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后宫都能听到废皇后的心声(清穿)(19)

作者:叶花楹 阅读记录

心思缜密的谋臣又站队各大家族,留给顺治的只有吴良辅之流的阉人。

若顺治知晓太后的良苦用心,与太后共谋也行,但他又将太后视为阻碍他掌权的敌人,今后恐怕再难以成长……

思及此,孟婧只得轻叹一口气,她十分犹豫,这位皇帝总归是仁慈心善的,自己作为一个穿越人士,到底该不该拉他一把?

此时尼堪拿着酒杯上前,与皇上致歉:“臣并非忤逆皇上,只是此时大赦天下干系重大,臣愿受皇上责罚!”

顺治深吸一口气,在这王公大臣面前,自己岂能因为被驳了面子就惩罚带兵的大将。

他咬了咬后槽牙,带着笑开口:“敬谨亲王思虑周全,为国为民,朕怎会处罚你?快快请起。”

“谢皇上恩典!”敬谨亲王跪拜谢恩。

孟婧此时忍不住小声道:“敬谨亲王,请记住,穷寇莫追。”

这话只有帝后桌边一群人听见,大家都十分诧异的样子,等待皇后继续解释。

谁知皇后又低下头拿起茶水,自顾自饮了起来。

作为一个后宫女子,她的提醒也只能点到即止。

敬谨亲王归位后,孟婧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。

她用手肘碰了碰小皇帝,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音量说:“皇上,大赦天下确实听起来豪情万丈,但这并不是一劳永逸之法。制定严明公正的律法虽耗时耗力,却能从根本上杜绝冤假错案,避免无故的牢狱之灾。他们反对大赦天下,不如试试修订律法。”

顺治低头沉思,觉得皇后所说并无不妥,悄悄将她的建议记在心中,也为之后传世的《大清律》埋下了一颗种子。

*

天色渐晚,新年祭祀大典完美落幕,王公大臣有序退场。

孟婧马不停蹄地赶回坤宁宫,想脱下这身繁重的祭祀装扮,好好放松一番。

谁知前脚刚踏入坤宁宫,后脚就有人来报,太后有请。

孟婧内心挣扎了一番,还是命那和雅为自己更衣,毕竟太后此番召见不知为何事,若去寿康宫时间太久,这身衣服也碍事。

刚进寿康宫,孟婧就看见太后和皇上分列在正厅作为两旁,她还在猜测,新年祭祀结束,莫非是邀她商讨将大阿哥送出宫的事?

只听太后怒喝一声:“还不跪下!”

孟婧哪见过太后这幅面容,应声跪下,低着头紧抿双唇,等待着太后下一句发言。

太后声色俱厉:“最近宫内传言你大办宫宴,极度奢华,是否属实!”

孟婧口中的牙都快咬碎了,亏自己今日白天还为顺治出谋划策,没想到他翻脸不认人,跑来向太后告状。

她抬起头来,泪水盈满眼眶,委屈地说:“回太后娘娘,宫宴属实,大办不属实,极度奢华也不属实。”

太后眉目间仍是怀疑,质问道:“哦?何为大办不属实,极度奢华不属实?”

孟婧吸了吸鼻子,带着哭腔道:“妾用自己的嫁妆,为宫里的姐妹置办了一场宴席,菜品皆是宫外寻常百姓家的吃食,何来大办一说?”

这时一旁的顺治冷冷道:“你的嫁妆里并无中原银钱,何以置办宴席?”

孟婧猛地朝地上叩头,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。

还以为小皇帝有什么高招呢?居然就只是这些栽赃陷害的招数。

她在穿来的第一天就知道,耗费宫中银钱是原身的大忌,这宫宴她自然是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。

她恳求道:“请太后娘娘准许那和雅回坤宁宫为妾取来证据,再召来御膳房王御厨对峙,以证妾的清白!”

太后立刻挥手,准了她的请求。

第21章 证据

等待证据和证人期间,孟婧跪在地上抽抽噎噎,太后没下令,她也不得起身。

她庆幸着自己来之前换了一身衣服,若还穿着那身礼服,跪不了多久她就得累晕过去。

那和雅三步并做两步将皇后藏在枕下的一副账本拿到寿康宫,两处距离不近,那和雅累得直喘气。

她在正殿门外张着嘴呼吸了几大口空气,又将自己面上的汗擦干,才走进门槛,恭敬地将账本递给苏麻喇姑。

这账本上详细地记录了孟婧将原身的嫁妆拿去典当行换了银钱,还附上了典当行的印章。

又包含菜品的购买记录,鸡鸭鱼肉都来自农家百姓,并且还记下了多给了百姓几两银子做过年费,上头也有农户按的手印。

太后一手拿着账本,一手慢慢翻页,仔仔细细浏览每一种商品及价格。

里头的菜品物美价廉,比宫中几经转手,层层盘剥的价格便宜多了。

这传说中极度奢华,充满肉香的宴席,算下来竟不到一千两银子,而宫中纯粹的饽饽宴,也是要两千两一桌的。

这账本若是真的,那不仅能证明皇后的清白,还直指宫内采买的人中饱私囊。

太后的脸色比刚才呵斥皇后时更加难看些,口中不住念叨:“这中原的鸡鸭鱼肉,原来并没有报上来那般昂贵。”

孟婧保持着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,心中暗道:吴良辅公公,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。

不多时,御膳房王御厨也被带到了寿康宫。

王御厨是个耿直的,太后只问他账本是否属实,他便一股脑将当日皇后以她使用私库为由,越过宫中太监总管,私下命御膳房的厨子们进行采买的事情和盘托出。

他还详细描述了多给了农家一些银钱后,百姓们感恩宫中贵人的情形。

最后还称赞皇后给的菜谱全面详细,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,建议今后宫中宴席也加些汉人的菜品。

太后没有了之前的愤怒,皇后没给自己丢人,反而花自己的嫁妆为皇家挣得了百姓的夸赞。

她让孟婧起身,坐到自己身旁。

孟婧心知今日危机已解除,拿着自己的手帕擦去眼角的泪水,委委屈屈地坐到太后身旁,并用余光瞥了一眼顺治,见顺治一副憋着气无可奈何的样子。

太后摸着她的头道:“孩子,你做得很好,今日我冤枉你了。”

孟婧摇摇头:“太后娘娘执掌后宫秉公办事,妾懂得。”

听到这些矫揉造作的话,顺治捏了捏拳头。

太后觉察了顺治的这些小动作,也知道自己儿子没有诬陷人的坏心眼,于是严肃道:“吴良辅这总管,怕是当的不称职啊?若是伺候皇上累着他了,那让他卸下些职位也可。”

顺治不解,这锅怎么掉到了自己心腹的背上?

账本中掉出一张极薄极轻的纸张,太后捡起好奇地打开研究起来。

上头写着一些歪歪扭扭的字,依稀能够辨认出“牛钮”、“如何”、“神武门”等字样,太后瞬间明白了这张纸的含义,立刻下令在场的所有下人都退下。

寿康宫内只剩下帝后与太后苏麻喇姑主仆二人。

这一次,太后的神色依旧凝重,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生死离别,那小婴儿的性命,确实不比皇权受到威胁令她担忧。

她侧着脸,将手中纸张递给顺治,语气沉重道:“福临,你看看,皇后平时在如何为你考量,而你是怎么对她的?如此忙碌的时间,她都在筹备牛钮离开的路线!”

顺治接过那张纸,心中也有些惭愧,轻轻抿了抿嘴。

“皇额娘给你选的皇后,还会害你不成?”太后捶着胸口痛心道。

然而这句话却让顺治心中的内疚一扫而空,面色顿时又高傲起来。

皇后是太后和多尔衮选的人,是他作为皇帝却不能左右自己命运的证明!

孟婧看清了顺治神色的改变,心中叹息,太后最后那句话纯属多余,眼瞧着自己能从坑里跳出来点儿,太后又给自己添了一铲子土。

“妾是这么打算的。”孟婧出声打断那母子二人的交流,“正月月底,大阿哥刚好三个月,身体已经能够扛住车马颠簸。”

她正了正身子,娓娓道来:“到了那夜,由太后娘娘派人将孩子从神武门送出宫,妾护送车马到宫门口,确保孩子不会被阻拦。皇上这边还请给送孩子的人腰牌,若守门侍卫实在尽职不肯通融,用腰牌通行能作为最后的保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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