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光竟是我自己[重生](67)
这反应落在秦誉眼里就是“我不喜欢你,少特么烦我”
他本来心里就难受,这么一来简直就是伤口上撒盐。
秦誉瞪着叶安屿,恨不得用目光戳进他心里,看看这人的心肝是不是铁做的。
难道他之前的猜测全是错的,叶安屿根本不喜欢他?
可那些不自然的接触、藏不住的在意和吃醋,还有靠近时似有若无的暧昧……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?
秦誉苦涩地收回视线,总算明白为什么古往今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了,这思之如狂却求之不得的滋味实在太特么折磨人了。
他整了这么出高调无比的告白,现在不只是老师同学知道他有喜欢的人,今早出门前秦政和徐悠悠也问了这件事。
秦誉当时一脸落寞,大有“你们再问我就跳楼”的意味,夫妻俩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闭上了嘴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,秦誉又用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目光盯着叶安屿,叶安屿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,端着饭盘坐在了他的斜对面。
之前这俩人一直是面对面吃饭的,李超还挺纳闷:“怎么突然换位置了?”
叶安屿闭眼胡诌:“我手冷,这边暖气足。”
“哦。”李超不疑有他。
一直沉默不语的秦誉冷不丁嗤了一声。
他自然知道叶安屿是在躲他。
有必要这么着急撇清关系吗,秦誉既难受又生气,饭也吃不下去了,扒了两口就走了。
王东然跟李超叫他,秦誉头也不回,王东然茫然:“他咋了?”
“谁知道。”叶安屿低头吃饭,忽然也有点食不甘味。
他吃完饭没直接回教室,独自去操场溜达了一圈,回来的时候途径连廊,叶安屿干脆站在这儿吹了会风。
还记得上次来是因为期中考砸了来散散心,结果一扭头看到了抱着零食的秦誉。
而如今寒风萧瑟,物是人非。
叶安屿无声叹了口气,之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,觉得自己在秦誉心里会有那么一点不同。
可经昨天那一遭,他已清楚地认识到,根本没有人能代替白月光在秦誉心里的位置,上辈子是这样,这辈子也是如此。
既然不愿走上辈子的老路,那就跟秦誉保持距离。悬崖勒马,时犹未晚。
叶安屿终于下定决心,转过身,却见连廊尽头站着一个人。
如同那日傍晚,秦誉悄然出现,这次手里没有抱零食,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。
那目光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,像是幽深的海,让叶安屿呼吸一颤。
就这么对视了五六秒,秦誉主动走到他面前,出声问了句:“冷吗?”
叶安屿下意识点头,反应过来又摇头:“……不冷。”
鼻尖都冻红了还说不冷,这人总喜欢口是心非。
秦誉勾了下嘴角,脸上的表情总算有了变化,看起来没那么死气沉沉了。
他来找叶安屿就是想问个清楚,刚才那句算是铺垫,下一句就开门见山:“你昨天去现场了吗?”
“去了。”叶安屿说。
秦誉又向他走近了一小步:“那你听到我的告白了,对吗?”
叶安屿眼睫轻颤,声音低哑:“听到了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秦誉几乎想直接问他为什么不接受,可又怕被叶安屿的回答直接判了死刑,他吞咽喉咙,被情绪逼红了眼眶,“你为什么要躲我?”
叶安屿也有些乱,不敢看他的眼睛:“我只是想保持距离,毕竟……”毕竟你喜欢的人又不是我。
话没说完,秦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毕竟不喜欢,所以要避嫌是吗?”
不喜欢?不喜欢什么?叶安屿有点晕,脑子转不过弯来,害怕秦誉看穿他的心思。
“对,也不算避嫌吧,我就是不想被你当成别人……”最后半句声音低到听不清,藏着说不出口的心酸。
秦誉见他承认,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。
只感觉叶安屿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刀,顷刻间便把他整颗心切成了碎片。
秦誉深深吸了口气,闭上眼,不想在叶安屿面前失态。
为了让秦誉死了拿他当替身的心,叶安屿又补了句:“我们还是做好兄弟吧。”
“叶安屿。”秦誉咬紧牙根,叫他的名字。
这人非要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吗?非要让他彻底死心才满意吗?秦誉再也控制不住,满腔情绪翻滚,到嘴边汇成了一句:“谁踏马想跟你做兄弟!”
第50章
叶安屿被他吼懵了,回过神时秦誉已经扭头走了。
原地只剩他一个,叶安屿不知怎么,骤然酸了鼻子。
秦誉冲他撒什么气,不接受告白的人又不是他。
叶安屿越想越委屈,他只是不想被当做替身,只是想和秦誉保持距离,他都决定把心事烂在肚子里,继续做秦誉的好兄弟了,他有什么错!
委屈化为愤怒,叶安屿把泪意憋回去,心想,不想做兄弟就不做,谁稀罕似的。
临近下午上课叶安屿才回到教室,他在连廊吹了快俩小时的冷风,浑身都冻僵了,头也昏昏沉沉,回位趴在桌子上,一句话不说。
丁宜见他状态不对,低头问道:“怎么了啦叶子?怎么看起来不高兴?”
叶安屿依旧闭着眼,眼尾还泛着红:“没有,就是被风吹得头疼。”
他确实头疼,整个下午都打不起精神,第二节课后大扫除,值日生扫到叶安屿脚边,指了指他挂在外侧的书包说:“叶子书包拿一下,别给你碰脏了。”
叶安屿拎起书包,目光落在上面的叶子挂件上。
生日过后他就把这个挂件拴在了书包拉链上,每天上学放学都要检查一遍,生怕丢了。
叶子是秦誉亲手刻的,叶安屿宝贝得紧,每天看着心情都会变好,把它挂在书包上引人注目,更像是一种暗戳戳的炫耀。
可现在看着这挂件,心里却不是滋味。
叶安屿犹豫两秒,伸手把挂件解了下来,塞进了口袋里。
他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秦誉的眼睛,现在更是像针一样,扎得秦誉眼疼。
那叶子挂件是他当时熬了两宿刻出来的,眼都快熬瞎了,手指也磨破了皮。他从未如此用心地对过谁,费心费力只为了讨叶安屿的欢心。
可现在这人连他的心意都不愿再看。
一腔真心付诸东流,秦誉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叶安屿更狠心的人了。
晚自习放学,叶安屿刚收拾完书包站起身,就见秦誉插着兜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自从上次冷战和好,两人放学一直是一起走的,结果现在又回到了当时那种别扭又僵持的状态。
叶安屿刻意放慢脚步,往常三分钟的路他走了六分钟,骑车的时候看到秦誉出了校门,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空荡荡的。
入冬的第一场雪似乎没有要停的趋势,次日早上出门,路上又覆了一层新雪。
记忆里好像没有哪个冬天这样冷过,叶安屿裹紧围巾,哪怕带着手套,手指还是僵硬得握不住车把。
路上积雪被来往的车辆压得光滑发亮,叶安屿一个没留意,连人带车摔了个人仰马翻。
膝盖正好撞在了马路牙子上,手掌也擦破了皮,书包重得跟座山一样,叶安屿挣扎了两次才爬起来。
他推着车好不容易走到校门口,正好遇上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秦誉。
两人中间隔了几步远,秦誉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,脚步不停,大步迈进了校门。
叶安屿也没搭理他,把车推进车棚,带着一身狼狈进了教室。
丁宜看见他惊了一下:“你这是咋了?跟人打雪仗了吗?”
叶安屿膝盖还疼着,蹙着眉回到座位,说:“路上摔了一跤。”
丁宜“啊”了一声,担心道:“严重吗?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啊。”
“没事,估计就几块青。”叶安屿摘了手套和围巾,冻僵的身子好一会儿才缓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