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光竟是我自己[重生](106)

作者:识苏 阅读记录

秦誉仰头把一杯凉水灌进去,受损的粘膜勉强得到拯救,满嘴火烧火燎的疼。

叶安屿心疼地蹙起眉:“你喝那么急做什么,等会陪你去医院看看吧。”

说完要去拿纸巾,刚转身,手腕就被死死握住。

“我去找过你。”秦誉忽然说。

他声音嘶哑,每个字都是对嗓子的凌迟,语速缓慢道:“找过你很多次。”

这段时间维持在表面的平静无波被彻底掀开,露出底下汹涌的暗潮。

秦誉握得很紧,叶安屿手腕有些疼。

“我去过柏林、科隆、慕尼黑、法兰克福……去过很多地方,每去一个地方我都期望遇见你,可是没有。我找不到你。”

秦誉往后靠在椅背上,就这么抓着叶安屿的手,不堪重负般闭上眼。

再睁开时,眼底红了一片。

叶安屿对上他的眼睛,心尖猛地一颤。

第77章

七年,两千五百多个日夜,八千多公里,二百多张机票,还有无穷无尽的思念。

秦誉知道叶安屿去了德国,可德国那么大,他不知道叶安屿去了哪座城市。

他把德国游了个遍,为此还专门学了德语。

每走过一条大街,他就想,叶安屿是不是也曾在这里走过?

是不是也在这家咖啡店喝过咖啡?

是不是也吹过这里的晚风?

是不是也看过相同的日落?

这样想着,异国他乡好像也没那么陌生。

某次过年,秦誉被邀请参加跨年晚会,表演结束后他直接上了国际航班。

那年新春烟花璀璨,而莱茵河畔灯火阑珊。

他走在人影稀疏的街头,恍惚间看到一个极其熟悉的背影,等他着急忙慌地冲过去,路口却空无一人。

大概是被冻出了幻觉。

那些陈年旧事像是疮痂,揭开后满目鲜血淋漓,两人都红了眼眶。

可再痛也要说。摊开揉碎,把这七年开诚布公地谈完,才能心无芥蒂地重新开始。

秦誉回忆着说:“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过吗,我甚至想要不直接站在路口被撞死得了。”

叶安屿呼吸颤抖:“……别这么说。”

“我说真的。”秦誉轻笑一声,“当初彭岚跟我说,你走是为了我好。他们把我的前途看得比你重要,连你也这么觉得。可要是没有你,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。”

叶安屿喉头一动,说不出反驳的话,心里酸得发苦:“是我的错。”

“错不全在你,也怪我当时太不成熟。”秦誉苦涩道:“我无数次后悔,如果在被你妈发现的那天把你带走就好了。”

可即便把叶安屿带走又怎样,他们当时根本就无法反抗。十八九岁,在家长眼里还是孩子,连主宰自己命运的资格都没有。

归根结底只能怨自己不够强大。他甚至没有给叶安屿足够的安全感,才会让他因彭岚的话而动摇。

秦誉倏而松开叶安屿的手,纤细的手腕上浮现醒目的红印,秦誉捧在手心,有些自责地抚摸。

“当年你跟我说,等我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时候,就可以自在一点。现在我做到了,几年前就已经做到了。我专程去柏林开演唱会,就是想见你,我站在入口迎接每一个人,多期盼你能来,可你始终没有出现。”

“为什么呢,你给我个理由,在我拼命想和你重逢的时候,你在做什么?”

秦誉红着眼眶:“我等了你一年又一年,彭岚让我注销之前的账号,我没听,我怕你找不到我。前三年的时候我还抱有希望,觉得你可能身不由己,没关系,我可以等,你不来找我,那我就去找你,一张机票的事而已。”

他深吸一口气:“可我找了你七年,等了你整整七年。”

他耿耿于怀的不是两地分隔,而是叶安屿为什么这么久才来。

话说到最后,是藏不住的委屈。

一滴眼泪落下来,砸在叶安屿的手背上。

叶安屿的心脏仿佛被这滴眼泪灼出一个洞,他蹲下去,俯在秦誉膝前,抬手抹去他脸上的泪。

“对不起……我来晚了。”

明明在替人擦眼泪,自己也湿了眼眶。

刚开始那几年,董倩看他比看犯人还紧,姥姥又卧病在床,叶安屿无从开口。

后来实在捱不住,想偷溜回国悄悄看秦誉一眼,却发现护照被藏了起来。

那阵子他和董倩闹得天翻地覆,险些惊动了姥姥,叶安屿只得把苦楚咽回去,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。

好不容易等董倩放松警惕,导师又决定带他去另一个国家参加医援项目,这一去就是一年,还遇上了一场地震。

道路损毁,通信中断,死里逃生后他没有选择离开,而且留下来救助伤员。

直到一个月后他再次回到德国,这才知道秦誉来柏林开演唱会的消息。

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学业上的事处理完,紧赶慢赶,还是回来得太迟了。

叶安屿断断续续地解释完,尾音颤得不成样子:“……还有小时候的事我也想起来了,我全想起来了,这七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。”

他哽咽,深情地说:“我放不下你,我爱你。”

当初在一起的时候,他总嫌秦誉说话肉麻,现在才知道,情到深处,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能说出口。

叶安屿含泪吐露一番真心,长久以来堵在胸口的情绪倾巢而出,他把脸埋在秦誉膝盖上,泣不成声。

秦誉再也控制不住,拖住他的下巴逼他抬头,而后俯下身子,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唇。

他吻得很凶狠急,长驱直入,牙尖磨破了叶安屿的舌头,嘴里漫起淡淡的血腥味。

叶安屿仰着头,修长的脖颈被秦誉掐在掌心,每一次吞咽都异常艰难,他有些喘不上气,从脊柱到头皮,浑身都是麻的。

秦誉的拇指揉着他的喉结,叶安屿禁不住颤抖,闭着眼努力回应着。

饭菜渐渐失去温度,屋里只剩口舌相缠的暧昧声。

最后叶安屿没了力气,腿弯一软瘫坐在地。

秦誉将他打横抱起,放在沙发上。

火腿不明白什么状况,围着他俩的脚打转。

叶安屿眸光潋滟,红润的嘴唇微启,轻轻喘息着。

垂眼看过来的时候,有种无意识的诱人。

秦誉没忍住,压上去,这次吻得没那么激烈,温柔缱绻,细细描摹他的唇形。

叶安屿仿佛化成了一摊水,任他随意搅动,唇间泄出动人的呜咽。

半晌后,秦誉半蹲在他面前,伸手擦去他嘴角的水渍,有些意犹未尽:“早就想亲你了。”

叶安屿脸颊通红:“什么时候?”

“每分每秒。”秦誉手指伸进他的嘴里,恶劣地搅弄,“重遇你之前,只能在梦里对你做这些。遇见你之后,每时每刻都想把你摁在身下,亲你,弄你,让你的每一丝反应都是因为我。”

叶安屿被他说得面红耳赤,羞得抬不起头。

秦誉作怪的手指终于抽出来,叶安屿喘了两口,小声问:“那我们现在算复合了吗?”

秦誉说:“谁跟你复合。”

“嗯?”叶安屿坐直了身子,一下子紧张起来。

没等他问出口,秦誉瞧着他道:“当初又没说分手,现在顶多叫久别重逢。”

叶安屿眉眼弯起来,主动凑近在他唇边落了个吻。

秦誉扣住他的后脑,正想再勾缠一番,忽然听到叶安屿的肚子叫了一声。

叶安屿一僵,有点不好意思。

“饿了?”秦誉停下动作,“我去把饭菜热一热。”

饭桌上的菜被一样样端回厨房,不一会儿又端出来。

叶安屿确实饿了,他午饭就没怎么吃,现在情绪又消耗得厉害,坐回餐桌后闷着头扒米饭。

秦誉筷子几乎没怎么动,倒不是他不饿,实在是嘴疼。

都烫破皮了,刚刚又亲得过于放纵,现在疼得他没什么胃口。

秦誉喝着凉水,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叶安屿,那目光犹如实质,像是在看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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