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光竟是我自己[重生](72)

作者:识苏 阅读记录

大黄狗被辣条馋得狂叫,秦誉吓得撒腿就跑,以为狗要吃人。

他一口气跑出二里地,转头一看,不止狗不见了,来路也不见了,他跑进了一片无人的麦地里。

金黄的麦穗随风摇曳,绵延数里,和湛蓝的天连成一线。

秦誉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,怔愣许久,随后举起相机连拍数张,在田间的泥路上撒欢奔跑,是从未体验过的惬意。

忽然间,秦誉听到了几声微弱的猫叫。

他凝眉,循着声音去找,看到另一条小路旁有一只满身泥泞的猫崽

没等他过去,就见小路尽头跑来一个小男孩。

男孩跟他差不多大,模样清秀俊俏,手里还拿着奶瓶和火腿肠,抱起猫崽轻声安抚。

秦誉走过去,对方也看见了他,两人短暂地对视一眼,秦誉先笑着打了声招呼:“哈喽,这是你家的猫吗?”

叶安屿没他那么自来熟,有些拘谨,轻轻摇头:“不是。”

秦誉蹲在他旁边,看着他怀里叫个不停的猫崽,好奇地戳了戳:“这么小,它是饿了吗?”

“嗯。”叶安屿低头给猫崽喂奶,话不多,对陌生人保有几分警惕。

秦誉倒是不见外,叽里咕噜一堆话,问他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叶安屿。”

“我叫秦誉。”说完随手捡了根小木棍,在地上划出自己的名字。

叶安屿见状,也把自己名字写在地上,字明显比秦誉的好看。

秦誉蹲累了,一屁股坐在地上:“你住在这附近吗?”

叶安屿点头:“就在这个村。”

秦誉眸子一亮:“那我可以经常找你玩吗?”

叶安屿微愣,他性格内向,其他调皮的小男孩不乐意带他玩,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邀约,点了点头说:“好”

猫崽吃饱喝足,从叶安屿怀里蹦出来,在松软的泥土上伸了个懒腰。

秦誉问:“它叫什么名字?”

叶安屿看着猫崽:“还没起,我前天才发现它的,可惜姥姥不让我养。”

秦誉看向他手里的火腿肠,笑道:“要不叫火腿?”

叶安屿觉得这名字不错:“好,就叫火腿吧。”

过了会儿秦誉说:“你要是养不了它,可以送给我吗,我想养。”说完又补了句:“或者我们先一起养,把它放在一个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,等我回家的时候再带它走。”

“可以吗?”叶安屿面露期待,“你会养大它吗?”

“当然会。”秦誉说:“等下次放假我带着火腿来找你,你可不要忘记我啊。”

叶安屿信誓旦旦:“我不会忘的。”
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叶安屿慢慢没那么紧绷了,心情一放松,脸上也带着笑意。

“你说你妈妈在拍戏,那她是大明星吗?”他崇拜地看着秦誉,“你是不是小明星啊?”

秦誉享受被仰望的感觉:“我现在还不是,不过我将来想当歌手,等下次我把吉他拿过来,给你唱歌听。”

“好啊。”

“对了,我还喜欢拍照。”秦誉把脖子上的相机取下来,显摆道:“里面都是我拍的照片。”

叶安屿低头看着,由衷感叹:“你拍的真好看。”

秦誉骄傲得尾巴快翘上天了,突然灵光一闪:“我给你拍一张吧,我还没拍过人物呢。”

“啊?”叶安屿有点不好意思,面对镜头表情不太自然。

秦誉举着相机:“你笑一笑呀,笑一笑多好看。”

叶安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。

秦誉连拍几张,给他看:“就说你笑起来好看吧。”

叶安屿看着相机里的自己,抿唇笑道:“是你拍的好看。”

“等我把照片洗出来送给你。”秦誉很满意自己的技术,“我们拍几张合照吧?”

没等他俩找好姿势,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声呼唤,叶安屿仔细一听:“好像在叫你。”

秦誉捂起耳朵:“听不见。”

他装聋也没用,麦地藏不住两个半大的少年。

来的是徐悠悠的助理,看到秦誉时终于松了口气:“祖宗,叫你你怎么不答应啊?”

秦誉臊眉耷眼:“我不想回去。”

助理无奈:“不想回也得回,你妈快急死了。”

临走前,秦誉看着叶安屿问:“我明天这个时间来这还能见到你吗?”

叶安屿点头:“我等你。”

第二天秦誉带着吉他来了,叶安屿也信守承诺,早早便在那里等他。

秦誉站在麦地里弹唱了一首《外婆的澎湖湾》,叶安屿坐在他面前,抱着火腿静静听着。

歌声悠扬,风吹麦浪,清风拂过脸庞。

这处麦地就像他们的秘密花园。

两人给火腿搭了个窝,每天按时来给它送水送吃的,日子一长,火腿长胖了几斤,叶安屿也把秦誉当成了最好的朋友。

他们一起在麦田里奔跑,去感受最自由热烈的风,一起在池塘边摸鱼玩水,累了就躺在地上,拿着汽水干杯。

一起啃了半个西瓜,把瓜籽埋在树下,期盼着明年长出新的果实。

还一起去客串了电影,在大荧幕上留下珍贵的影像。

一切就像梦一样。

纯粹、美好,让人不愿醒来。

可时光匆匆,夏天逐渐进入尾声。

在秦誉离开这里的前一晚,两人又来了这片麦地,麦子已经被收光了,露着光秃秃的地面。

弯月当空,放眼望去一片辽阔,不远处是人间灯火,微弱的光线映着彼此的脸。

秦誉看着叶安屿,没了以往的活泼劲,眉眼沉静:“明天一早我就走了,等国庆放假我就带着火腿来找你。”

叶安屿也看着他是:“好。”

“你会一直在这里对吗?”

“对的。”

“我给你打电话你会接吗?”

“会的。”

“那你会忘了我吗?”秦誉忍不住再确认一遍。

灯火映在眸底,叶安屿看上去异常认真:“不会。”

“如果你敢忘了我,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火腿。”秦誉恶狠狠地威胁。

叶安屿笑起来:“放心好啦,就算你变化很大,我也会一眼认出你。”

秦誉不依不饶:“要是认不出呢?”

叶安屿想了下说:“那你就唱一首《外婆的澎湖湾》,我一听声音就会想起你。”

秦誉离开后时不时给叶安屿打电话,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络。

直到有一天,电话另一头突然变成了无人接听。

秦誉坚持不懈打了一个周,叶安屿仍是杳无音信。

他惴惴不安,以为人家烦了自己,或是把自己忘了。

好不容易熬到国庆假期,当秦誉再次回到那个村庄时,叶安屿已经不在了。

准确的说,是搬家了,搬去城里跟父母一起住,连同姥姥也走了。

邻居只知道他们搬去了哪个城市,并不知道详细地址。

电话打不通,人也找不到。

秦誉觉得是叶安屿单方面放弃了他们的友谊,心里失望难过,心灰意冷之下直接删了他的联系方式,把这段记忆埋在了心底。

再后来,秦政因为工作调动要去往另一个城市,正巧就是叶安屿搬去的地方。

秦誉一听这地名就条件反射般抬起头,想起那个模样清秀的少年。

可这座城市太大,要遇见一个人谈何容易。

秦誉不敢抱有太大希望,但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。

当他不再频繁地想起这个人的时候,叶安屿居然奇迹般出现在他的面前。

只不过已经把他忘了。

……

叶安屿听秦誉讲完这些故事,长久地沉默下来。

秦誉挖了一小勺蛋糕递到他嘴边,笑着说:“别皱眉,来吃一口甜的。”

叶安屿偏头吃下去,轻叹一声:“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
秦誉说的这些,对他而言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。

尽管有些画面能感受到一丝微妙的熟悉感,却也回想不起太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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