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病+番外(96)
然后就又被姜祭酒绑到了祠堂,看着对方手里握着的荆条,他简直莫名其妙得很。最近他简直不能再老实,天刚亮就到官衙里去,不到快宵禁不归家。
大理寺和国子监相距甚远,他这些天见到阿耶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,怎么可能招惹到他?
阿耶拿着荆条虎视眈眈也就算了,阿娘也在一旁拿着帕子拭泪。
姜渐茫然了,他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,死也要让他死个明白吧。
“阿耶,你要打我,我也认了。但无论如何,也要让我这顿打挨得明白吧?”
姜祭酒冷笑道:“你还有脸说。你知道今天午后下值,太子殿下把我叫过去说什么吗?”
姜渐想不出来,谢闻叫姜祭酒能有什么事情。事实上,自从上次姜浮的事情,他就没见过谢闻了。
谢闻生他们的气也是应该的,更何况,只是冷着他,并无降罪下来,姜渐心中已经很愧疚了。
姜祭酒看他不说话,冷道:“瞧你做得好事!”
他来回踱步,可见内心之烦躁。
“你自己跟着太子鬼混也就算了,你妹妹怎么跟太子扯上关系了?是不是你在其中牵线搭桥?”
姜祭酒怎么会知道,谢闻对姜浮有意,难不成……?
姜渐直呼冤枉:“怎么可能?阿耶是不是会错意了?”
姜祭酒冷笑道:“你还哄我呢?今天太子把我喊过去,说的可清楚了,要娶阿浮为妻。一字一句的,当你阿耶我真老了,耳朵也不行了是吗?”
姜渐真没想到谢闻会来这么一出,他惊讶道:“怎会!那阿耶如今打算怎么办?”
姜祭酒剜了他一眼:“能怎么办?国师之前说过,太子不宜早娶,还有时间耗着呗。只能祈祷他早日变心,看不上阿浮罢了。”
姜渐心想,这恐怕是不行的。
姜夫人泪道:“这件事,可别给你妹妹知道。那皇宫里可不是什么好去处,你妹妹自小无忧无虑长大,到了那儿,估计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。”
姜渐心想:那您还真是小看了她了。
姜祭酒看他不睡会,踢了一脚:“听到了吗?要是被我发现,这事儿中间有你的参与,你就不要再进姜家的大门了!”
姜渐无奈应是。
心中却想着,谢闻究竟发什么疯,他明天要去东宫看看了。
不告诉姜浮就不告诉她吧,反正她也不乐意当什么太子妃。
不过看着爷娘这么嫌弃谢闻,另起了一种微妙的心思。谢闻配阿浮,又有哪里配不上?
门第,人才,品德,怎么阿耶阿娘活像是被看恶霸看上了女儿?
第74章 自嘲
北风渐紧, 吹得人脸疼。
姜渐裹紧了衣服,在东宫里等通传,酸涩之感顿生。从前, 这东宫和姜府对他来说, 没有什么不同。谢闻并无姬妾, 就算是后院, 他也是想进就进,想走就走。
现如今, 居然要等通传了。
唉,真是红颜祸水啊。
幸好李端厚带出来的是个好消息,谢闻同意见他。
随着李端厚进去, 殿内除了谢闻, 还有一人。
姜渐震惊道:“姜渔,你怎么在这儿?”
姜渔轻蔑道:“怎么,这东宫是你家啊?只有你能来,我就不能来?”
她心中不乏得意, 姜渐能来的地方, 她现在也能来了, 甚至比他来得还早些。
李端厚忙咳嗽了一声,提醒他们, 这是东宫,谢闻还在, 兄妹俩不要吵起来。
姜渐不与姜渔计较, 行礼道:“家父言, 殿下昨日传话, 欲以阿浮为妻子,这是真的吗?”
怎么, 姜祭酒不同意也就算了,姜渐也不同于吗?可惜,他心意已决,无论同意与否。
谢闻冷道:“连你也要来质问我吗?”
姜渐哑然。
姜渔见缝插针,忙道:“就是就是,六兄你怎么能这样。太子殿下,他真是太过分了,不像我,一心一意为殿下和阿浮着想,只想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。”
姜渐瞪了她一眼,这墙头草,马屁精。
谢闻被这一句有情人终成眷属取悦到了,只轻哼一声,并没有再发火。
姜渔得意地回看过去:“做文章六兄在行,可这种事情嘛,就你那个脑子,还是闭嘴吧。”
姜渐气道:“你!!!”
李端厚忙道:“哎呦呦,两位,在这儿就别吵了。六娘子有什么主意,快说来听听。”
姜渔这才道:“这也不难。阿浮为什么不乐意,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?当日太子妃之选,只有一个殿下,备选却有那么多,阿浮心里肯定要不高兴的。”
谢闻道:“为何?明明我已经多次和她说过,只要她来,太子妃一定是她。”
姜渔“啧”了一声:“不对不对。殿下这样说,和逛菜市场有什么区别吗?看着这个白菜好,就要买这颗。阿浮和被挑挑拣拣的白菜萝卜又有什么区别呢?”
谢闻反驳道:“怎么会是白菜萝卜?!”他是真心把她当成未来妻子一样敬重的,要不然……要不然……也不会多次压抑波澜,克制想要一亲芳泽的欲望。
姜渔哼道:“殿下想想,阿浮只是家里相看,你就气得要死,推己及人,皇宫都特意为你举办了选妃的宴会,那阿浮岂不是要气得投湖?”
谢闻不语,心中暗暗思量起来,这么一说,好像也没错。所以阿浮真是为这个生气吗?他倒真想阿浮是为这个生气,这样她心里还是有他的。
姜渐无语至极:“殿下是什么身份,能被殿下青睐,是阿浮的福气,你这些都是无稽之谈!”
姜渔翻了个白眼:“呸呸呸,你才都是放屁。”
眼看两人一言不合,又要吵起来,谢闻止道:“罢了,我清楚了,你们都先回去吧。”
李端厚送客:“两位请吧。”
话不投机半句多,姜渐一甩袖子,直奔大理寺而去,不多说一句话。
姜渔也不甘示弱,手甩得更高,可惜她今天穿得是窄袖襦裙,根本甩不起来。
自回了国师府,周了非已经在那儿等着她了,双目合着,白衣广袖,让人疑惑,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而去。
听到她来的动静,周了非闭着眼:“事情办得如何了?”
姜渔大大咧咧坐在蒲团上,自夸道:“有我出马,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!”
周了非道:“成了?”
姜渔讪笑道:“还差一点儿,不过也就差那么一点儿。”
周了非睁开眼睛,他好像不是陈人,瞳孔不是纯正的黑色,介于黑色和灰色之间,估计有异族血脉。
“这一点儿,是多少?”他上下打量姜渔,意味深长道:“我看你和你那堂妹,也有一丝相似之处,要不然你去趁虚而入?当太子妃锦衣玉食,可比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强多了。”
姜渔立马拒绝:“师父你说得这是什么话,我姜渔出来混也是有底线的!别说我不打算嫁人,就算我想嫁人了,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,我才不要和阿浮抢。”
周了非轻笑一声,重新合上双眼:“这算什么,想要出人头地,以前能接受的,不能接受的,统统都要接受。”
姜渔心道,这个老狐狸。自己想上太子这条大船,就迫不及待把她卖了,他想都不要想。
周了非别的本事没有,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一绝,朝堂上的事情姜渔还不太懂,但他说皇帝属意太子,那就一定错不了。
真不明白,大伯父到底是怎么想的,明明姜渐是铁定的太子党,还一直拿乔,想要不参与这些事。树欲静而风不止,倒不如提前抱大腿,之后盆满钵满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