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病+番外(77)
应大将军明摆着糊弄人嘛。
雪簇喃喃道:“我这辈子都长不了那么高的……”
应遥哈哈大笑起来。
应无忧似乎被这笑声吸引,也看了过来。都说侄子像姑姑,谢闻随了母亲,应无忧看起来和谢闻眉眼也有几分相似之处,两人都是端正的长相,只不过,谢闻的端正,是自持,而应无忧的端正,则是冷峻。
姜浮和应逐星都没有那么相熟,和应无忧自然更陌生了。她记得,应无忧应该今年只十六吧,怎么蹿得这么快,个子这么高。
第59章 撒泼
明月秾的陈话不是很利落, 大多数时候总是微笑着倾听。姜浮看出来了,她也并非表面上那么大大咧咧,和姬芳懿这种真傻子比较, 还是很擅长观察的。
饭桌上大多数就成了雪簇和应遥的主场。面对应逐星的时候, 雪簇还是很拘谨的, 但是面对应遥,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,不住的说着各种事, 没少说姜渐的坏话:“将军你都不知道,娘子那个兄长可烦人啦,比无忧还吓人, 天天冷着个脸, 无忧不说话,他却要天天骂人的。骂娘子也就算了,他还要说我,说我笨得要死。幸好我没有兄长, 要是有这么个兄长, 我怕要被骂死。”
应遥前半部分一直是笑着的, 但到后面,却笑不出来了, 低头喝了一口茶做掩饰。
雪簇她应该是有个兄长的。
姜浮看她这副表情,也觉得好笑。阿兄像吃了火药一般, 家里除了爷娘, 上次因为大姐姐的事情, 二叔父和二叔母许氏, 也被他骂了一通。
雪簇呆头呆脑的,看不懂眼色, 平时姜渐只当她是透明人。平日里大多也是训她,顺便说两句雪簇。
真奇怪,从今年春开始,姜渐就不喜欢她出门,外面是有洪水还是有猛兽?能吃了她不成?
应遥年纪都能做姜浮阿耶了,也没什么好避讳的,何况这里还有明月秾和雪簇,但姜浮总觉得别扭。她有个毛病,和陌生人同桌,总是吃不好。
这次也是,只略尝了几筷子,就停下了。
明月秾挺惊讶的:“你就吃这么点儿?”她上下打量着,怪道陈的娘子风一吹儿就倒了,原来是吃得这么少。
她拍了拍姜浮的肩膀:“这可不行呀,吃这么少,会没力气的。”
姜浮尴尬笑了笑,只是有陌生人同桌,没胃口而已。如果不是有她们在,姜浮吃得才不少,最近还好一点儿,之前在家的饭量,一直比姜渐还大,阿娘耳提面命,不能这么吃了,成了个胖子可怎么办?
事实证明,她只是长身体而已,并没成个胖子。虽然也没长多高,姜溶和姜清都比她高。
这顿饭吃完了,明月秾大方表示,等她们有空了,一定要去扶月,那里的奶茶可好喝了,她请客吃烤全羊。
姜浮笑了笑,好奇问道:“明月娘子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回去呢?”
在玉京已经呆了三个多月,时间不短了。
后面的应无忧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,他和叔父受命,天天陪着明月秾瞎逛,烦都烦死了。什么时候能回扶月,他要去庙里烧香拜佛,虽然他并不信这些,但自己无力改变的事情,总想找个寄托。
明月秾大笑道:“我又不是扶月王,只是个王储而已。就算是王又怎么样,扶月人又不会饿死。好不容易来一趟,我当然要看看你们陈的风光。”
她好像想起了什么,复又问道:“我听说,你还有好几个兄长,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,说不定我就看到个如意的,带他一起回去了呢。”
姜浮只能笑着打哈哈,她的确有好几个堂兄,还未娶亲,但要是和亲到扶月,还是算了吧。
告别了扶月公主,姜浮回家的时候,刚好又撞到怒气冲冲的顾梅章一行人。
这回谢闻倒是不在,只有顾梅章揪着姜渐,势必要讨一个说法。
姜浮心中暗道不妙,纸是包不住火的,应该还是露馅了。
她想赶紧躲到大姐姐那里去,姜浣身体不好,姜渐总不能带着人去那儿闹一通。
但姜渐眼神不好,顾梅章眼神可好着呢,一眼就看到了鬼鬼祟祟想溜走的姜浮和不明所以的雪簇,当即大喊:“你妹妹就是那里。”
姜渐也看过来,姜浮尴尬地笑了笑,不得已被两人的目光裹挟住。
姜渐简直是把她当犯人一样审问: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,那本书是姜渔写的?”
顾梅章也指责她:“五娘子,我原本还以为,你是个好人呢。没想到,你居然为虎作伥狼狈为奸同流合污沆瀣一气,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!”
姜浮嘴硬道:“什么?姜渔写的?怎么可能呢,小顾大人不知情也就算了,阿兄你还不了解吗?小鱼儿字都认不全,怎么可能会写书?”
姜渐恨铁不成钢:“你还演呢?书坊的小伙计可都招了,就是姜渔送的稿子,有两次,你还陪着。这还能说你不知道?”
姜浮不说话了,的确是罪证确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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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渐看她沉默,怒气冲冲地去找姜渔,顾梅章紧跟着。
姜浮怕真出什么大事,拉着雪簇追上去,可别真打起来了,那姜渔肯定要吃亏的。
等到了姜渔的院落,她人正在练字,姜渐拿起来一看,和那手稿的字迹根本就是同一人。
顾梅章也伸着脖子看了,当即气得手都哆嗦了:“你你你,一个女孩儿家,怎么能写出那种淫词艳曲,简直是荒唐!”
姜渔原本是懵的,但是回神过来,心里也已经明白了,猜了个七七八八。
她梗着脖子道:“我就是赚点零花钱而已嘛,至于那么生气吗?我把钱全都给你行了吧?”
顾梅章道:“这是钱的事情吗?我的名声可全被毁了!”他气得要死,本来就因为长相过于秀丽,时常担心自己没有男子气概,被别人轻视,这下好了,关于他的艳情故事,传遍了陈,据说周边几个国家,都有所耳闻。
丢脸死了。
姜渔破罐子破摔:“那你究竟想怎么样?要杀要剐,随你便好了。”
顾梅章平时也没和姜渐吵架,但两人吵架,都是你一句,我一句,有来有往的拐着弯儿骂人。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,姜渔到底是个年轻女子,他只记得:“你…你…我…我…”其余半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姜渔看撒泼真的有用,更放得开了,当即嚎啕大哭: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……”
这下惊呆了的不仅有顾梅章,还有姜渐。那本书他粗略翻了翻,简直是不堪入目,能写出这种东西来,一定是个下流胚子。
得知这个是姜渔写的,气得七窍生烟,便要来兴师问罪,但是,面对这种情况,姜渐不得不傻眼。
姜浮是不会这么哭的,眼泪鼻涕流了满脸,头发都乱了,不知道的,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。
他声音立马就弱了下来:“你哭什么?”
姜浮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,心里清楚,姜渔的个性,但还是义正言辞谴责道:“顾大人,阿兄,你们俩也太过分了,把小鱼儿吓成这个样子。”
顾梅章被震慑住了,想了想刚会走路的妹妹,小时候这么哭也就算了,长大了居然也能这么不要面子的哭……他嗫喏道:“不是谁哭谁就有理啊?”
这声音很小,屋里的几个人都听见了。原本姜渔抽噎着安静下来,姜浮给她擦眼泪,听了这话,临场发挥起来,大哭道:“但凡我是个男人,我早就出去赚钱了,而不是要被家里卖给穷书生。老天啊,你怎么能这么不公平,五兄老是说我不务正业,字都不认识。可他和太子一个老师,我阿耶只会说女孩儿读书没用。是我不想学吗?”她一边哭一边捶桌子:“明明就是没人教我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