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死的前夫回来了(双重生)(4)

作者:耳东霁 阅读记录

徐展旌现在归心似箭。

他望着苍茫的夜色,拒绝了:“不了,我的妻子还在等我。”

上辈子,秦舒宁等了他很久。

这辈子,他一日都不想让她再多等。

第3章

秦舒宁归家第二日,嫁妆就被送了回来。

此事瞬间就在上京传开了。

徐展旌是将军,是百姓心中的战神。

如今他尸骨未寒,秦舒宁就已重归母家,有那等好打抱不平的,正要去秦家为其出头时,将军府那边,却先一步发话了。

“自舒宁嫁进将军府后,孝敬婆母,恭顺丈夫,友睦妯娌,乃是不可多得的好儿媳。奈何我儿福薄,无法再与之共续夫妻情缘。老身实不忍再误她,遂赠放妻书一封,将其送还本家,唯盼她重觅佳婿,再缔良缘。”

这番话一出来,那些想闹事的人,顿时偃旗息鼓了。

消息传回秦家时,秦老爷坐在圈椅上,不住感叹:“徐夫人高义,实在是……”

实在是令他惭愧。

秦舒宁心里也是又甜又涩。

她感激徐夫人主动放她离开,但同时,又觉得愧对徐夫人。

当初她在徐家时,徐夫人待她极好。

秦舒宁想了想,问:“爹,我记得,咱们库房里,有株老山参来着,现在还在么?”

“在呢在呢!”

秦老爷立刻站起来:“爹这就让人找出来,给徐夫人送过去。”

徐夫人对自家闺女这般好,别说是一支老山参,就是十支,秦老爷也愿意奉上。

只是他们愿意送,徐夫人却不肯收。

“老夫人说了,秦老爷的好意,她心领了,但山参请您带回去。”

徐家没有男丁了,眼下徐魏氏在为徐夫人侍疾,是以待客的是将军府的管家。

管家道:“老夫人还说,今日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,请秦老爷、秦大小姐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秦老爷无法,只得回了秦家。

只是他刚下马车,就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。

秦老爷回头。

一辆马车朝秦家驶来。

“吁——”

赶车的小厮勒停马,一个蓝袍少年,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。

那少年面容青稚,约莫十四五岁。

他直奔秦老爷而来,语气急急问:“爹,我姐呢?”

少年名唤秦舒予,是秦老爷的儿子。

秦舒予如今在书院读书,昨日秦舒宁归家后,秦老爷便命人去接他了。

“在她院子里。”

“我去看她。”

“等等!”秦老爷交代,“见到你姐姐,说话要注意分寸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秦舒予头也不回的跑进去。

秦舒予与秦舒宁是同父异母,但姐弟俩关系极好。

秦舒予过去时,秦舒宁正坐在窗边看账簿。

窗户半掩,只能看见她半个侧脸,神情专注又认真。

“姐。”秦舒予喊了声。

秦舒宁回头,见是他,顿时站起来,惊讶笑道:“舒予,你怎么回来了?”

“上元节快到了,书院提前放假了。”

这个理由太蹩脚了。

此时距离上元节还有六日,书院哪里会这么早就放假。

但秦舒宁没戳破。

她冲秦舒予招手:“进来。”

秦舒予进了屋内,挨着秦舒宁坐下。

金禾上完茶,便退了出去,让他们姐弟俩单独叙话。

秦舒予觑着秦舒宁,小心翼翼问:“姐,你还好么?”

秦舒宁看了秦舒予一眼。

顿了须臾,她一本正经道:“不是太好。”

“姐……”

秦舒予试图开解秦舒宁。

秦舒宁打断他的话:“如果这次月试,你能考到前三,估计我就好了。”

“啊,这……”

秦舒予有些无措。

他的课业,在同窗里只能算是中等。

要想考到前三,着实有些艰难,但……

秦舒予一咬牙:“我尽力而为。”

如果他发愤图强,那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吧?

秦舒宁被逗笑了。

她揉了揉秦舒予的脑袋,眉眼染了笑意:“姐姐开玩笑的,姐姐已经没事了。”

同一个丈夫丧两回,她早就不难过了。

哦,不对,现在是前夫了。

秦舒宁看得开,秦老爷父子俩却看不开。

见秦舒宁面容平和,举止与寻常无异,秦老爷父子便愈发笃定,秦舒宁是怕他们担心,所以在他们面前强颜欢笑。

是以秦舒予变着法子,逗秦舒宁开心。

而秦老爷那里,则是给秦舒宁找了个事,试图分散秦舒宁的“悲痛”。

看着面前这一堆账簿时,秦舒宁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
她木着脸问:“翁伯,爹是打算,把秦家交给我打理了么?”

“老爷最近分身乏术,所以想着,让大小姐帮着分担一二。”

“翁伯,这话您信吗?”

翁伯头上直冒汗:“老奴信不信不重要,大小姐,老奴还有事,老奴先告退了。”

秦舒宁坐在那里,盯着一堆账簿生闷气。

秦舒予见状,凑过来道:“姐,要不我们今晚出门逛吧?”

秦舒宁眼睛瞬间亮了。

秦老爷从不拘着秦舒宁。

未出嫁前,秦舒宁最爱出门逛街游玩了。

今日是上元节,她归家已有一段时日了,眼下出门,也并无不妥。

“好。”秦舒宁立刻应了。

等到掌灯时分,姐弟俩便出门了。

徐展旌战死后,秦舒宁出门的次数,就少得可怜,眼下甫一出来,她看什么都觉得新鲜。

月色灯光满上京,街上行人如织,热闹喧嚣之态,勾勒出一副太平盛世之景。

秦舒宁顺着人流而行,一路上走走买买。

正买的不亦乐乎时,突然听到有人叫了声,“秦舒宁!”

秦舒宁茫然回头。

一个粉色袄裙的少女,面色不善从对街过来。

这人秦舒宁依稀有印象,但一时想不起名字了。

少女一过来,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。

“秦舒宁,展旌哥哥尸骨未寒,你就迫不及待回了秦家,你怎么能这么薄情寡义呢!”

嗯?!

嗯嗯嗯?!

一听这语气,秦舒宁瞬间想起来了:“如茶妹妹?”

少女面容扭曲了一下,怒不可遏道:“荼!我叫如荼!!!”

“荼?!”

秦舒宁茫然眨了眨眼睛,才道:“啊,不好意思,我们每次见面,你都在喝茶,我就把你的名字记成茶了。”

周如荼:“……”

“如此良辰美景,我就不打扰如荼妹妹赏灯了。”

说完,秦舒宁欲走,却被拽住了胳膊。

周如荼很生气:“秦舒宁,你想就这么走了不成?”

“怎么着?你还想让我陪你逛灯会?”

周如荼:“……”

秦舒宁将胳膊抽出来。

她看着周如荼,叹了口气:“周小姐,你我互不喜欢对方,何必非要往一起凑呢!”

“谁稀罕往你面前凑?秦舒宁,既然你做不到,真心实意待展旌哥哥,当初你为什么要鸠占鹊巢!”

周如荼的声音里染了哭腔:“若非你以婚约相逼,展旌哥哥娶的人是我。”

今夜是久违的出门,秦舒宁想开开心心逛。

可偏偏,周如荼上赶着来找事。

秦舒脸上的笑意淡了,她问:“若没有婚约,徐展旌娶的人是你,这话是徐展旌亲口对你说的?”

周如荼眸光闪烁。

她想违心说是,秦舒宁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。

“我与徐展旌是长辈婚约不假,可正式议亲前,我爹便同徐家说过,若徐展旌有心仪之人,这门婚事就此作罢,是徐展旌清清楚楚告诉我爹,说他并无心仪之人。可眼下周小姐这般说,意思是徐展旌在两头骗?”

周如荼瞬间被问住了。

街上锦灯璀璨,流光溢彩。

瞧着周如茶局促不安的样子,秦舒宁突然觉得无趣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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