捡到落魄雌虫上将后(92)

作者:草帽小羊 阅读记录

像是孕育生命的温软母体,为了安抚那些不安和惊惶,而轻轻地在额头落下一个晚安吻。

“雄主……”

耶尔微阖着眼,被亲得发出黏糊的鼻音,像是被顺了毛的猫一样,在富有技巧的手指下袒露出肚皮,尾巴悠闲地一甩一甩。

他的腰部抵着坚硬的台面,冰冷的触感穿透衣服,和逐渐滚烫的肌肤反差强烈。

很快轻颤的地方就被一双刚洗过的手揽住,隔绝了不适的冰冷。

“今天要清扫一遍主卧吗?”

015的声音突然从客厅传来,伴随着一阵熟悉的轱辘轱辘。

本来不大的声音现在好像贴着耳朵炸响,耶尔猝不及防吓了一跳,微微睁大了眼睛,立刻和雌虫拉开了一些距离。

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现在衣冠不整,连忙拉直了一下衣服。

“需要,麻烦了。”

眼看着015就要闯进“事后现场”了,耶尔连忙清了清嗓子,向着外面喊道。

西泽比他冷静一些,扯了扯皱巴巴的围裙之后又洗了一遍手,将雄虫额前凌乱的碎发一一梳理好。

“好的。”

得到回应,那滑动的轱辘声立刻折返,向着一旁的主卧去了。

耶尔松了口气,回过神来又觉得无比怪异而刺激。

怎么莫名有种……背着家里小孩偷.情的感觉?

这个念头一浮现出来,他耳尖刚消去的热度立刻回返,甚至比刚才还要嫣红滚烫,看起来彻底已经熟透了。

“没事的,”西泽低头蹭了蹭他,声音有些低哑,用哄幼崽的语气轻声道。

“雄主先去看会电视吧,我很快就好了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耶尔下意识舔了舔唇,依言从雌虫身边走开,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神情流露出不舍,下垂的眼尾泛着红,湿漉漉的。

好像已经乖乖走开,却还要将一条毛绒绒的尾巴勾勾连连着饲养员小腿的猫,不知道这有多考验意志力和忍耐力。

西泽的手指动了动,又克制地收紧,垂眸掩去滋生的晦涩欲念。

*

耶尔开放了卧室的权限给西泽,也包括床的使用权。

虽然有些不习惯,但决定要试一试就要好好谈,有心理障碍努力克服一下就好了,他是这么想的。

但论如何装睡骗过枕边虫,和判断到底睡没睡着这件事,耶尔远远没有军雌专业,所以在第一次装睡时就被揪了个正着。

那之后西泽就不愿意和他一起睡床了。

“我只是稍微有点不习惯,多一起睡几晚就好了。”

耶尔坚持道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,但还是被雌虫无情拒绝。

“我看见您在吃安眠药了,有睡眠障碍的话是不能随便打破习惯的,雄主的睡眠质量很不稳定,不能因为我继续坏下去了。”

第一次得到西泽这么坚定的拒绝,耶尔眯了眯眼,发动了包括但不限于反复请求、赖在沙发上不下去,和抓住雌虫就亲等等大法。

雌虫从来拒绝不了他,在这等攻势下只坚持了一个小时就到了极限,被迫妥协着软下口吻。

“我可以和雄主一起睡午觉,但是晚上一定不行。”

午觉一般持续一个到一个半小时,房间里的窗帘会被拉上,外面的阳光一点都透不进来,昏暗得像是晚间。

耶尔不太习惯睡觉的时候旁边有另一道呼吸。

但不知道是不是信息素交融过的原因,被熟悉的清苦气息笼罩的时候,私有领地被入侵的不适感会消失很多。

“还是睡不着?”

身后响起翻身的窸窣声,随后颈侧扫过一道灼热呼吸,雌虫有些低哑的声音传来。

“没。”耶尔嘴硬道,“五分钟之内一定睡着。”

他听到雌虫轻笑了一声。

然后从身旁伸过来一只手,先伸手掖了掖他的被子,然后隔着被子覆上胸口的位置,按照一定的节奏轻拍起来,完全是哄幼崽睡觉的手法。

那股专属于雌虫的清苦气息愈发浓郁起来,散落在枕头和被子里,被捂得温热熨帖,像是筑起来一座温暖又安全的堡垒。

原本只是装出来的绵长呼吸,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真的,然后一路滑落黑甜的梦境。

他们之间会隔着一定距离,也是为了让耶尔熟悉和适应,但那只是一开始的状态,等睡着了再醒过来,就会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滚成一团了。

第一次的时候耶尔很是脸热。

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睡姿糟糕,毕竟每次都是按照医生要求,平躺着酝酿睡意,然后浅眠几个小时就醒过来了。

但和西泽一起睡才知道,他居然真的会踢被子,或者把雌虫那一边的被子卷走大半,把自己裹成团之后再滚进雌虫的怀里。

虽然入睡会更困难些,但真正睡着了之后,他居然能打一套广播体操都不醒,实在是颠覆了耶尔以往对自己的认知。

“真的很可爱。”

那时西泽忍着一点笑,拍了拍他身上的春卷,低咳了一声。

“我也没想到,雄主睡着之后会这么咳、活泼。”

耶尔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,他埋进被子里冷静了会,下了床赤脚踩在地上,将窗帘唰得拉开。

被阻隔在外的灿烂霞光便倾泻而入,在床上打下一片暖融的光影,有种已经睡到世界末日的安静感。

……

但不可否认,耶尔的睡眠问题很大。

有时候状态不好需要吃安眠药才能睡着,虫族的基础医疗发展得很好,这些药物已经没有成瘾性或特别大的副作用。

很多时候耶尔都因为抗拒而偷懒不吃,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小时后,第二天又若无其事地起床。

但这一吃药习惯被西泽知道后,就好像之前耶尔每天晚上压着雌虫喝的牛奶一样,变成了每日任务。

不过耶尔基本还是能赖掉就赖掉,雌虫对他的撒娇和耍无赖从来没有抵抗力,立场十分不坚定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耶尔懒散地躺在沙发上,百无聊赖地转着那个长条小狗抱枕玩,看到雌虫端着一小盘东西过来,饶有兴致地抬了抬眼。

“宵夜。”

西泽温声道,直接用筷子夹起那块小甜点,抵住了耶尔的下唇,“只有一口,吃完就睡觉吧。”

睡前吃甜食对牙齿不太好,耶尔纠结了一瞬,又迅速沦陷在那香甜的气味里,啊呜一口吃掉了。

没关系,好好刷牙就没事了。

虫族的牙膏特别神奇,耶尔有时候会怀疑它的生产标准是方便雌虫变回原形时,可以直接用来刷那可以穿透头骨的钢牙的。

照例是一个晚安吻,柔软又滚烫地印在脸颊上。

耶尔脚底发飘地洗漱去了,迷迷瞪瞪地刷牙时,恍惚间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。

……忘记了什么呢?

一直到躺在床上盖好被子,他才恍然好像忘记了吃药,但是阵阵睡意翻涌而上,是吃完药后才会发生的药理反应。

他舔了舔唇,隐约还能尝到唇齿间残留的香甜。

真的好甜,要甜到牙痛了。

不是说那块点心。

……

偶尔出状况的也会变成雌虫。

耶尔原本以为他的梦魇已经好了,毕竟精神疏导了很多次,重建的精神图景汲取到了充足的养分,目前状况十分良好。

但记忆和情感并不等于精神力,是可以被外力修复和介入的东西,否则军雌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不会那么难搞,这是耶尔后来才慢半拍明白的。

本来只是一次很平常的午后。

上午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,下午也没有别的安排,一切都在正常的轨道上,甚至窗外的阳光都很柔和,非常安全而闲适。

但没有丝毫准备的,西泽呼吸逐渐变得急促,在达到临界点时猛地痉挛一瞬,连带着床铺也剧烈震动起来。

“咳……赫赫……呃啊!”

他似乎深陷噩梦,额上布满了冷汗,眼皮下的眼球正不安地摇颤,一丝鲜血从紧抿的唇角流下,把惊醒的耶尔吓得正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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