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死的前夫回来了(双重生)(66)

作者:耳东霁 阅读记录

秦舒宁却避开了他的视线,一言不发往外走。

秦舒宁在将军府住了一年多,对这里的每条路都很熟。

如今这个时辰,下人们也该陆续起床了,但秦舒宁一路走过,却没碰到一个下人,整个将军府里静悄悄的,像是所有人都尚在沉睡中。

徐展旌跟在秦舒宁身后。

他们二人一路沉默出府。

府门前早已有马车停在那里。

徐展旌本打算送秦舒宁回去的,却被秦舒宁拒绝了:“我自己回去。”

沉默须臾,徐展旌让到一旁,看着秦舒宁的马车离开。

虽然徐展旌已派人告知秦老爷,秦舒宁同他在一起。但闺女一夜未归,秦舒宁心里还是担心不已,是以一宿都没睡好,天刚蒙蒙亮他就起来了。

只是没想到,他前脚刚起来,后脚门房就来报,说秦舒宁回来了。

秦老爷匆匆赶去秦舒宁的院子。

一是想看秦舒宁好不好,二则是想问问秦舒宁,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?银穗前脚负伤回秦家,说秦舒宁被人掳走了,后脚五皇子府的人和将军府的人先后便来了秦家。

秦老爷过去时,秦舒宁正在沐浴。

他坐在外间喝了一盏茶之后,心情刚略有平复,就见秦舒宁掀帘出来了。

秦老爷立刻站起来。

他一眼就看见,秦舒宁红肿的眼睛,和她眼底的乌青。

秦老爷还没来得及说话,秦舒宁已道:“爹,我没事,我就是有点累,想睡一会儿,可以么?”

秦舒宁说这话时,神色很平静,而且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疲倦。

秦老爷到底是心疼女儿,如今秦舒宁也全须全尾回来了,有什么事日后再问也不迟,秦老爷忙道:“好好好,你睡,爹这就走。金禾银穗,你们照顾好小姐。”

说完,便出去了。

秦舒宁头疼欲裂,秦老爷走了之后,她便躺到床上裹紧被子睡了。

金禾替秦舒宁收拾衣裳时,眼底滑过一抹凝重。

秦舒宁今晨回来穿的,已不是昨日的衣裳了。

金禾将净室内收拾妥当后出去时,秦老爷还在院外。

一见到金禾,秦老爷便问:“舒宁睡了?”

金禾点点头,秦老爷又问:“舒宁回来之后,可有同你们说什么?”

女儿一宿未归,回来之后又这样,秦老爷这个当父亲的,心里总是很担心。

金禾摇摇头,但顿了顿,还是如实道:“小姐的衣裳,不是昨天穿的那一件。”

秦老爷闻言,心里咯噔一声。

但转念一想,徐展旌是正人君子,不可能会唐突秦舒宁,便也没往那方面想,只叮嘱金禾好好照顾秦舒宁,便先回去了。

今日原本秦老爷有事要出门,但心里不放心秦舒宁,他便将事推了,结果当天中午,侍女便来报,说秦舒宁发热了。

找大夫一看,说秦舒宁是染了风寒。

几乎是秦家这边刚有动静,徐展旌和顾修昀两个便都得到了消息,他们两人又是前后脚来了秦家。

“秦伯父,舒宁怎么样?”

一向针锋相对的两个人,难得异口同声起来。

“大夫说是染了风寒,已经开过药了。”

说着,秦老爷看向徐展旌:“徐将军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
昨晚的事,只有秦舒宁和徐展旌知道。

眼下秦舒宁昏睡不醒,他只能问徐展旌了。

顾修昀瞥了徐展旌一眼。

徐展旌轻轻颔首,便同秦老爷一道走了。

顾修昀即便是留在这里,也无法入内,只能坐在外间,看着金禾银穗带着侍女们,进进出出的忙碌。

过了好一会儿,秦老爷同徐展旌又过来了。

秦老爷脸色有些难看,而徐展旌垂着眼睫,让人瞧不出端倪来。

顾修昀站起来身来。

秦老爷道:“大夫说了,舒宁这场风寒来势汹汹,估计得要几日,你们先回去吧。”

说完,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,秦老爷便转身进了内间。

徐展旌往里看了一眼,顿了须臾,沉默往外走。

顾修昀也没多做停留,转身也出去了。

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秦家。

徐展旌走到追风身侧,正要上马时,身后的顾修昀突然喊了一声:“徐将军。”

徐展旌回头,一股劲风直朝他面门扑来。

徐展旌条件反射性出手,一把攥住对方袭来的拳头。拳头后,是顾修昀愤怒的眼睛:“徐展旌,你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!”

顾修昀是温文尔雅的君子,这是他第一次对人动粗。

第50章 (一更)

顾修昀神色痛苦。

他是今晨才得到这个消息的。

他知道时, 所有事情早已尘埃落定,他压根就没有更改的机会。

“徐展旌,你既护不住她,为什么要把她牵挂进来?”

顾修昀咬牙切齿, 他一只手被徐展旌攥住了, 便又用另外一只手朝徐展旌攻去。

以顾修昀的身手, 完全伤不到徐展旌。

徐展旌轻而易举就反剪住了他的胳膊,徐展旌冷冷道:“舒宁是我倾慕之人,我自会护她周全。”

说完,徐展旌蓦的一把推开顾修昀。

“公子!”顾修昀的小厮忙冲过来,手忙脚乱扶住顾修昀。

徐展旌翻身上了马背, 他居高临下道:“顾大人, 你对舒宁的关心,我代她心领了。但我也送顾大人一句话, 莫要被有心人利用了才是。”

顿了顿,徐展旌又丢下一句话意味深长的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’,而后打马扬长而去。

顾修昀狼狈立在原地,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。

今晨是五皇子的人,告诉他这件事的。

五皇子一派, 摆明是怕徐展旌站到了三皇子那一边,这才退而求其次想拉拢他。

顾修昀放在身侧的手,倏忽握成拳。

秦舒宁醒来时, 已是日暮时分了。

夕阳从窗户透进来,给屋内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。

金禾守在床边, 看见秦舒宁醒来, 一面欣喜去扶她, 一面又人去禀秦老爷。

原本沉寂的院子, 一下子热闹起来。

秦老爷很快就来了。

甫一进来,他就急急问:“舒宁,你怎么样?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
秦舒宁摇摇头。

金禾端了药来,秦舒宁刚喝完药,外面又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是秦舒予从书院回来了。

进来之后,秦舒予照旧是一番关心,末了他又小声道:“姐,你这身体也太差了,怎么隔三差五在生病啊!你有空……”

话没说完,秦舒予后脑勺已经挨了一巴掌。

秦老爷怒目瞪着秦舒予:“最近让你吃太饱了是不是?竟然还敢编排起你姐来了!”

“爹,您手下留情,我错了,我真的知道错了!”

秦舒予立刻举手告饶。

秦舒宁靠在软枕上,看着秦老爷父子俩,唇角弯了弯。

他们三人又说了会儿话,见秦舒宁神色似有倦怠,秦老爷便将秦舒予带走了,让秦舒宁好好歇息。

待秦老爷父子走了之后,秦舒宁脸上的笑才落了下来,她偏头问金禾:“徐展旌来过了?”

不然以她爹的性子,不可能什么都不问。

金禾如实点头说了。

秦舒宁闭了闭眼睛,重新躺回床上,顿了须臾,秦舒宁又想到了她中的月游仙。

金禾欲退下时,蓦的又被秦舒宁叫住。

秦舒宁声音低低的:“你私下去打听打听,上京有什么厉害些的大夫,记着,此事别让我爹他们知道。”

昨晚孙伯的话言犹在耳。

月游仙非阴阳调和不可解。

而且这阴阳调和不是一次,至少需要三次。

秦舒宁攥了攥被角。

孙伯不能解,她就去找别人。

她就不信,这偌大的上京,就没有人能解它了。

许是白天睡多了的缘故,夜里秦舒宁就有些睡不着了,她躺在床上,睁着眼睛,看着头顶的纱帐,脑袋里乱哄哄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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