夺嫡游戏,我是卧底(77)

房门外,8号萧厚停下了敲门的手。

晚了一步,他的好弟弟已经在房间里了。

但好像听一听也行?

不用再问一轮,大家都省了事。

萧厚看看左右,示意131号去拐角把风,就把耳朵贴在了门上……一边听,一边回想刚刚经过的地方,探到的消息。

如他和萧炆这样的发展才算正常,一路找线索,分析蛛丝马迹,寻找所有楼主的可能性,这个过程中他和萧炆都撞到过好几回了,互相提防,可一回都没有碰到过霄酒和萧爵。

他们在努力的时候,这两个人在划水?他们现在找到关键线索了,这两个人还是在玩?

老头可是红队的任务相关人物啊,这两个人知不知道老头和周贵并不是什么父子关系,这个楼里有人想造反?

这俩人到底在干什么,莫非放弃了?觉得太难不想玩了?在这轮比赛中被淘汰也没关系?

萧厚并不知道霄酒队伍的收获,也不知道这三个人不但没有不想玩,还太想玩了!他们不但知道老头和周贵并非负责,还盘出了更多的信息!

房间里,霄酒看着老头,眸底闪有微光:“你妻的遭遇是意外,你来这里是意外,发现楼里藏着的东西是意外,但你留在这里,并不是意外,对么?”

“你其实并不是村里普通老者,你曾是军中斥侯。”

老头这下意外了,表情变化相当之明显,这么明显,只代表一种可能——霄酒猜对了。

“卧槽。”

萧鼎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,怎么回事?这真是他们队探得的消息么?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!

萧爵:“指节有茧,脚步低轻,身法灵随,遇人追踪,以三退一现频率诱试,隐藏时呼吸长促,环境恶劣仍岿然不动——你曾长时间在军中训练,前锋需猛,中军需稳,尾军需耐,唯有军中斥侯,需要您这样的本事,应该是退役老兵。”

老头摸着下巴,看向萧爵的眼神感兴趣起来。

萧爵表情始终平淡,声音比表情更平淡:“十五年前边关险地涂平大战,斥侯立有大功,名单三尺长,若我没猜错,你的名字,应该在那上面。”

“所以你才没有走。”

霄酒看着老头:“你本可以找到杀人凶手,潇洒的杀完人离开,没有走,要摧毁这里,并非家仇,而是国恨——”

“你不愿看着我大安子民,被北敌欺辱。”

第44章

骗的就是你

十五年前的涂平大战,是大安人心中的痛。

虽然是以少胜多的典范,虽然注定载入史册,被缅怀被赞叹,至今天下各处都有改编的话本子,戏折子,说书段子,但人们聊起时,总是带着惋惜和难过。

无它,死的人太多了,大安痛失良将,英雄成冢,美人魂息。

大安国祚传承至今,不过四朝,元帝开国艰难,其子励精图治,父子齐心,初有繁茂之态,先帝太子登基,倍受爱戴,如无意外,朝廷本该稳步发展,有昌荣之势,奈何先帝命不好,忽染恶疾,一日日身体欠安,力有不逮,给了奸臣发展的机会,今上弟承兄位,更是一大变数,遂那几年朝野动荡,很是不安。

内有奸臣,外有强敌,双方再理通勾连,国之大危。

当时有一位文将军,年纪轻轻就以出色的文韬武略,戍守边关,若不是他带出了强大的军队,大安早被倾灭了几十次,自然,他也就是国内奸臣的眼中钉,国外强敌的肉中刺。

文将军不但带出了强大的军队,制定了出色的战略部署计划,还一手培养出来了一批优秀斥侯,本意是绕过所有人的视线,打探前方敌国或军队的准确消息,以便随时调整战略应对,这批斥侯的确发挥出了应有作用,也是这批斥侯,在涂平大战时,成了制胜关键。

那一战,因它地被攻破,朝中传来消息派去支援,涂平成了要冲之地,兵少将无,很难顶得住,若敌军由此入大安,后果将不堪设想。

文将军身先士卒,带着仅有不多的兵力在涂平和敌军周旋,追堵骚扰,将战场分割,不休不眠,战至最后一人,卫大军争取了时间,本人也战死在了沙场。

当时军中还有他的妻子,平宁公主。平宁公主并不姓萧,而是前朝皇室血脉,大安元帝登基时,并未将前朝皇室赶尽杀绝,叹稚子无辜,留下了尚是孩童的懵懂小儿,封为遗王,对其恩抚有加,遗王长大后,对萧氏皇族并无不敬,一直低调平和,后取一情投意合的平民为妻,并未纳妾,遂这支血脉有些凋零,最后只剩下一个女儿,萧氏皇族念其性佳,并未收回爵位,反而另加恩宠,将最后这个女儿封为平宁公主。

平宁公主自知自份,平日很是低调,并不显眼,但实则冰雪聪明,腹有诗书,文韬武略同样有见解,和文将军结合乃是相得益彰,朝廷并未反对,还交托信任,让他们夫妻一起戍守边关。

不明内情的人,只知文将军,在边关的士兵,则更知道平宁公主,可以说,能得安平无事的边关,是这对夫妻共同的功劳。

涂平大战,文将军知势态不好,平宁公主又如何不知?两人未在一地,想法却默契相同,虽担忧彼此的安全,却并未抛弃眼前战势,不管不顾只想拯救对方性命,也是因为把国家安全,身后疆土放在第一位,他们才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。

平宁公主在丈夫不在的时候稳住中军,三日夜不眠不休,抵抗住外敌,终于能得空隙,去寻丈夫时,丈夫已经身死,她悲痛万分,一时不慎,遭遇敌方流箭,在丈夫怀里闭了眼。

这对夫妻大义为国称道,情意为民颂扬,保家卫国,说起来很快,很轻,只有四个字,可做起来很难很难。

世间谁无私心,谁不想平安喜乐,余生绵长,谁没有牵挂的人,想享的乐,可有些人就是可以抛却这些,心中第一位从来不是自己。

从萧爵提起涂平之战,萧鼎就有些受不了,当年慷慨赴死的,何止这对夫妻,还有更多更多的士兵,差点绝营的斥侯。

他看向老头的视线郑重无比,拱手行了个礼:“原来您是当年的英雄,小辈失敬。”

老头摆了摆手,仿佛这么大的功绩于他而言,也并没什么了不起:“老了,终不及当年勇,就我现在这点三脚猫的本事,叫将军和公主看到了,只怕会嫌弃。”

刚说完,又低笑出声,看向窗外远处,似乎能从氤氲烛光里,看到别人不懂的过往:“错啦,他们怎么会嫌弃?将军只会拉着我再虐两轮,公主只再起鼓点,给我安排个对手,说我要是能赢,就赏烤羊腿……”

“男儿何不带吴钩,收取关山五十州。将军说,爷们护不住国,守不了家,一腔热血,留来何用?公主说,什么唧唧歪歪的儿女情长,没工夫聊,寇来,干他们就完事了!”

老头越说,眼睛越亮,最后直接站了起来:“没错,老头我就是将军和公主帐前的斥侯!我叫王瑭,本事不多,将军和公主教的倒还没忘!老子今天就是要替将军和公主要炸了这破楼,吓破这群外来孙子的胆,教一教他们做人,你们要是怕,可以先走!”

“走个屁!”

都到这份上了,谁还能按得住胸腔涌动的热血,萧鼎跟着站起来,眼睛比老头还亮,气势比老头还足:“炸了这破楼!把那个什么机关阁整个烧了,所有纸片烧成灰,我看他们怎么传消息!”

他还催霄酒:“小酒酒快点,想个损招,干死他们!”

老头唔了一声,若有所思:“是得想个损招,楼里还有无辜人呢,就这么炸平了肯定不行。”

霄酒和萧爵对视一眼,突然微微一笑:“实不相瞒,我与九哥已有默契,咱们这样……”

他略倾身,将自己的想法计划低声说完。

萧鼎听完,难得厚道了一把:“……是不是有点太凶残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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