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病+番外(187)
岳为轻自请去寺庙祈福,姜浮作为太子妃,也陪同前往。
山间的寺庙清幽寂静,不像玉京,没有云陵在打仗,难免还有未去除的年味儿,还有元宵的欢快气息。
往年这种事情,应该是让宋贵妃来得,可今年新添了太子妃,姜浮肯定要身先士卒。
不过是住上十天,也不是那么难捱,妙华寺庙的斋饭很好吃,和尚们也都慈眉善目,虽然姜浮并不信佛,但仍旧摆出了一副虔诚的模样,和这些大师们客客气气的。
唯一可惜的,就是没有小猫作伴,无论是小云朵还是阿锦,都是坚定的肉食主义,还是别为难它们了。
姜渔这次也一起来了,国师最近在研究如何养蜜蜂,她最怕小虫子了,小时候还被大马蜂蜇过,手肿得老高。
正好有为军祈福这事,她忙包揽过来,以陪伴姜浮为借口,拒绝和蜜蜂们相处。
岳为轻的话不多,总是愁云笼罩,姜浮劝慰,“岳娘子是担心岳将军吗?”她压低声音,“我听别人说了,魏国这次,纯粹是不自量力,我们陈一定会赢得。”
岳为轻勉强道:“我晓得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这几日,总觉得心惊肉跳,睡也睡不安慰。”
姜浮道:“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岳娘子担心父亲,忧思过重在所难免。我的女官苏嫦,懂些医术,不如让她开些安神的方子?”
岳为轻道谢道:“既然如此,就多谢太子妃了。”
她面色带了一点红,“不知道这次,扶月购买战马之事,能否顺遂。”
姜渔吃着山上摘的野果子,噗嗤笑道,“肯定能行!我听说,那位明月公主,可是继承了扶月王的位子,是新任的女王,现在扶月都是她说了算。她不是对姜渐有意思吗?正好这次姜渐也去了,就让他留在那里,施展美人计,岂不是手到擒来?”
旁边的苏嫦跟着笑起来,岳为轻脸上却笑意全无。姜浮瞪了姜浮一眼,暗自腹诽道,岳为轻担心的,恐怕就是这个吧。
姜浮道:“你不是和招宁约好了去摘果子吗?快去吧,别让她等急了。”
姜渔站起身,将手上的野果汁水往身上随意蹭干净,她是越来越不在乎这些繁文礼节了。
她和招宁的欢呼声大得很,出了寺门还能听得到。
岳为轻垂了眼眸,用手指无意识地在石桌上画圈圈,“你阿兄他,是已经有了心上人吗?”
姜浮沉默一瞬,姜渐唯一承认过的心上人,不就是那位小顾大人嘛?
但她又不能真的和岳为轻这样说,只能含糊道,“他一心读书建功立业,阿娘给他相看,都不乐意呢。”
岳为轻道:“大丈夫志在四方,是好事情。”
姜浮道:“他在家里说了,要一辈子不娶妻呢。”
岳为轻愣了一下,手中的小动作也是停住了,讷讷问道,“这是为何?”
姜浮道“谁知晓呢?他一肚子的古怪想法,别说什么公主郡主,就算是天上下凡来的仙女,恐怕他也看不上。”
岳为轻略一抿嘴,道:“可能还是没遇到对的那个人吧?”
姜浮道:“不知道什么样的美人,才能入得了他的眼。”
岳为轻一怔,也不再拐弯抹角,单刀直入问道,“我能冒昧问一句吗?太子妃的兄长,可否提起过,去岁比武招亲,他缘何拒婚?”
她语气淡淡,但其中酸涩要溢出来了,“难道是,他就如此讨厌我吗?就算是违抗圣命,也不愿与我成亲。”
姜浮道:“没有没有,他就是……他这个人反骨得很,别说是违抗圣命了,还天天和太子甩脸色呢。”
岳为轻一脸惆怅,姜浮道,“岳娘子,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
岳为轻:“太子妃请问。”
姜浮道:“我很好奇,在比武之前,你与阿兄,应该并没有什么交集,你为何……”
岳为轻低头一笑:“我也不必欺瞒你,起初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。当年宋贵妃举荐侄女入宫,除贵妃外,宋家再获婕妤,宋家风头无两。当日我出门在外,正好遇到宋氏子弟当街强抢民女,满街人熙熙攘攘,不乏少年英俊,名门子弟,但愿意出头的,只有你阿兄一人。”
姜浮讶然:“我阿兄……他成功把那女子解救出来了?”
她仔细在脑海中搜罗,要是姜渐为此动用了家里的人手,她应该有印象才对。光凭姜渐一个人……恐怕随意一个家仆都能把他撂倒吧……
岳为轻愣了一下,小声道:“也算吧。对方人多势众,你阿兄双拳难敌四手,就算报出来历,那些人胆大妄为,居然也不放手。幸好我身边,带了不少会功夫的侍从,这才将你阿兄救下来。”
姜浮沉默了,她就知道。
岳为轻继续为姜渐解释:“明知不是对手,反而更要上前,这份勇气,不是更令人感叹吗?从那以后,我就时常关注你阿兄。他果然是个很好的人,谦谦君子,温润如玉。我想,不论是谁嫁给他,都一定会过得很好,很幸福。”
姜浮心虚得不敢看她痴慕的脸,对着现在暴跳如雷的姜渐,她怎么也联想不到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八个字,每个字都不沾边。
她斟酌着来口:“人总是会变得,那是以前,说不定他现在就变了呢。你应该也听说过,他最近的名声,可不怎么好……”
岳为轻道:“人的确是会变得,可再怎么变,也不能由芝麻变成西瓜吧?我相信他,那些传言,一定都是恶意抹黑。”
姜浮:……行吧,情人眼里出西施,无论她说什么,估计都不能让岳为轻清醒地看待现如今的姜渐了。
她还想再挽救一下,没想到刚才兴高采烈出去的姜渔,又慌慌张张的回来了。
姜浮开玩笑道:“怎么这副脸色?难不成是遇到强盗了?”
姜渔道:“比强盗更可怕得多!”
第144章 捷报
比强盗还可怕得多?
姜渔道:“我和招宁出去, 爬到树上,无意中看到野草丛里有动静,我眼神好, 一眼就看出来是好多人在那里躲藏着。”
姜浮道:“那招宁呢?她跑哪儿去了?”
姜渔道:“这小丫头说是要先去放信号, 怎么办呀阿浮, 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……”
苏嫦道:“你们先到里面躲起来, 我出去看看。”
岳为轻紧跟道:“我也去。”
她们俩前后脚离开,留下两个弱不禁风的小菜鸡, 后院的客房有不少,姜渔拉着姜浮,特意往没人住的房间钻, 把门紧紧插上。
姜渔平时胆子大得很, 遇到这种事情,怕得几乎要流出泪来,她声音都在颤抖,“怎么办呀阿浮, 我还没做大官, 还没享受荣华富贵呢, 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呀。”
姜浮轻声安慰她:“不会的,怎么会死呢?”
外面有烟花炸开的声音, 估计是招宁放的信号弹。
僧人十分勤快,后院的客房虽不常常住人, 但都是日日打扫的, 屋内并未有灰尘, 屋内只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而已, 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。
不远处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,刀剑交织在一起的碰撞声。
好像只过了一瞬间,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。明明冬天的寒气还未彻底消融,姜渔的后背却被冷汗浸湿。
外面人为的声音停下来了,只余呼啸的风声,在山间回荡着。
又过了不知道多久,脚步声近了,姜浮和姜渔对视一眼。
姜渔是彻底慌了,她真没想到,居然会遇到这种事情。
她比姜浮的力气还是大不少的,趁她不注意,轻而易举将她双手捆在床脚。
姜浮猝不及防,刚要质问,就被姜渔用不知道哪里得来的布条堵住了嘴,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