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病+番外(192)
事情太多太杂,姜浮揉揉额头,那就从最开始的先查来起来吧。
现在的礼部尚书是顾月怀,要是谢闻在好说,可是如今谢闻不在,顾月怀不一定愿意配合她这些事。
姜浮漫不经心问道:“宋暄妍在宫中,那她母亲呢?”
皇帝可是赦免了宋家女眷的。
静音道:“宋家男丁,皆流放罗州,边境之地苦寒,岳夫人舍不得儿子,自愿前去照料。”
原来如此。她心中不屑,宋夫人平日里将女儿惯得活像是个小霸王,没想到啊,到头来,在她心里还是儿子最重要,抛弃了女儿扔给姑姑,自己去边境照料儿子去了。
手心手背都是肉,但哪里肉多,哪里肉少,不是显而易见得很吗?
姜浮“啧”了一声,谢闻来信,事情已经办妥,准备要从扶月启程了。
姜浮之前特意问了扶月女王,不会真的把阿兄留在那里吧?
这次信中谢闻特意提到了,明月秾的孩子都会跑了,姜渐脸色十分精彩。
姜浮看到笑得肚子痛,按照时间来算,当时的扶月公主,在出使大陈前,应该就已经生育,却还是想讨姜渐回去做驸马。
对姜渐这种个性来说,可不是奇耻大辱吗?可这次要买扶月人的马,又不能发怒,脸色怎么可能不精彩?
第148章 回京
谢闻回来的时候, 正是初夏时节,天气还没有热得过分,草深树密, 时有虫鸣。
扶月不但盛产马羊, 还时兴琥珀等物, 谢闻回来带了一小袋子, 姜浮十分新奇,琥珀清澈透明, 里面包裹着的昆虫都清晰可见。
谢闻道:“阿浮,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?”
之间霍尧还在玉京的时候,时常跟他们抱怨, 但凡隔一天回家, 夏令窈就问个没完,就连出去见到了几只苍蝇,都要跟她一一汇报。
谢闻看着姜浮,摸摸这个看看那个, 对什么都很好奇, 唯独对他不感兴趣。
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, 阿浮以前多稀罕他呀,怎么才成婚没到一年, 两人就迈入了老夫老妻模式。
姜浮眼睛都没往他身上看,随口道:“还真有, 你在信中说, 公主在来陈之前, 就已经在扶月有了家室, 是真的吗?”
这不是谢闻想听到的,他颇无奈, “真的。”
姜浮咯咯笑起来,叹息道:“真可惜,当时我没有在场,阿兄的脸色一定很好看。”
和亲也就算了,居然还不是正室,阿兄当时一定会气得眉歪眼斜。
虽然没看到,但那场面,想想就让人发现。
谢闻看她笑个没完,把她手中琥珀装好,强硬握住她的肩膀,让人转过头来看自己。
姜浮问道:“干什么?”
谢闻道:“除了你阿兄,你就真得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?”
姜浮直视着他的眼睛:“那么多人跟着你,伺候你,哪里还有什么需要我担心的呢?”
谢闻道:“我可是离开了三个多月。随行的将领回到家中,妻子都要把嘴皮子磨破了。偏偏只有你,这般不把我放在心上。你真的不担心,我出去这么久,看上了其他女子?”
姜浮挣脱他的束缚,不满道:“心长在你身上,我还能管你怎么想吗?再说了,你可是答应过我的,绝不会有别人。你都发誓了,我肯定是要相信得。”
谢闻抱怨道:“你根本就是得到了就不珍惜,还说这么好听。别人家的夫人,都担心得不得了,就你心大得很。”
姜浮:“……你真烦,不想理你。”
外头的芍药开得正好,招宁早上摘了一捧放在在花瓶里,屋里都是花果特有的清爽香气。
姜浮从注了水的花瓶里,捡起一朵最大的白芍药,有意缓和气氛,把这撒了水珠的花往谢闻鬓发上插。
姜浮很满意自己的作品,抚着他的脸赞叹道:“太子殿下,真是人比花娇。”
谢闻的脸红了,之前的不满已经忘记,他按住姜浮放在自己脸上的手,欺身想要压过去,眼中笑意如春水荡漾,“那太子妃,可要好好怜惜我才是。”
他想凑得更近,姜浮推了他一下,“光天化日的,你想干什么?”
她之前也没少这么推过,这次却直接把谢闻推下了榻。
谢闻捂着肩膀,皱眉道:“你何时力气这么大?”
姜浮有些尴尬,扶他起来,“大约是你走之后,我得了场风寒,太医说平时要锻炼,才能身体好。我最近天天跟招宁她们踢毽子玩抛球,可能就力气没控制住。”
谢闻笑道:“不错,你早该动一动了。不过你刚才推我这一下,可要怎么算呢?”
姜浮嗔怪道:“殿下什么意思?还要治我的罪吗?”
谢闻重新压过来,附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我要重新试一下你的体力,看这几个月,你有没有真的好好锻炼。”
姜浮无奈,他的唇舌已经入侵,轻轻舔舐,姜浮也被弄得没了脾气,只能抓住她的衣领,任他施为。
云收雨歇,谢闻摸着她的发髻,因为刚才的胡闹,不复之前工整,更添了几分俏皮春情。
谢闻道:“我和你阿兄,不在玉京这段时间,有人欺负你吗?”
姜浮道:“除了你,谁会欺负我?”
谢闻失笑:“我疼你还来不及,怎么会欺负你?”
他穿上外衣,一边整理腰带一边道,“明日,我还要去你家里一趟,阳州一战众位将领的死,都要去一一安抚。还有岳家……”
他脸色不太好,似乎是想起了往日的情谊。
看见姜浮还光裸着肩膀,提醒道,“快穿衣服,小心着凉。”
姜浮不动,他便要伸出手帮,雪白上点点红梅,像是最好的瓷上釉。
眸子一沉,但聊得话题太过沉重,他到底是没有做什么。
姜浮察觉到他眸子变化,挥开他的手。前几日刚换了夏被,她将自己裹了个严实,“我盖好被子了,不会着凉,你要说什么,快说吧。”
谢闻继续道:“岳将军这次也过分了些,虽说兵贵神速,可阳州几万条人命,就这么葬送了,其罪难免。但我没想到得是,阿耶居然这么果断,直接将人处死,还是这么不体面的死法……他们可是感情这样好的兄弟……”
他从小儿也是被岳回风抱着长大得,虽然岳回风在玉京呆得时间不多,但每次都要给他带好多好玩的。孩子最能分辨出来,谁对自己好,谁对自己不好,岳回风的疼爱,比起舅舅也不遑多让。
他当然也知道,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,是因为岳将军和阿耶感情好,才对他爱屋及乌罢了。
姜浮倒是比他看得开,劝慰道:“金杯共汝饮,白刃不相绕。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,岳将军用兵如神,可在这为官之道上,实在是差得太远。陛下发了那么多条召令,他都置之不理,就算想保,也保不成了。不过前几日,陛下特意召我过去,想借我的嘴,赦免岳家其余人呢,也算是法外开恩了。”
谢闻点头道:“这事的确也怪不得阿耶,阳州被屠,军民皆死,若不整治,恐怕百姓寒了心。”
姜浮道:“听说这次下令屠城的将领,正是魏国太子,这人可真狠毒。我总感觉,他这次屠城,就是为了除掉岳回风。除了这个,我想不出来他还有什么目的。”
此计可真狠毒,岳回风若乖乖回来,如了他的意,跋山涉水,可保本国无虞。
若岳回风一意孤行,直捣魏国国都,魏太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屠了阳州满城,这样君臣难免生嫌隙,百姓难免动荡,屠城的事情是他做的,恶名却都算到了岳回风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