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后太子妃她玄学了(20)

作者:阿囤 阅读记录

阮瑶清高兴了,便是喜笑颜开。

窗牖被半推开,露着条细缝,屋内的微光透过那条细缝撒到了外面的地上,靠的近些,能瞧见里头的春色撩人。

阮瑶清拍了拍床榻喊道:“你过来,陪我聊聊可好?”

菱月瞥了眼用丝绸锦绣铺着的软榻,眼眸微闪,到底是没坐上去,她半坐在边上的床沿上,拿着把扇子缓缓替她扇着风。

“你今年十九了?家里可还有旁人?”

“嗯,十九了,奴也不知家里可还有人,奴被卖了几回了,早不知家里头还有谁了。”

她答的平静,面上无半分委屈,她没说清楚自己被卖过几回,但阮瑶清想,约莫不下五回了吧。

不然怎锻造这样一颗麻木心肠。

“你为何会到我这儿?”

她摇着扇子答:“也是巧合,奴被上一家主子卖了后,便无处可去,恰逢战乱……”

阮瑶清问一句,她便答一句,偶能听到她细心安慰,也能听到另外一位莞尔一笑。

少女迎着窗牖坐在床榻上,认真仔细的看着身边的丫头,若顺缝隙着光看去,能瞧见她稚嫩绝色的面庞,温婉的光将她笼住。

这一聊,便至丑时。

阮瑶清撑不住打了个呵欠,不多时便耷拉着脑袋啪在膝上沉沉睡去,顺滑的青丝顺着肩头散开,将小小的她掩住。

菱月见她睡着了,勾了勾唇,将她扶着睡下,才熄了灯,而将那窗牖轻轻合上,轻手轻脚的敛步走了出去。

屋内一时间又陷入一派静谧,唯余少女轻缓的呼吸声。

忽而“吱……”一声在夜间响起,内寝的窗牖叫人推开。

床榻上的少女浑而未觉,只是软软的翻了个身,趴在床榻上,月白的寝衣被压着微微松开,面朝外趴着。

徐元白见她只是翻了个身,僵住的身子才缓缓放松,呼出一口气,缓步到她身侧。

他子时便到了,奈何那时她起夜了,怎想点亮了烛火后,便燃了一个多时辰。

方才,他便隐没在那半开的窗牖处……

第15章 夜探

他轻手轻脚到了内寝,房间内昏暗一片,唯有窗外月光轻拂映照,他寻着那呼吸声去,黑夜里少女隐没在床榻里。

越是靠近,徐元白的心越是跳动的厉害,今夜,是他第一回 见她,她曾在自己的记忆里反复循环的出现,他却是从未在现实中见过她一面。

他刚至床榻边上,恰此时天上乌云散去,婆娑月光渐亮,透过了纸窗映到了少女床榻边上。

照清了床榻上人的面庞。

少女皮肤细腻柔软,肤白赛雪,浓密纤长的眼睫乖巧垂落,她正趴着,像不大舒服,朱唇微微嘟起,柳眉也蹙着。

徐元白心“砰”跳的飞快,她那稚娇的侧容忽而像是穿进了他的记忆里,头疼之感猛然袭来,漫天大雪,她跪在雪中眼角落泪期期艾艾的记忆猛然侵来,让他冷不防轻“嘶”一声。

高大身形晃荡,险站不住脚。

他扶靠在床柱上,静了许久。

又来了,又来了,那诡异至极的记忆片段又封纷至沓来,记不起前因后果,反复出现的唯有面前酣睡之人的娇颜。

他眼神微暗,稳了几息才堪堪缓过劲来,他俯身看她,细细端详起她来。

柳眉微蹙,琼鼻娇挺,朱唇红润,脖颈脆弱纤长,再往下,是意外露出的片刻洁白。

他看的怔住,喉间吞咽了一下。

他是真的没想到,夜探会瞧见如此春色。非礼勿视,他继而转眸挪开了视线。

忽而见少女红唇轻喘,似做了什么梦,他缓缓靠近,听她呓语:“二……郎,救……救命!别,你别过来,别回来!”

徐元白身型猛然一震,瞳孔微扩,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看。

心头不免闪过一丝可能性,她或是同自己一样,被那梦魇所扰?

亦或是,她也认识谁家男子,也叫“二郎?”

-

半刻后

那紧闭的窗榧又被推开,一道身影从窗前闪过,而后消失在夜间。

翌日早

阮瑶清疲累的被菱星从床上捞起,她撅了撅红唇,靠在床沿边上,仍闭着眸子,一双洁白脚丫轻晃荡着。

“哎呦,我的好姑娘,这都日上三竿了,还睡着呢。”

阮瑶清忽而鼻息间有股熟悉的淡香,她驽了驽鼻子仔细闻了闻,那香味忽而便淡了,实在是熟悉,但要说是什么,又辨不清。

她闭着眼问道:“菱星,可是换香了?”

菱星闻了闻,除了她家姑娘的香气外倒是什么味也闻不着,她道:“该是新来的婢子将姑娘常用的熏香换了,这香味……”

还未说完,便叫阮瑶清打断。

“换了吧,这香味我不大喜欢。”

菱星了然,转身便将摆在一旁已燃尽的香炉送了出去。

菱星回来,却又见她眯着睡了,人就那么靠在床柱上,颇是无奈的与菱月相视一笑。

而后各自拿着衣裳鞋袜,替她穿衣着装漱洗打扮。

直到坐到了厅上用膳,她才算是悠悠转醒。

今日只兄妹二人用膳,阮井然因着要南下,有庶务要安排,便早早便出了门。

阮言文替她盛了碗清粥放到她跟前,就见她又打了呵欠。

她眼下是一圈青黑,面色微白,一瞧就是昨夜休息的不好。

“昨夜没睡着?还是择床了?”

阮瑶清抬手掩唇,水眸满是氤氲,睡是睡着了,确是睡的不好。

她懒懒的摇了摇头,耳铛被摇的轻晃,道:“睡着了,却是做了一整夜噩梦。”

阮言文皱眉问她:“梦见什么了?”

她拿起汤匙舀了勺,口吐不清含含道:“Nang”

“馕?”阮言文当她是要馕饼,伸手就帮她拿。

阮瑶清抬眸就见比她脸还要大的馕饼摆在她跟前,迷茫的眨了眨眼,待反应过来,一时忍俊不禁,笑了出声。

“好端端的?你笑什么?”阮言文莫名。

“大哥!我说的狼!山里头吃人的狼,哪里是这被人吃的馕。”

这话一落,众人皆是一愣,随即皆是抿唇笑着。

由是菱星,忍的辛苦,身子也是颤颤。

阮言文也是一愣,随后反应回来闹了个笑话。

冷眼扫向憋笑的菱星,只见她霎时收了笑,忙安静低头站着。

阮瑶清瞧见见,哼了他一声喊道:“大哥!”

阮言文回神,眼风瞥向她正色道:“有梦症,应是心神不安,夜里点些安神香,或会好些。”

阮瑶清乖巧的点了点头,昨夜的梦,实在是心有余悸,现在想来都是吓极了。

那头狼双眼幽绿,一顺不顺的紧紧盯着她,张着个血盆大口越走越近。

她害怕,便不停的跑,那狼确是不住的追,一整夜,她便一直被那狼追着,那便也罢了,她跑累了,停下,那狼竟也停下。

整整一夜,没完没了。

晨起时,只觉得疲累的很。

片刻后,阮言文搁箸,擦了擦嘴道:“我今日去请休沐,明日再陪你逛逛长临。”

长临有什么好逛的?阮瑶清挑眉,心叹她前世着长临街上她不知都逛了几许,早没了半点新鲜趣儿,哪里需要人陪着?奈何这话却是不能说与阮言文听。

诚然,她也实在装不出什么好奇模样,这长临街她太熟,怕就怕在,偶不甚露出点什么,让阮言文瞧出来,她可解释不清目下所有发生在身上的事儿。

她脑筋一动,放下了瓷勺,看向他“大哥要忙便忙去,你这初到大理寺,庶务繁忙,小妹怎好再搅你分神?我让李叔陪着便是,左右是出了不了事儿的。”

阮言文蹙眉,显而易见的不大赞同。

李掌事极有眼色,忙上前应道:“世子放心,奴必护好姑娘。”

“当真不要我陪?”

阮瑶清甚是肯定的点了点头道:“你去忙便是,这儿有李叔呢。”

阮言文静默沉了片刻后,到底是依了她,从怀里掏出个玉佩给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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