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病+番外(79)
在国师府里等通报的过程,小童来报,却只请姜渔一个人进去,姜渔有点害怕,紧张地望向姜渐,又看了看姜浮。
姜渐道:“去吧,国师又不是老虎,不会吃人。”
姜渔跟着小童子去了。
国师府的茶真是好茶,清香淡雅,余香在口,姜浮喝了一口,就算她精于此道,也能知道不是凡品。
她托着腮,朝院子里看去。和姜渐不同,她没见过国师,应该是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大爷吧?
只坐了一会儿,谢闻和顾梅章也来了。这本是张四人的小桌,姜浮本来和姜渐相对而作,谢闻一来,就毫不犹豫地坐到了姜浮旁边,可怜顾梅章只能和姜渐大眼瞪小眼一会,然后不客气地说:“你往那边去去,给我让个地方。”
姜渐不情不愿地让了。
姜浮看着他们斗嘴的模样想笑,阿兄整日装得老成持重,但也只是装装而已嘛。
她本来是一只胳膊靠在桌子上托腮的,谢闻来了之后,便改变了姿态,正襟危坐起来,双手也很收礼的垂放在膝上。
在她看着对面两人笑的时候,手却被牵住了,除了谢闻还能有谁?
下意识朝旁边的看去,看他低垂着眉眼,耳朵尖有一丝红晕。
姜浮第一反应是挣脱,但只挣扎了一下,对方立刻摩挲了她的手指,安抚的意思很明显。
手指还带着凉意,一指节一直接的的触摸过,姜浮的脸也忍不住发热,这比亲吻还让人脸红心跳。
她不敢再动作,任由对方牵着,直到他的手也变成一样的温度,有些微微出汗的潮湿。
对面的两人还在争论不休,只要聚在一起,就好像有吵不完的话题,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八字不合吧。
但姜浮的注意力不能分给他们俩半分了,好像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只相握的手上。
如果只是握着也就算了,他还偏偏捏过她的手心,用手指做笔,一笔一划地写字。
怕姜浮没注意,特意写了好几遍。
“一定要来。”
姜浮其实很怕痒,手心被触碰的时候,忍不住瑟缩了一下,立马被不留情的捏住手腕。
脸热得很,这分明是酷刑。幸好对面两人吵得起劲,完全没有发现他们俩的小动作。
谢闻怕她没察觉是什么,写了三遍才侧头看她,正好撞到一双如水的眼眸,情不自禁捏了一下她的手指。阿浮很快转过头去,他的心乱得过分。
默默收回自己写字的那只手,另一只手轻易地分开五指,十分紧握。
只是牵个手,不过分吧?
又忍不住去看旁边的姜浮,她们做得这么近,只要稍微挪一下,就能挨着她的肩膀。
她羞红着脸,低着头,谢闻心中有了把握。阿浮对他也有意,怎么会不愿意嫁给他呢?
还清楚记得上次惹她生气的原因,谢闻看着相握的两只手,不敢再造次,老老实实地就这么握着,其他什么也没做。
直到国师周了非带着姜渔出来,宣布姜渔成为他的弟子,众人都站起来,谢闻才松开她的手。
和姜浮预想的老头不同,周了非看着还不到三十岁,后来她问过了姜渐,才知道周了非今年已经四十多了,看着年轻完全是因为保养有道。
在座四人都沉默了,真没想到,姜渔真能成为周了非的弟子。
兴高采烈的姜渔宣布,明天就要来国师府学本领咯。
周了非笑着点点头,一副很满意的模样。
姜渔在马车里叽叽喳喳地说着关于国师的事情,姜浮掀开马车窗帘,正好看到谢闻,姜渐正在和国师寒暄。
谢闻也看到了她,嘴巴动了一下,这里人多眼杂的,并不适合说话,姜浮立马把帘子盖上了。
谢闻说得很好懂。
“我等你。”
姜浮绞着裙角,心乱如麻,等她?
怎么老喜欢搞这些小动作……
他意有所指,她当然清楚。
马上就是赏花宴了,如今后宫无主,应该是宋贵妃主持。说是赏花,但实际上是为晋王和太子选妃,大家心里都和明镜一样。
姜浮本来是打定主意不去的,心里却有些动摇了,但也只是动摇了一下。
凭什么他想自己去,自己就一定要去呢?他若是真的喜欢自己,又何必举行这个选秀,难不成她姜浮是白菜萝卜,要为他的青睐而沾沾自喜吗?
第61章 表白
应皇后死后, 皇帝一直未再立皇后,宫中大小事务,一概都是宋贵妃主理。
皇帝对于太子晋王的婚姻大事, 还是十分在意的, 要亲自过命当日拟定贵女名单。
宋贵妃心里明儿清, 她才不会在这里面安插宋家的人。不是她看轻自己的娘家, 但家中侄女们,都被养得嚣张跋扈, 就连暄妍都被教成了那个样子,为了一个已婚男人,连名声都不要了。
远一些儿的, 倒还好些, 只不过父兄又都那个样子,皇帝是断然不会让德行有亏的人做自己儿子的岳父的,尤其是他那个宝贝疙瘩。
她自然是尽心挑选的,都是出身名门的好女儿。
皇帝接过名册, 仔细翻了翻, 又递给她:“是不是漏了谁?我记得, 姜卿家的女儿也到年龄了,她大概是还没定亲吧?”
宋贵妃掩着嘴笑, 她如今也是四十多的人了,脸上皱纹爬了出来, 但看精气神儿, 说是未到三十岁的小妇人也有人信。她道:“陛下真是好记性, 妾也曾问过姜祭酒家, 只不过她夫人说了,姜娘子最近生了病, 没有这个福气,怕是赶不上这次大选了。”
皇帝原本还笑着,听完这话,脸上冷了下来:“哦?是吗,什么病,让太医去瞧了吗?顺便也给姜蘅看看,是不是年纪大了糊涂了,猪油蒙了脑子。”
宋贵妃陪笑劝道:“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不成?依妾愚见,他姜蘅的女儿是美,可我大陈这么多家好娘子,难道都不如她吗?太子殿下年轻,心难免不定,说不定呢,这次赏花宴上,遇到哪位佳人,就变了呢?”
皇帝冷笑道:“知子莫若父,你哪里懂得他?倒是和我年轻时一个德行,倔得很。”他叹了口气道:“罢了,儿孙自有儿孙福,这事儿我也不管了,随他怎么闹去吧。”
宋贵妃依旧是谦卑地笑着,给皇帝重新添了一碗热茶。低头的一瞬间眼底却漫上来许多讥讽,等到抬头的时候,那讥讽又都如夏天的雨一般,来得快去得也快,一丝儿踪影也无了。
谢闻看着李端厚递上来的名册,眉头皱得死紧,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,怎么也没看到自己想见到的那两个字。
把名册和上,谢闻问道:“怎么回事,阿…她怎么不在上面?你可问过宋贵妃了?”
李端厚苦笑道:“殿下,奴才当时拿到手册,第一时间就是问了贵妃的宫人,据说是姜娘子生了病,实在是不宜外出见人。”
谢闻叹了口气,这也太不是时候了。他又吩咐道:“姜少卿下值之后,你叫他来东宫一趟。”
李端厚忙应了。
离赏花宴不过只有三日,怎么就这个时候,阿浮偏偏生了病呢?都病得起不来床了,会不会很严重?他要和姜渐问个清楚,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。
日后,姜渐随着李端厚来到了东宫,依旧是熟悉的承文殿,他却整个人都如火烤一般,完全没有往日的自在。
自己做的孽,果然还是要自己来还,他当初就不应该乱点鸳鸯谱,现在姜浮装病不愿参加太子妃大选,却要他来应付谢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