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朋友不听话怎么办[穿书](10)

作者:重皿 阅读记录

薄奚点点头,说好。

薄奚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。

渐眠靠在山体上,温言软语的表情冷了下来,他慢慢地,一点一点爬在崖边,底下空空荡荡,连片衣角都没有。

他提了提唇,不受控的低低笑了起来。

渐眠摸清楚了剧情的套路,他不能亲手杀了薄奚,反噬会成倍报应在自己身上,但这并不妨碍他想到了其他办法。

薄奚不是他杀的,甚至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。

他只是自愿跳崖,谁也怪不到渐眠头上。

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,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,慢吞吞的抬脚往下山的路走。

倏然——

渐眠脑袋嗡的一声巨响,他掐着自己脖子,额角青筋暴起。

脚步却不受控制的往崖边走。

渐眠的手指死死抠着山体,五官都因极剧痛楚而变形。

你妈的——

傻逼剧本——啊啊啊啊!!!

血肉模糊的手指深陷进去,又被无形的力量一根根掰开,他疼的眼前泛白,曦雾都成了恶意的剪影。

下一瞬

渐眠一脚踏空。

第8章 依偎

风雪料峭,卷过渐眠不断下坠的身体,似要将他千刀万剐。

他睁不开眼睛,耳鼓膜都要被撕碎。

意识却很清醒。渐眠甚至还能分心考虑,掉下去是会被荆棘洞穿身体,还是摔得粉身碎骨,失血过多而亡。

是他赌输了,他认。

他知道主角攻有光环加身,先前试图绞杀主角攻的行为被天道察觉,他死渐眠也不能独活。只是这次鬼使神差,想试试若是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主角攻自寻灭亡,自己还会不会受到牵连。

此刻显然已经揭晓答案。

渐眠蜷缩着身体,他慢慢阖上了眼。

走马灯一帧帧在脑中展过,有无尽铺展开的红,是谁的血已经分不清了。他恍然间,好似看见一双眼。那双眼睛寡淡苍白,眉目深邃。

渐眠自嘲,他能带着主角攻双双殒命,也算是穿书第一人了。

——“殿下、殿下,渐眠——!!!”

渐眠猝然睁眼。

还…还活着么……?

下坠停止了,他后知后觉却咂摸出点儿痛来。

视线下扫,粗韧藤蔓紧紧缠在他的腰上,勒的连呼吸都艰难。

再往下,是积雪万里的磅礴山脉,料峭荆棘攀附生长,摔下去非死即伤。

“殿下。”

渐眠抬眼。

薄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瞳色沉静,半点风波不起。

接着,他突然就笑了起来:“我伤了手。”

啪嗒…

血珠子顺着薄奚落下的手腕滴在渐眠脸上,他仰着头,没反应的及的懵懂。

渐眠眼前一片血晕,只能看清薄奚朦胧的大概轮廓。

因此,对于薄奚接下来的话听的没有那么清,甚至反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明白。

薄奚让他爬。

报复

这绝对是蓄意报复!

他渐眠今天就是死!从这儿跳下去!摔成一滩肉泥,也绝对不会让这个——“殿下。”薄奚声音温和,非常无辜:“您再不快点藤蔓就快断了。”

这是事实。

渐眠冷冷地打量着他,渐眠娇嫩的皮肉在藤蔓上擦出一片浆红,他艰难的,以乌龟蠕动的速度挪动。

“殿下,摇一摇屁股。”

“殿下,要用大腿缠着藤。”

“殿下,没吃饭么?”

……

“闭嘴!”渐眠不想理会这种幸灾乐祸的小人,却诚实按照薄奚的吩咐手脚并用的动了起来。

果然是快了许多。

临近洞口,薄奚才纡尊降贵地向下伸出一只手,颇欣慰地夸奖:“殿下爬的真用力。”

渐眠恶狠狠地盯着他,尖尖的细牙磨得响。

却又不得不将手送到了薄奚掌心。

从这个视角往下,能够看见渐眠酽红濡湿的脸,和手脚并用贴紧藤蔓的身体。

用力缠在藤蔓上的大腿,是只有薄奚知道多软嘟嘟的柔嫩。

薄奚的臂力不是渐眠能比,他微微抬手,便将渐眠整个儿给提在了半空。

顿了一瞬,薄奚笑了:“殿下,真狼狈啊…”

渐眠磨刀霍霍,下一瞬,却一下白了脸。

“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!!!”

一声清脆嘎嘣,渐眠的脚腕以一种十分不正常的姿势磕在了崖石上。

故意的。

他绝对是故意的。

却见薄奚脸上闪过一丝惶恐,紧接着,他反应迅速,一下将人给拽了上来。

“您真是太不小心了!”他话有嗔怪。

渐眠:“……”

去死啊!

“殿下,您还好么?”入目是薄奚那张饱含关切的脸,渐眠忍痛扯了扯嘴角,晶亮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他:“我好你大爷的!”

一巴掌扇过去,被薄奚轻飘飘避开。

他不光避开,还一下松开了手。

渐眠重重摔在了地上。

薄奚的表情很冷,事不关己的冷。他靠在石岩上,蜿蜒的血顺着眼角眉梢淌下来,触目惊心的一大片。

有一点薄奚没有说错——他的确受了伤。

伤的还不轻。

山口的风冷的咂人,渐眠蜷在原地,半边身子都冻木了。

这样下去,用不了多久,他就要先冻成干尸。

渐眠撑着手肘,一点一点往前爬,脏兮兮的小脸实在可怜,罪魁祸首却无动于衷。

“薄奚…”他泄了力,哀哀地叫他的名字。

“薄奚、薄奚,薄奚哥哥…唔啊——!”

薄奚提着人后脖颈拽到被风的洞穴里,蹙眉冷哼:“吵什么?”

却顺势在他身侧坐了下来。

这叫什么?这叫什么!

——打瞌睡递枕头。

渐眠是谁呀?雪封国小太子,能屈能伸第一人,他可太上道了。

哼哧哼哧爬到薄奚腿边,拽着袍角仰头看:“薄奚…”

薄奚偏过头去。

下一瞬,软软的身子压在了薄奚腿上,他身上有安息香的甜腻味道。凉滑的长发在薄奚腿上蜿蜒成海,失去靠山的艳兽不得不去寻求庇护。

垂着睫,拿滑的腻人的脸轻轻去蹭他的腿:“错了,薄奚哥哥…真错了……”

这实在是一副世所罕见的美景,眉眼痴艳的美人温驯又臣服地垂下头颅,半掩在乌发下的雪白脖颈绷出脆弱弧度,他在向薄奚服软。

表达忠诚的办法分很多,他选择了最聪明的一种。

冰凉的指骨垂在脸侧,渐眠愣了愣,随即被捏了下脸:“继续。”

他拂开渐眠垂顺的发丝,有什么东西,被簪在了渐眠的耳骨上。

“你想要,我便会给。”薄奚捏起他尖尖下巴,微眯着眼:“前提是你得听话。”

妈的,真当老子好欺负。

“殿下听明白了吗?”薄奚揉他通红的耳垂,又抬手摸了摸那朵素素小小的花瓣。

他当然知道这小东西怎么想,说不准还在计划着出去后怎么弄死他,只是如今受制于人,不得不作出一副依附乖巧的样子,薄奚就有些想笑。

“薄奚奚…”渐眠勉强撑着身子扑住他,手臂挂在他的肩上,呼吸都放的轻:“好痛。”

乌浓的长睫扑簌簌落下,扫在薄奚的脸上,痒痒的。

红嫣嫣的舌头从嘴巴里挤出来,含着高热的温度,去碰他冰冰的脸,从下颌,到染血的眉骨,一点一点舔干净腥浓的血,卷进嘴巴里,痴痴的笑:“好甜。”

薄奚见过春日的母猫给爱侣舔毛,舔腻腻的叫,撅着屁股寻求爱抚。

渐眠是哪一种呢?

喷出的热气扫过细小的伤口,刺刺麻麻的痒,他也在叫,只是声音很小,从咕啾的吞咽里才能找寻到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。

“嘶…”渐眠轻轻的抽气,薄奚的手指摁在他腰侧的软肉上,脸上表情依旧寡淡。

好么,渐眠在心里冷笑连连,也是个假正经。

等他出去的、妈的,等他出去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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