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文前夫他离经叛道+番外(6)

作者:寅啸公子 阅读记录

等等……

逍潇忽然捕捉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。为何母亲摔腿在父亲离世之后,重病在她出嫁之后,两次变故都是重要亲人离开身边的时候。

这未免太巧合了吧,就像一场精心谋划的设计一般。

“娘,当初你的腿是怎么摔的?”逍潇问道。

闻氏垂首思索了片刻,轻轻叹了声:“唉,这么多年了还提这做什么?都是我自己不小心。”

逍潇知道,母亲性子要强,未出阁之前都走南闯北,忽然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行走就如同折断了鸟的一个翅膀,内心一定非常难受。她这么问母亲,也无异于在伤口撒盐,但是实在没办法,她想知道真相。

“娘~”逍潇晃着闻氏的胳膊又撒起娇来,声音也嗲嗲的。“就问这一次,以后我再不问了。”

闻氏弯起一双眼睛,只得道:“那是十来年前的事了,我不小心踩在了地上的戒尺上滑到的。”

逍潇攀在闻氏胳膊上的手,紧了紧,她急忙又询问道:“地上怎么会有戒尺?”

闻氏见女儿担心这般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,“戒尺本来是海哥儿在玩儿,我没留意海哥儿什么时候将戒尺扔在了地上。”

“海哥儿”是王存禄和薛氏的第三个儿子,按照当年母亲摔腿那年计算,也就三岁。

利用三岁孩子无法预知的行为进行谋算,确实隐秘又精明。通过茶园这件事,这绝对是王存禄和薛氏能做出来的事。

她的父亲离世,母亲依然年轻貌美,王存禄一家担心母亲改嫁,这样嫁妆就得被带走,他们拿什么去过体面的生活?所以,他们为母亲找了一个不得不留在王家的理由。

待她自己出嫁,再算计母亲得一场要不了命的重病,这样王存禄一家能名正言顺地以“帮忙打理”为由,占着母亲的嫁妆。

彼时,她婚后回娘家看望母亲的时候,见各种补品不间断地望屋里送,她还感激薛氏对母亲的悉心照顾。现在想来,他们就是要将母亲的命续着,要不然母亲嫁妆就该她这个亲生女儿来继承了。

真是一场用她母女俩来铺路的好谋划!

看来要加紧时间带着母亲离开这个吞人不吐骨头的王家。

逍潇想到此处,恨得牙都痒痒了,闻氏见状温声询问道:“你怎的脸色这般难看,天色不早了,你快些歇息吧。”

逍潇收回神思,脸颊在母亲的脖颈处蹭了蹭,轻声道:“娘,明日你陪我出去转转吧。”

第5章 第五章

逍潇费了好大功夫,总算让闻氏应下能让她在这儿留宿。闻氏素知女儿不是爱缠磨撒娇的人,必是刚才在小叔子他们一家那受了委屈。

她虽坏了一条腿不常出门,但是眼不瞎,心不混,刚才女儿与他们发生了争端,她都知道。小叔子那一家待她娘儿俩是否真心实意,她心里亦明白。她有离开王家的机会,但是女儿姓“王”,她是带不走的。女儿已经失去了父亲,若再没有她这个母亲庇护,这一路过得肯定更加艰辛。所以,她也只能舍下钱财换得一时清净。只待女儿出嫁,她就和小叔子提出回娘家。

逍潇累了半日,挨上枕头就睡了。闻氏将身边的张妈妈叫来,嘱咐明日一定要给半夏烧半个蹄髈,她护主有功。

翌日,母女俩用过早饭,又歇息了片刻准备出门。在要带哪些妇仆时,逍潇有些犯愁。现在屋中她只信任半夏和张妈妈,但两人都带上谁来看顾家里?最后逍潇决定带上半夏,留下张妈妈。

逍潇命马夫去往鸿生堂的时候,闻氏不免疑惑:“逍潇,你是哪里不舒服么?”

逍潇也没有隐瞒,直接便说了:“不是给我看病,是给娘看。”

闻氏忍不住笑出来:“娘好好的,也没个头疼脑热,去医馆做什么?再说咱们家一直请着方大夫。”

逍潇就是要避开给母亲一直看病的方大夫。前世,母亲得的那场“重病”,她不得不怀疑是王存禄他们一家下的毒。

那这毒是何时下的?会不会他们早都谋划好了,万一现在就慢慢给母亲下毒怎么办?母亲有腿疾,时常需要方大夫诊治,若在方子里开上极慢性的毒药,也不是不可能。

“哎呀,我看见姑娘啦,好多好多姑娘。” 半夏将脑袋探了出去,一边拍手一般欢喜地喊道。

逍潇的神思被打扰,她知道半夏这是又说胡话了,也只能无奈地笑笑。

半夏转身拉上逍潇的袖子,指着外面的街边:“姑娘,你快来看呀。”

逍潇被半夏整得哭笑不得,她道:“你家姑娘我在这呢,怎么可能在街上?好啦,我和娘还有话说,你自己玩儿好不好。”

半夏很乖,顺从地丢开了逍潇的袖子,又探出脑袋看街外,遇见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便像刚才一般高兴地拍手。

马车依然朝鸿生堂前行,逍潇转而握上母亲的手,笑着道:“以后咱们母女俩每过一段时间就来鸿生堂,有病看病,没病预防。再说,把身体康健只交给一个大夫,风险有些大。”

闻氏不由一愣,她知道女儿懂事从不忤逆她,但绝不是这样一个思虑周全的人,从昨晚开始女儿仿若变了许多。“都听你的。”闻氏低声道。

到了医馆,逍潇请了最好的大夫给闻氏把脉,当大夫说“无病”的时候,她提着的心总算落回了原处。

现在无病,只能说王存禄和薛氏还没有出手,并不代表以后不会出手,所以只要还在王家住着,就要时时提防着他们。

出了医馆,闻氏想去逍潇的小舅父家串门,逍潇心里惦记着回家仔细检查母亲的衣食,又想盘一遍母亲名下的资产,便把半夏留下照顾母亲,她先坐马车回王家大宅。

马车行走在长安最繁华的街道上,辚辚声被此起彼伏的人群喧闹压盖住。以逍潇以前的心性,必是要在街边的小摊、铺子里流连半日,但毕竟她重活一次,前世血淋淋的教训告诉她,人生如下棋,走一步得想三步,或至少定一个目标,否则就会成为其他能想三步又别有用心的人的垫脚石。

眼神从街边的各色货物上收回,她将马车帘子阖上,隔绝开外界的喧嚣与热闹。忽然,马夫吆喝一声,马车猛地停了下来。

逍潇以为,前方有路人行进挡住了去路,马夫不得不停车,便耐心等着。谁料想,马车后面的帘子被掀起,一个穿束腰窄袖衣袍的女子朝她作礼。

“你是……”逍潇不解。

那人道:“王姑娘,我家主子有请。”

来人衣饰及行为举止不俗,仆从尚且如此,主人身份必然富贵至极,且这忽如其来的邀请,也正体现了主人上位者的自命不凡。她还不知道,在京城她又认识了什么了不得的人。

虽然心中不爽,但也必须对权贵低头,逍潇还是下了马车,顺着这位婢女的指引,走入香云楼的雅间。

雅间内,一名女子站在窗下眺望着远处,她一身白色云丝长裙,薄雾紫色烟纱的外裳,梳着现下最时兴的发髻,发间插着珍珠水玉兰花和流苏步摇。她回首,发簪上的珠串与流苏都不曾晃动。

逍潇不由思索,她真的认识这样的贵女吗?

那女子道:“王逍潇是吧。”

王逍潇是吧!

犹如一道惊雷轰响在逍潇的胸腔内,激荡得她胸口一滞,竟然久久无法喘息。

这句话以及女子的音色,与前世临终前的那一句“王逍潇是吧”重合。就这样一字一句,反复在她耳边环绕回旋,一下将她拉回了那被活埋在棺木中,指尖被生生碾压的惨痛之中。

她怎么可能忘?前世她生命痛苦地终结,就是拜这个人所赐。

平都公主!

逍潇抬眼,与方才平和的神情完全不同,她双目赤红地死死盯着平都公主不言语。

“主子在问你话,你怎么不答?”一旁的婢女厉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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