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命柬+番外(36)

作者:试玉白环 阅读记录

他吊儿郎当道。

转身只见一个拳头飞快砸来,随即视线天翻地覆。他被直接砸翻在地上。魏括抹了把鼻血,刚要怒骂。只听“唰”的一声。

一柄泛着银光的剑抵在他喉咙上,赢试一只脚踩着他的胸膛。

他微微弯腰,将剑持的笔直,悬在他的侯哦上。

似乎笑了一声,提醒道:“我再说一遍,别那么多废话。”

这样的赢试是他从未见过的,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垂目看着他。他的表情冷漠,垂目却不低头,剑尖向下垂了几分,踩在他胸膛上的脚步力度也逐渐加大。

魏括觉得他是疯了,试图用手掰开他的脚。

赢试持剑的手却不断下滑,电光火石之间,剑尖略过他的脖颈,猛的插入他颈侧的地面上。石块碎裂的声音在魏括耳边响起。

接着寒光一闪,赢试握着那把杵在地面上的剑,像压虎头铡一般,对着魏括的脖子侧压下去。

剑身直直滑下,魏括见他来真的,急忙大吼。

“你特么来真的?赢试你疯了。我说我说。”

说完,只听剑入鞘的声音响起。胸膛上的重量突然消失,魏括扶地坐起,又擦了擦鼻血。不满的看着他,赢试没有看他,转过身入剑。

“快说。”赢试显然没有多余的耐心。

魏括咳了一声,“你竟然不知道?看来白敬也没把你看得多重要。”

这就是魏括,废话多,嘴贱,爱挑事。

赢试觉得太阳穴疼,魏括还笑嘻嘻的嘲讽。他真想抽剑砍了他。见赢试脸色越来越阴沉,魏括就越高兴。

直到他把赢试惹毛了,看赢试真准备抽剑,他才闭上嘴。

“白敬没告诉你?狩猎那日,祁雍一大早就把白敬叫走。”

这他还真不知道。

“祁雍让白敬秘密潜入辛州,暗中收集辛州侯谋反的罪证。如今辛州谋反罪名已经坐实,他早该回来了。”

原来是因为这个,将辛州侯罪证送出辛州的暗探是白敬。

可征讨辛州的胤州军队已经出发,身为暗探的白敬早就应该回来了,可到现在了依旧无任何消息。

白敬到底在哪?

赢试默默听完,什么也没说。他来到魏括身边,蹲在他面前,魏括警觉起来。

“你干嘛?”

赢试还是不说话。

“你看我干什么?”魏括不爽了。虽说赢试看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。但他就是觉得不简单,难道他想再把自己打一顿?以报之前自己欺负他的仇?

这青天白日,王宫之中,他敢?

幻想间,赢试往他怀里塞了个东西,塞完就直接离开了。

“这什么鬼?”魏括去翻自己的胸膛。

却翻出一方素白的手帕。

魏括:…………

这是羞辱他?

几滴鼻血不受控制的落在他手上,特么的,赢试。魏括在心里怒骂,骂完又用手帕去擦源源不断的鼻血。

得知白敬去了辛州,现在还没动静。他第一反应想到的是或许还在路上,也有可能没来得及全身而退。胤州军队已经出兵辛州,要不了几日便会兵临辛州。

那时,如果白敬再不出现,就只能是被困在辛州城内。赢试当晚便回宣阳侯府,借了姐姐经常用来与胤州联系的信鸽。

修书一封,让信鸽送去胤州。

他知道大哥已经出发,便让信鸽将信送到小弟赢记手中,待他看到,再转发一封。让胤州的识途鸟送到胤州军里去,如此一来,大哥便能看到,也好在打仗中留意白敬的下落。

做完这一切,赢试才放下心。

他伏在案前,油灯下那少量绿松石泛着荧光,赢试伸出手去按压,几颗绿松石便被按压在他指间。

油灯下他回想,白敬在尸体边发现的簪子,以及尸体上的窟窿都能证明尸体就是秋月。而绿松石的出现绝不是巧合,这种东西不会被当作赏赐,也不许擅自赏赐。

难道是……阿环偷偷交给秋月?让她带出宫?

贩卖绿松石是重罪,绿松石是大祭司都有的象征。阿环将偷偷交给秋月……难道是当作信物?

用前任大祭司,也就是阿环母亲的绿松石当作信物。又交给出宫的秋月,到底要做什么呢?

大夏境内,阿环的亲人除了王都里的这些,就是只有远在越州的越州侯姜伯言。

难道……是要秋月去越州找越州侯?

绿松石……是为了证明秋月是阿环婢女的身份。

为什么要去越州侯呢?当年一定有什么秘密。而且,赢试觉得杀害秋月的凶手一定还在王军里。

南宫,夜。

床上的姜环做了个梦。

梦中,她呼吸困难,有一双手死死遏着她的喉咙,不知过了多久,她终于在梦境中看清了自己身处何地。她靠在南宫的床榻边,梦里的姜环满脸泪水。

她掀起地上的衣服,努力盖住自己的身体。

一个年纪及轻的婢女端着水进来,见她半跪在地上。全身力气像被抽干,婢女见她此番模样,立刻放了手里的水,将地上剩余的衣服盖在姜环身上。

“殿下。”婢女看着姜环布满红痕的侧颈,她的发丝凌乱,手里还握着一只带血的簪子。

姜环哑声问:“他走了呢?”

婢女担忧的回:“走了。”

姜环似傀儡般,她的手腕处还留有红印,另一边的脖颈流着血。她哭干了眼泪,就一个人靠在床边,什么话也不说。

许久,婢女试着开口:“殿下,逃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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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秘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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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?我能去哪里?”梦里的姜环视线朦胧。

手还不停的扯住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。像是努力抓住什么。

床上的姜环始终睡不好,梦境太过真实,她反反复复翻滚。

梦中她恍惚间看到那个婢女头上戴着的银簪。

“秋月……”床上的她呢喃道。

梦中的婢女抓住她的手,说:“殿下,放心。奴这就去找大祭司。”

姜环哭着去拿她的手,“秋月,别去。”

“大祭司一定会帮我们的。”秋月道。

“如何帮我?”姜环套上外袍,“母亲就不该把我留在这里。”

“去找大祭司,让奴婢出宫。奴去越州,找殿下的父亲。”秋月握着她的手,迫切道:“殿下的父亲不会不管的。”

她听见自己说,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

梦里的秋月替她整理好了衣衫,随即出了南宫。

床上的姜环冒着冷汗,陡然醒了。

“什么鬼?梦里的人是我?”说完这鬼话,姜环就意识到这不是自己。“是姜姬。”

“姜姬不就是我吗。”

姜环觉得自己睡糊涂了,这个梦可能是姜姬的记忆。

梦里的秋月要帮她,这么多年,从没听到越州入都的消息。还提到大祭司,子辛会知道什么吗?

她透过窗,望着乌压压的天。

远在千里之外,黑旗淹没了即将黎明的天空,翻过河道。成片军队驻扎在辛州城郊外,辛州城上薪火不休,士兵打着火把来回奔波。

夜里起了冷风。

胤州军营里收到一封信,主帐里的赢诀看到来信后,将下属叫了进来。他按照信封上的要求叮嘱下属,随后又修书一封,传向胤州。

在王都,另一支军队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离都。这只军队向北进发,越过天都河,朝着辛州背部前行。

领头的旗帜上跃然一个“祁”字飘扬。

王宫外,邙山下。

赢试看着已经落下的河水,他只穿了简单的衣袍,将袖子挽起,迈进及膝的河水。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摸索着。

不一会指尖上传来熟悉的触感。

他从水中捞出一串绿松石手链,那绿松石在月光下泛着光,赢试继续弯下腰去捞。

床上,姜环自从醒了便睡不着。那个时时困扰她的梦,令她最终还是起了身。在柜里翻出简便的玄色衣裳,她坐在铜镜前将长发辫在脑后,想了想还是拿了个尖锐点的簪子防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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