

“殿下不知为何屡屡要来这泠水居,还要拉着臣作伴。”宋温如道。

烨王低低叹了口气,故作愁容道:“那为何本王屡屡问起那日的姑娘,你却不肯告诉本王?”

宋温如了然:“哦,原来烨王被算计下了药,却念念不忘那个‘饵’?”声色清和,神色如常,唇角边的笑意都无不透着臣下该有的恭敬,就是那双微微弯起的眼角流溢出一丝嘲讽的味道。

烨王嗤了一声,立马回过味儿来,“宋侍郎骂人从来不吐脏字,本王还要感谢你给留了情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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