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朋友不听话怎么办[穿书](48)

作者:重皿 阅读记录

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。

若是让渐眠知道他将自己比作傅疏的儿子,指不定又在背后想些什么坏点子捉弄他。

渐眠之所以守在傅疏身边,也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情深意切能一概而论。

他深知现今傅疏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,傅疏身死是雪封衰败的开始,他虽扭转了傅疏撞柱自戕的结局,却保不齐有什么意外发生。

他在心里隐隐觉得,不管他这只异世界的蝴蝶如何煽动,事件终究以不可抗力的趋势随波逐流。

傅疏昏迷了三天。

按理说并不应该。

仅是伤口感染,傅疏武将出身,不应该被一箭射中就伤重不醒。

渐眠视线落在傅疏脸上。

他几日未曾进食,双颊微凹,瘦的明显。

渐眠静静看了他一会儿,端起托盘上的药碗。一口一口,喂进傅疏嘴里。

依稀傅疏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。

渐眠喟叹一声,将药碗撂在一边。

傅疏,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。

夤夜将至。

小福子守在外殿,睡得酣畅。

许是这段时日管教不严,上下守夜的太监竟都不知溜去哪里了。

这给他们更加行了方便。

一众深衣潜行的人影溜进大殿。

推开殿门,透过帷幔纱帐,能够看见其中的起伏。

稳了。

他们势在必得。

白虹闪现,弧光映在帷幔之上。

里面的人丝毫未查。

他手起刀落—— “噗呲”

刀身下陷,触感却有些不对。

那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,就被一鞭抽中脖颈勒了起来。

是谁!

他死死拽着勒在脖子上的钢鞭,那鞭子却越来越紧,叫他呼吸不能。

他欲打手势呼叫同伴,却无人回应。

他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。

——中计了。

身后那个鬼魅般的身影将鞭子越收越紧,在他耳边轻声低语,如阎王索命,他说:“好好睡一觉吧。”

明灭的火光蔟簇燃烧,大殿呼啦一声,枢日带人复命。

他跪在渐眠身前:“殿下,俱已伏诛。”

那刺客的尸首被小福子拖下去。

渐眠倚在美人榻上,拿巾帕一根根擦拭手指。

那张饱满红润的唇瓣中吐出骇人轻语,他说:“一片片将肉刮下来喂狗,骨头……”

他想了想,笑的灿烂美满:“置于议政殿前,叫百官上朝时也看看。”

杀鸡儆猴。

手段骇人。

小福子拖着尸体走到殿门口,枢日正好看见那巨尸首。

他仿佛头一次认识这个娇气高傲的小太子般,瞳孔大睁到不可置信。

渐眠他,渐眠他竟生生绞断了那人的脖子。

或许傅疏说的对,他从什么时候开始,已经不再是那个躲在人身后的小太子了。

今夜之前,渐眠将枢日单独叫来,让他着人在殿内埋伏,一有异动,杀无赦。

枢日问他:“是川齐叛军么?”

渐眠摇摇头,说不是。

那些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宗亲族人,已经按耐不住了。

如今渐眠就是他们最大的目标。

渐眠一死,独留个懦弱病重的太上皇,谁能不为这权力之巅而动心。

今夜,只是个开始。

第37章 生路

Chapter37

太子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。

骨架上还有碎肉残留的尸体被悬挂于议政殿的梁柱上,干涸血渍渗入宫砖缝隙。

渐眠不让人收拾,每个从议政殿门前进殿上朝的人都能看见。

他是在用行动告诉众人,就算是想让他尽快退位让贤,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。

朝堂之上。

群臣弹劾太子荒谬暴政,难当大任。

亦有人提出国玺丢失,是否也是昭示国主不英,上天降罚。

议论声沸沸扬扬,杂乱不清。

弹劾的臣子多面熟脸孔,是在右相齐雍府上见过的门生。

小福子充当渐眠的千里眼和顺风耳,将朝堂上那些大臣所言都尽数搬回来讲给渐眠听,讲的绘声绘色,连表情都模仿生动。

渐眠饶有兴味地看他卖弄。

枢日却表现愤怒,银光一闪,他抽身拔剑,恨得牙根痒痒:“大人才昏迷几日,这些人就敢欺负到殿下头上了,我去教训教训他们!”

渐眠拦住他。

他懒懒地:“他们说的难道不对么?”

渐眠问的让枢日顿时哑口无言。他嘴巴动了动,到底说不出个什么所以来。

原身也好,还是他那个皇帝爹也罢,都并非是雪封英主,顶多充当个吉祥物一样的存在。而那些臣子们真正信服听从的,也从来不是皇帝。

而是站在他们身后的傅疏。

渐眠没骨头一样靠在藤编椅上,脚尖一点一点,椅子就跟着晃动起来。

他在思考。

按照“登极”原著剧情,现在应该已经进展到薄奚发动第一次叛乱,雪封本就散乱的一盘棋经此一役彻底崩盘,川齐叛军势如破竹。

但现如今傅疏不仅活着,还将川齐叛军击退了京都几十里外。

下一步,傅疏会如何呢?

他托腮神思,一身红衣如流动的火焰,偏偏人又生的这样美艳,那衣裳竟在他身上都失了颜色。

自上次小殿下在荆山寺突发意外,那眉心的一缕红就如清水浮浊,这样清晰明鉴。枢日总觉得,他眉心的红痕,好像愈来愈深了。

那张脸也超出寻常的迤逦动人,在这足以毁天灭地的美貌面前,他身上一切不可接受的毛病都成了可爱之处。

枢日竟也像傅疏一般,下意识地为他辩驳起来。

都说储君荒谬暴政,但他却觉得非也。

渐眠这些时日偶有暴露的表现,无不说明了他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。

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和谋划呢?

枢日看不明白。

“小枢日。”说曹操曹操到,渐眠勾了勾唇角,扬起一个十分良善的微笑,枢日看的悚然。这段时间的解,枢日知道他露出的表情愈纯良,行的事就越狠辣。

在枢日眼里无异于阎王大点兵的渐眠,天真扬起一对猫眼,对枢日说:“我们带傅疏出去转转。”

他的原话是这样讲。

兴许出去转转傅疏就会自然转醒,闷在宫里连点儿活气儿都叫那些冤魂给吸走了。

枢日觉得他是在胡闹,梗着脑袋要跟他硬刚,对上渐眠那双水润润的眸子却又哑口无言。

只能做个随行的木头人。

香车鬓影,渐眠连出行都舍不得让自己颠簸委屈。国家动乱于他而言轻飘飘不过,好像面临风暴中心的另有其人一样。

枢日驾着马护在马车一侧。

帷幕轻轻飘起,露出里面娇客尖尖的下巴颏儿。

一看就是薄薄的可怜儿长相。

丝毫看不出这人方才在宫门大开杀戒的模样。

如今京都动荡,皇帝称病不朝,各方势力盘根错杂,都想来分吃一口蛋糕,禁军认得渐眠这张脸,将他在宫门处拦下。

“殿下,您不能出去。”

渐眠丝毫不恼,问他:“谁说的?”

禁军一板正经:“冀王殿下说的。”

渐眠说好。

没人看清他的动作,一瞬之间,那禁军人头落地。

血水溅在了渐眠脸上,他润白的脸蛋更显无辜。他回眸,看向一旁的枢日,问:“如今这雪封,不姓渐么?”

枢日不答,膝盖砸在地上, “属下不敢。”

“你们说说呢?”渐眠看向四周不敢围上来的禁军:“谁有异议,尽可直言。”

用不着渐眠出手,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立时,枢日就抽刀护在渐眠身前,剑指的方向,就是太子殿下的意愿所向。

他笑的灿若莲花,如果不是脸上犹如恶鬼在世的浴血痕迹,说是在探花跑马也是有人信的。

渐眠踩着枢日踏上马车,里面委委屈屈放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傅疏。

进来之后,他的脸色倏然冷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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