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文前夫他离经叛道+番外(2)

作者:寅啸公子 阅读记录

她用双手奋力向上顶,棺盖微微松动,一丝亮光透了进来,她喊道:“宋温如?宋温如?”

“你在叫谁?”

透过一线亮光,王逍潇看见垂曳于地的裙摆缓缓靠近,“你还真以为你的好夫君能来?王逍潇是吧,你可怜极了,本宫倒有些同情你呢,居然心心念念一个亲自给你下毒的人。”

是平都公主!她怎么会在这?

“对了,你还不知道吧。你们成亲那晚,本宫对阿如只说了一句,希望他有借口不能与你洞房,他便亲自刺伤自己。自此他便搬离新房,在厢房养伤。伤将养好,礼部派他外放办事,这一去又是近两月,也是为本宫所安排。甚至多少次,他向你说要入宫面圣,都是去见的本宫。他哄了你多少次,你只是不知道罢了。”

真的么?

这是真的么?

原来,原来这些事都是平都公主所为,而,宋温如他默许、甚至还配合。

看不到平都公主的表情,通过声音也能想象得出她此时像看小丑一样看着自己,可是,她不甘心,她还想见到他,让他亲口说出他会给她一个怎样的“交代” 。

“你还希望他来?他正眼睁睁地看着你再重新封入棺木中呢。”平都公主又冷冷地说道。

王逍潇在求生欲下本来生出了很多力气,将棺木顶开的缝隙越来越大。可在听到平都公主这句话时,她的动作猛然停住,“他在?”

平都公主只是倨傲地冷哼了一声。

“他在!”王逍潇几乎嘶吼着,手指从棺木中探了出来。

“这次钉死了!”平都公主并未理会王逍潇,而是对一旁的侍卫命令道。

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,棺盖重新又被钉上了,王逍潇还攀在外的四个指头生生被棺盖压住,她在棺木里撕心裂肺的呼喊,直到指头被碾碎分离。

扑簌簌,扑簌簌。

是埋土的声音吧。

黑暗中,她“看”向残缺的手,为了给指甲染出艳丽的颜色,还是宋温如一遍又一遍地把凤仙花的汁液包在她的指甲上,他说:“这日子重要,不亚于我们成亲那晚,你合该用些喜庆的颜色。”

空气愈发紧缩,让人一点都喘不上气,断指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些,王逍潇的意识也跟着混沌不堪,却还是听见了一声男子的叹息。

“唉,你何必。”

原来,他真在!

这个“交代”真是精彩极了,却不是宋温如给她的,而是送给平都公主的大礼,不过是想让他心爱的女子亲手杀了她。

对呀,她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人,就是暗夜中一缕悠悠的风,怎么追逐得上如星如月的他?而他,亦在用行动说明,他与平都公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她不过是一个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,不对,她做王母都不够格,而是打鸳鸯的那根棒槌。

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,她也叹息了一声。

若自己可以选择,她坚决不会嫁给宋温如。

……

再醒来,王逍潇重回到了一年前,还是和宋温如“强拧”在一起的前一刻。

还好,一切都来得及。

第2章 第二章

“哎呦,你莫不是真醉的不成事了吧。”

薛氏见王逍潇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审视,与往日那副乖顺又讨人喜爱的模样判若两人,料定她还是没有酒醒。

她神色焦灼地赶忙倒了一杯凉水,递给自己侄女儿,道:“快喝了,醒醒酒。”

王逍潇目光转向握茶盏的手,四个指尖好好地长在自己的手上,莹润白皙,没有一点伤痕。

真好。

她浅浅地笑了笑,这一笑仿若红梅初绽,晨曦倾泻,灼丽却又清艳。

薛氏看着侄女那双婉转的眼波清亮起来,舒了口气,笑着道:“逍潇,你醒了便好。”

薛氏的言语打断了王逍潇沉浸在重获一世的喜悦中,她抬起头看向薛氏。此时的场景因前世发生过,她再熟悉不过了,只听薛氏说出那句她更加熟悉的话。

“泠水居的客人要一壶茶,你给送去。”

薛氏弯身将茶水茶杯点心装点好,托盘递了过来。

王逍潇不接。

“发什么呆呢,傻孩子,快去吧。”薛氏依旧笑盈盈地道。

王逍潇道:“这是咱们茶园新上的茗品,是不是要我在客人跟前略等等,问问口味可如意?”

薛氏笑弯了眼:“就属你是我肚里蛔虫,咱俩合该是母女的,阿姚真是不及你半分。”

“是吗?”王逍潇终于接过托盘,在薛氏伸手要抚上她的脸时,她将脸错开,藏下了一丝凉意。

别看薛氏平日捧她这个侄女儿踩自己女儿,装得跟个好人似的,要不是后面发生的这件事,王逍潇还一直蒙在鼓里呢。

这泠水居的客人,不是别人,就是宋温如。

她原先并不知情,照着婶母说的去做,到泠水居给宋温如送茶,还打着“新口味请品鉴”的名义,让宋温如当着她面而喝下。

那茶水有问题,要不然宋温如也不会喝了就晕倒,而当时自己也跟着不省人事。再醒来,她和宋温如就那样衣衫不整地交卧在茶案上。

后来,叔父王存禄和薛氏闯入泠水居,辱骂宋温如为人不端,门风不正。宋温如一面褪下外衫给她披上,一面跪地向叔父求娶她。

宋温如当时说:“我与令千金早已情投意合,今日情动铸成大错,望王大人顾念令千金的体面与闺誉,万万不能声张。我趁此向王大人求娶令千金,还望王大人成全。”

现在想来,宋温如顾及的是自己和家门的清誉,在那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况下,才强逼着娶她。他都没分清和他“情投意合”的姑娘是王大人家的女儿还是侄女。

不过他这样做,倒也真是顾全了叔父王存禄和薛氏的亲生女儿——王逍姚的声誉,毕竟家里姊妹担上失了清白的名声,她的婚事也艰难。

王逍潇思忖,宋温如当时喝茶晕倒,那她为何也同样不省人事?极有可能就是婶母给她灌的那几杯酒有问题。她现在只觉头重脚轻,昏昏沉沉,只不过被上一世刺激得意识尚且残存,勉力保持清醒,但也不知何时就糊涂了。

叔父婶母算计她是吧?那她还回去好了。

薛氏搀着王逍潇的手臂,将她送到屋外,佯怒道:“怎么不是?你这丫头,今日古怪得很,阿姚都看不过眼,觉得我疼你比疼她都多,因此常常恼我呢。”薛氏话锋一转,又轻快地道,“哎呦,我刚才瞧见那泠水居的贵客,品貌着实出挑,我还从未见过这样养眼的后生,就怕底下的人每个分寸冲撞了人家,这才请你过去,你干活向来仔细,婶母放心。”

王逍潇心中冷笑,她一手托着托盘,一手不动声色地拂掉薛氏攀着的手腕。若真如薛氏所言,只怕她早把自己亲生闺女打扮成孔雀,然后揽下这活儿,创造两人相处的机会。

不论家世品貌还是自身才干,宋温如绝对是京中一等一的青年才俊。然而,薛氏并没有那样做,可见如果撮合亲生闺女和宋温如,叔父他们一家讨不到好处,甚至还有可能招惹上祸事。

所以,他们要算计的是宋温如这个人,虽然前世在宋温如机敏的反应下,用婚事掩盖即将到来的身败名裂,但退而求其次,也算计了宋温如的婚事。

王逍潇不明白,叔父王存禄一个五品吏部郎中,和宋温如能有什么过节。

她更不明白,前世自己就这样连带着被算计了,她嫁入申国公府之后,作为两头都沾不到好的一个工具,她居然没有抓紧时间研究自保方法,却成日里想着让一个爷们儿开心。

真够蠢的。

怪道能有那样残的结局。

王逍潇托着托盘并没有朝泠水居走,而是去找叔父王存禄和薛氏的亲生女儿,王逍姚。

她这个堂妹很好找,要么是享受在茶园当差的年轻男子的恭维,要么就是和如她一般出身的小姐姑娘在醉微亭就衣衫首饰互相吹捧,路过的公子少爷必然会留意这里的动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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