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病+番外(19)

作者:无敌猫猫饼 阅读记录

“可惜?不,一点都不可惜,他死得太好了。他很快厌倦了我,觉得我同其他女人没什么不同。想想也是,就算再美的花,每天看着也就腻了。”

姜浮气愤:“他怎么能这样!”

苏嫦摇头笑道:“他这样太好。他厌倦了我,我其实早厌倦了他。我想要一个更好的身份,做他的妻子,还是有太多的不如意。你们陈规矩多,他家里人不喜欢我,觉得我这样的人配不上他,更要磋磨我。我想摆脱他,摆脱他们家,像摆脱燕一样。还要多谢他,给了我这个机会。我也是个人,人心是肉长的,要不然我可要愧疚好久呢。”

她这话意思很明显了,姜浮的笑勉强起来,有股寒意从后背涌上来。她看着苏嫦,她还是那样美丽,可和刚才的无害柔弱相比,却多了危险。

“我们今天不过是第一次见面,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,难道就不怕我去告发你吗?”

苏嫦笑着摸了摸怀里的猫,她好像无时无刻不是温柔荡漾的笑,“告发我?告发我什么?”

姜浮冷静下来,苏嫦什么都说了,又什么都没说,她根本什么证据都没有。

苏嫦道:“我想你一定很好奇,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。我只是觉得,你这样的漂亮娘子,什么都有,又何必去做金丝雀呢?其实小麻雀有什么不好的,长了翅膀,想去哪里,就飞去哪里。好了好了,跟你说了这么多,估计你也没有跟我再聊下去的意愿了,我要走了,有缘再见吧,希望我们还可以再见。”

她抱着猫施施然离开,还是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,就算是在笑,眉尖也总是微蹙着,让人心生怜惜。

明明没有刻意卖弄风情,但腰肢还是像春天河边垂下来的柳丝儿一样,让人无端觉得柔软。

那个衙役有一点倒是说对了,的确是菟丝子。

菟丝子可一点儿都不柔弱,她会紧紧捉住你的根,吸干净每一滴血和泪。

姜浮心想,真是人不可貌相。

一进牢狱,一股阴寒之气袭来,雪簇不禁紧了紧衣衫,旁边的霍尧发现了,笑道,“怎么啦小雪簇,是不是害怕了?”

雪簇是应大将军捡来的,霍尧要比她大个十几岁,也算是看着她长大得,语气十分亲昵。

雪簇立马回怼道:“才没有,我就是觉得冷而已。”

她也去过京兆府狱,那里可没有这么阴森,一进去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。大理寺狱却是死气沉沉,这里关押得,许多都是定了死罪的,见到人也不会再喊冤,安静地躺在牢房里,等着行刑的那一天。

一行人来到薛宴在的牢房,狱卒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人从牢房的稻草堆里拖出来,强硬地把袖子掀开,应该是衣服和伤口黏在了一处,闭着眼睛的薛宴因为吃痛,发出了一声闷哼。

姜渐前世已经见过不少血肉模糊的情景,但此时又对宋燕时的残忍上了一个认知。

只不过一晚没见,薛宴又添了不少新伤。

他不由开口道:“宋少卿,薛宴和你做同僚的时候,是得罪了你吗?你这下手,也太狠了。”

第16章 雪

宋燕时不以为意:“姜司直不在大理寺做事,不知道也是正常的,有些人天生如此,不打不招。”

姜渐反唇相讥:“宋少卿如此行事,就不怕屈打成招,错辨忠奸吗?”

宋燕时面不改色:“薛宴可是金吾卫的人抓过来的,我相信金吾卫不会出错,姜司直如果对金吾卫有什么意见,大可以去金吾卫内府分辨,宋某对于同僚可是绝不会怀疑办事能力的。”

霍尧道:“的确,今天让二娘子来认认不过是走个过场。金吾卫那天派出去追人那小子,可是出了名的飞毛腿,武功不怎么样,但脚上功夫,可是谁都称赞的。”

这次他立了功,已经由副队正升为队正了。

姜渐瞪了霍尧一眼,这人到底是站在哪边的?

霍尧把他拉过去,小声道,“这里是大理寺,是人家的地盘,咱们何必对宋少卿指手画脚。”

姜渐皱眉不语。

他对宋家的人本来就偏见,这是其一,他不否认。

其二便是,他一向饱读圣贤书,虽然重来一世,许多思想都变了,但也不太能理解宋燕时这种什么不问先大刑伺候的做法。他相信的是君子治世以仁德。

其三就是,薛宴少年才俊,士可杀不可辱,青年俊杰在狱中被折磨至此,全然不见往日半分风采,心里同意惋惜之意大起。

他不再说话,姜溶只闻到一股刺鼻血腥味,她虽然武功过人,但实战经验缺乏,更别提这种血腥场面。最严重一次也就是把小时候姜渐的门牙打掉了,那还是他本来就要换乳牙,因为这件事,姜渐到现在都不肯再叫她一句阿姊。

姜溶大着胆子皱着眉看了,点了点头道,“身形和伤口都很像。”

这条小臂还是好的,没有多余伤口,真该夸一句宋少卿心细如发啊,不该打的地方,绝不打。

姜渐道:“薛宴,大理寺已经查明了你与礼部尚书钟法的关系,行刺之事,与扶月白虎一案有关,你是受他指使对不对?”

薛宴是硬骨头,可总有人不是硬骨头,据他的家仆所言,薛宴受钟法资助多年,两人常以父子相称,关系非同一般。

大理寺奉旨查扶月国老虎一案,许是礼部尚书钟法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脚,才唆使这个义子行刺大理寺卿。不光是姜渐,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。

薛宴惨然一笑,勉强道,“此事与礼部尚书钟大人无关。我要刺杀柴原,全是个人恩怨。”

霍尧道:“那你说,你与柴大人何怨仇愁呢?”

薛宴道:“好,既然到了如此地步,我也只能全盘托出了。我本来姓雪,祖父是明州刺史雪承,多年前因为被冤枉走私受贿之罪,全家处死。我的父亲侥幸逃脱,隐姓埋名,幸好他的同窗,也就是钟尚书相救,才安稳活了十几年。”

姜渐道:“照你这么说来,礼部尚书钟法,是犯了包庇罪犯的大罪。”

薛宴道:“正是因为如此,我才不肯说出缘由。我祖父清正廉洁,以君子之名闻于北寒之地,怎么可能犯下叛国之罪?义父已经查明,当时的柴原刚刚升任少卿。他素日愚钝无能,却能越过一群有才之士,先一步加官。他想要功劳稳自己的官位,就故意落实了我祖父的罪名,用我全家的血肉,去铺他的升迁之路。”

姜渐道:“你可有证据?就算事实如此,你也不可滥用私刑,应当上禀朝廷,重审当年之案。”

薛宴悲极反笑:“我是戴罪之身,义父给我新身份,甚至让我入了朝堂,我怎能恩将仇报,致他于不义之地。至于证据,自然是有的,当时我祖父与好友联络的书信,都被作为证据呈上。我利用职位之便,也曾去见过。那些书信并无署名,也绝非我祖父所写,怎能因此定罪!这不是故意而为还能是因为什么?”

姜渐道:“你祖父被杀时,若我没记错的话,应该是在三十年前,可你如今还未过而立,怎么可能记得你祖父的笔迹?”

薛宴道:“父亲当年游历在外,手里正巧有几封家书,珍之重之,一直传到了我手里。我日夜摩挲,起承转合皆牢记于心,是不是祖父的笔迹,我自然一眼认出。”

姜渐道:“现在何处?”

宋燕时道:“应该在大理寺的库房收着。”

从薛宴住所查抄的东西,她还没来得及过目。

姜渐听她说话便不爽,下意识就想反驳,被霍尧拉住,“行了行了,好男不跟女斗,你一个大男人,跟人家宋少卿斤斤计较,说出去也不嫌害臊。”

宋燕时只一笑,并不说话,心里却一并记恨上了霍尧。她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姜渐纵然讨厌,霍尧表面上当和事佬,却是看不起她女子的身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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