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后太子妃她玄学了(45)
阮瑶清的眼眸却是清亮,嘴角微微一勾:“你们也下去吧,灯我自己熄,我先看会子书罢。”
两个丫头点头便退了出去。
阮瑶清拿起一旁的书,刚翻了个页,忽听到一细碎声响,她手一滞,顺着那方向看去,只见帷幕之下,慢慢现出一道人影,待看清那人是谁,阮瑶清的小脸募得便是煞白。
徐元白衣角微湿,每向阮瑶清靠近一步,他身上尚未褪尽的秋意,便让阮瑶清冷上一分。
“怎么?吓傻了?见到孤很意外?”徐元白走到榻边,掀袍便坐下,一双浓稠化不开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阮瑶清。
她小脸生白,一双清澈水眸在烛光下闪烁,绸缎似得莫发披散开来,身形娇小却玲珑的她笼在烛火之下,带着娇美人的赢弱美。
徐元白鬼使神差伸手要触碰她的脸,心心念念的人,此刻就在自己眼前,方才还满腔的怨气顷刻间便消磨的干干净净。
他的手要触碰到阮瑶清的面颊时,她忽然猛的清醒,抱起枕头便往后退了一步,瑟缩在床榻一角,戒备的看着他。
“怎么,就这么怕孤?”徐元白的手落了空,眼睛一眯看向她。
“殿下此刻不该在京城吗?夜里夜探小女闺房,所谓何事?”她将自己掩在锦被之下,她实在是觉得窘迫,此刻她只着了一件轻纱的白色寝衣。
徐元白闻言轻嗤一声:“你就不问问孤日夜兼程来此累或不累?我为何会来,你不知道?那日孤亲手予你的玉佩,与你说的话,你是不记得了?”
阮瑶清一怔,想起被她仍在抽匣里的玉佩,他看向面前的徐元白,即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,这人这一世是得了失心疯了,好端端的为何非要娶她。
她躲他都躲不得了吗?他不是有表妹吗?这么纠缠她做何?
第32章 离去
徐元白本满腔的怒火, 但见到阮瑶清一脸的不知所措与疑惑,只得将心头的怒火压下,她实在无法对着一脸无辜的她发怒。
天知道他在看到利一的封信时, 作何感想,不做思考,他便出了宫, 整整好几日的马不停蹄, 就怕慢上一日, 他们俩人定了亲。
到时, 他即便是手拿着皇帝赐婚的圣旨, 也无可奈何,他几乎想都不敢想。
可为何会出这样的事情, 是哪里出了岔子, 他百思不得其解, 实在想不明白。
可笑的是, 难受的只有他一人,面前的人, 对前世种种一点记忆也没有。
阮瑶清裹紧了被子, 清冷的看着他道:“殿下可否先挪步去外间, 此处实在不方便交谈。”
徐元白动了动喉间, 眼定在她身上,到底是点了点头, 转身走了出去。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阮瑶清这才松了口气。
徐元白站在外间,背手等着她, 夜已深,能听见她穿衣裳时的细细祟祟声。
须臾后, “叮当哗啦”声响,珠帘被掀开,阮瑶清已穿好了衣裳走了出来。
徐元白看着她道:“你要与孤谈什么?”
阮瑶清深吸了一口气,冲着他福了福身,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来,往前一递道:“殿下厚爱,民女实不敢当,家父虽为朝中重臣,但民女深知家父秉性,只要殿下是个明君,父亲当会尽心尽职辅佐,殿下不必如此……”
不必如此?
徐元白将她的话在喉间滚了又滚,品出她话里的意思,一时间要被她气的七窍生烟,他冷声问她道:“你以为,孤想娶你,是为着阮义舟手上的兵权?”
阮瑶清一怔,疑惑看他,难道不是?
她水灵灵的眼睛里,此刻满是诧异,还带着几分徐元白看不大清的情绪,但那诧异徐元白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。
他简直是要被气笑了,他向前一步,渐渐逼近她,一双眼睛居高临下的看她,嘴角微微一勾:“孤在你眼中,就这般无能了?”他顿了一下又道:“你太小瞧孤了,阮瑶清手上的兵权在孤眼中只是微末,尚担不起孤费心筹算的心思。”
阮瑶清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头,若无前世经历,她或许会相信他此刻所言,但此刻,在她看来,就有有些可笑了。
前世成婚后,他如何让父亲为他清除一切盛氏留下的阻碍,又是如何利用父亲手上的兵权压制其他皇子的,在登帝后,又是一步步削弱父亲手上兵权,将他困于囫囵之地的,他不记得,她却是历历在目的。
她低下了头,将玉牌又往前递了递道:“臣女多谢殿下厚爱,只臣女福薄,担不起如此重担。”
徐元白眼神微微眯起,手不停的揉搓着指腹,轻嗤了一声,担不起?怎会担不起?虽然记忆零碎,但他也依稀能辨认出,她母仪天下,温恭静娴,如若她都担不起,他实在想不出,到底谁担的起。
他声音轻飘,出声问她道:“你还是不信孤?”
阮瑶清未答,留下的唯有两厢寂静。
徐元白低头看向她手上的玉佩,一时间有几些无可奈何,但实在是有些气闷,他何时这么轻声细语劝过旁人,何时吃过憋?竟如此不识相!
他轻嗤了一声:“东西既送出去了,你便留着,若是不喜扔了也罢!这样不值钱的东西,孤就是要一箩筐都有。”
脚步一顿又道:“如此不识抬举,是配不上孤。”
“碰”的一声,门被猛然砸上,惊醒了近旁服侍的两个丫鬟。
“哎呦,姑娘你怎起了?你这是要去哪?”菱星一进屋,就见到呆在原地的阮瑶清,忙上前搀扶她。
只是刚刚碰到她,阮瑶清就像是散了力气一般软软的瘫靠在她的身上,菱星皱眉:“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这是,可是病了?”
菱月上前抚上她的额头,只是触手冰凉,惊觉大事不妙,忙要出门喊人。
“菱月,不必去了,我没事。”,阮瑶清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明窗,伸手指了指道:“这窗户没关好,被风一带砸的生响,明日让人来修修,若修不好便封了。”
“好,奴婢记得了,明日便去找府中的小厮去斑办,姑娘先休息吧。”菱月虽然心有疑惑,但见阮瑶清不愿意多讲的样子,到底是没敢多问。
阮瑶清点了点头,便让她们扶着自己又回了屋内。
烛火熄灭,阮瑶清半靠在床榻上,昏暗中她看向那紧闭的明窗,久久难眠。
见他刚才的模样,大约是已经打消了他的念头,虽然对于现在的徐元白她不大了解,但想起前世的他,那么高傲,那么骄傲的人,她已然拒绝的那么明显了,按照他的性子,必然不会再回头了。
想到这里,阮瑶清紧绷的心才松懈下来,打了个呵欠,慢慢躺了下来,心无琐事的她很快便酣眠起来。
而吃了闷气的徐元白,顶着一身潮湿衣裳连夜便要出城去,这副架势,一看便知是要即刻回京城的样子。
“殿下!属下已备好了厢房,可先换身衣裳歇歇再走?这往京城去,又是连着四五日,还望殿下保重身子才是。”禄二跪倒在地阻拦道。
利一跟了半天,才算是跟了上来,一靠近便见胞弟跪倒在地,在看殿下情绪不妙,心头一紧,小心翼翼的靠近:“殿下。”
徐元白一转身,便看到了利一,眉头一皱道:“你跟着孤做什么!她身边没人护着?”
利一忙低头认错道:“殿下唏嘘,属下这便回去。”
转身便要离去,徐元白看着他的背影,“啧”了一声道:“停下!”
利一茫然不知所措,却是顿下了脚步。
“不必了,顺便将她身边的人,都收回来!”话落便转头看向禄二:“带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