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派不许擅自崩人设(83)
他们察觉到目光,眼睛轻轻一瞥看向她,一股有内而发的威严让她产生了恐惧,身上冒出一胳膊地鸡皮疙瘩。
然后便是几声听不懂的,发音奇怪的话语。
“@*/+#”(是人类和修士。)
“#+‘*/’@$”(不过是一个修士,废物而已,至少不是路棉那个贱女人。)
门外,唐非橘松开路行止青筋暴起的手,看得出这几个没说什么好话。
路行止唇角勾着的笑落了下去,指尖在追月剑上转了个圈,短短一瞬抽出剑朝他们劈去。
趁着注意全在路行止身上,唐非橘使劲拔着三长老身上的枪,无奈枪尖嵌入砖缝中,她试了两三下也未曾拔出来。
三长老喘着粗气,黑洞一样无光的眼珠动了几下,才看清面前用力到满面通红的唐非橘。
贯穿身体的长枪粗如手腕,他一动就会牵扯全身神经,撕心裂肺的痛意从腹部迸发无法抑制。
“大爷,你先别睡。”
这一声倒让昏昏欲睡的老人有了精神,硬撑着掀起眼皮。
三长老嘴角溢出血丝,嗓音粗哑:“你是少主请来的人。”
唐非橘从瓷瓶里倒出好几颗药丸塞进他嘴里,还嫌不够在身上又摸出几个瓷瓶:“不是你们少主请来的。你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
三长老不答她的话,自顾自喃喃自语:“可悲,我居然妄想着让魔族重归于世,我当真是脑子糊涂了。”
“所以你身上为什么会插着这个?”
“可悲啊可悲,我居然相信了魔族的承诺。”
见他不答自己,唐非橘把还想再问的话咽了回去,倒出几颗药丸塞进他嘴里,直到人说不出话了才揪着老人的头发,二人视线相交。
唐非橘微笑:“三长老,有个问题麻烦您解答一下。”
三长老嘴里含着药丸呜咽:“唔唔唔!”
后面打的激烈,魔族仗着封印时隐时现,而又因为只有法阵那可活动让路行止有了一个聚集地攻击目标,出现一个打一个,看起来倒像是打鼹鼠。
偶尔还会夹杂几句听不懂的怒吼和听得懂的讽刺。
墙角唐非橘不受丝毫影响,手上麻利地倒出了几颗药丸,在三长老惊恐的目光下摊到他面前:“长老,您现在需要补补身子,还有我比较想听问题的答案。”
那架势,差点明说他再不回答就把那些丹药往他嘴里送了。
他刚才差点被几颗丹药噎的喘不过气,要是再被塞几颗,那就不是被一枪捅死而是被几颗丹药噎死了。
三长老在她和善的目光下点点头,沙哑道:“你问。”
心满意足后唐非橘并未放开三长老,依旧桎梏着他:“从法阵开启到现在,我要全过程,还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三长老也怕了她,没想到这丫头的行事和路棉一样荒唐,却还是如她所愿说:
“百年前,我在世间流浪时遇到了一个魔族,本以为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,跟着他一起走过了七城五载,后来偶然撞见他身上特有的魔族象征,我原本怕了,想躲他一阵。但出去后再回来,已经大变了模样。”
“我回来时,他身负重伤命悬一线,偏生魔族那边给他的任务催得紧,我心软留了他一命,替他瞒着魔族照料他的身子,但魔族特有的毒药是无药可医的,最后他死了,而我因为替魔族做了不少事已经回不了头了。再后来魔族的人允诺我可以借他们的力量,我便生了一统这仙魔两界的念头。”
唐非橘嗓音平静:“那你现在是后悔了?”
三张老扯着耷拉的脸皮动了动:“算是吧,直到刚才我才知道那些魔族一直在骗我,我本想用法阵威胁他们,却被这杆长枪定在墙上,如今也快失了性命。小丫头,那些丹药不要再塞给我了,没用的。”
过去这么多年,他不后悔当时救了那个魔族。相处五年,他知道那魔也不过只是被人抓住性命不得已才做此事。
只可惜他没能完整地救下他,可惜当年信誓旦旦说过不会成为魔族爪牙的自己。
算计如此多年,却没想到自己是最蠢得那个。
唐非橘冷笑一声,将手中最后两粒丹药塞进他嘴里,冷声嘲讽:“一统仙魔两界,你想的倒是轻巧。”
“若是真的能一统两界再无纷争,几百年前就有人成功了。”
第61章 第61章
很老套的故事,和她以前看过的小说也没什么区别。
哦忘了,她就在小说里。
三长老说的那些没什么营养的陈年旧事,她本是一个字也不想听的。
但偏偏问出这句话的是她自己。
唐非橘不再往手心里倒药,一只手撩着衣服蹲在他身边,拖着下巴说:“从古至今有这种念头的人不少,但像你这种花费上百年只为了一个念头的,倒像是得了失心疯。”
三长老没力气反驳,也不想再同他争什么口舌之快:“就当老夫得了失心疯罢,总归已经走到这一步了。”
“我看你不是像,倒是真的有病。”唐非橘低低骂了一句:“路棉呢,她这么多年就一直没说什么?”
“少主自幼聪慧, 第一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我的想法,她肚子待在屋内想了整整十天,才答应我。”
“那你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么?”
三长老苦涩一笑;“你们是来杀了我的。”
唐非橘顺手摸了两张充满灵力飞蛾符纸向身后甩去,那边打的激烈的魔族被呼入起来的浓烟呛得捂着唇鼻咳凑,这时间让路行止有了可乘之机。
“说的不错,原本我们来时,路棉那女人确实告诉我们是要杀几位长老,却没想到生生又生出了这么一事。”
三长老意料之中:“少主对我早有不满,会寻人杀我理所应当,咳咳咳,可我始终不明白,她为什么会选你们。”
唐非橘拖着脑袋,壮似思考:“对啊,她为什么会选我们呢。”
三个年纪轻轻还未及冠的修士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家小姐,去暗杀一个活了百年的长老,与送死有什么区别。
唐非橘拍掉袖子上不知从哪落的灰尘,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。
她算不上高,但起身也要比仰躺在地的三长老高上三四个头。俯视下去的目光中带着嘲弄讽刺,同时把头上那个铃铛似的圆球拿了下来,在他面前晃了又晃。
跟在路棉身边,三长老自然对这个东西有记忆,特别是下面打着的结,手法一看便知是谁打的。
他脸色难看:“你从哪得来的。”
“你既然看见这个,也该知道路棉为何会请我们来。”唐非橘将东西别了回去,微微躬身凑到他眼前,“三长老是个聪明人,当年的你心知肚明不可能,办成了如今的模样也怪不了旁人。
她轻叹:“终究是,自作孽不可活啊。”
三长老蜡黄的脸色更加虚弱,几乎喘不过气来:“我……本以为他已经死了,难怪……难怪少主如何也不肯送你们走。”
“自作孽不可活,姑娘说的不错,确实是我……躲开!”
变故来的突然,身后不知从何而来的暗镖从窗外射出,惊叫声从远方传入耳中,唐非橘只来得及转身,甚至没能分辨出那一声惊乎是谁。
可她看到的是赶回来的林岁月,她本该欣喜,唇角刚动了一下就看到她胸口中没入的几个暗镖和满衣襟的血。
林岁月苍白的嘴唇撤出一个笑容,声音一如往日温柔体贴:“好在……赶上了。”
说罢,身体一歪倒了下去。
恍然间,唐非橘瞪大了眼睛,直到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才唤回她的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