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死的前夫回来了(双重生)(68)

作者:耳东霁 阅读记录

伤口怎么可能会不疼。

秦舒宁眼睫扑闪了一下,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,拔开木塞,抖着手将药粉往徐展旌的伤口上撒。

徐展旌眉头都没皱一下,甚至还故意开玩笑道:“能得舒宁心疼,我这顿家法也不算白挨了。”

秦舒宁不说话,只是沉默着替徐展旌上了药。

他后背上的伤痕多,药粉甫一撒上,迅速就凝成了暗色。

等所有伤口处都撒完药时,瓷瓶里的药粉已没了大半。

秦舒宁攥了攥瓷瓶,问:“你要在这里罚跪到什么时候?”

“等母亲气消了,自然会放我出去了。”徐展旌笑了笑,“我没事,别担心,你先回去,过几日我去看你。”

这是徐家的祠堂,秦舒宁不能久留。

她盯着徐展旌看了须臾,将药瓶塞到他手上才离开。

徐魏氏知道,秦舒宁怕遇见徐老夫人,是以从祠堂出来后,便亲自送着秦舒宁出府了。只是等徐魏氏再回来时,便听小厮说,徐老夫人突然发话,让把徐展旌放出来了。

徐魏氏惊讶了一下,但她没说什么,只让小厮去请孙大夫过去为徐展旌看伤。

秦舒宁并不知道此事,她从将军府离开后并未回秦家,而是去找了顾修昀。

顾修昀搬进新宅里,除了乔迁之喜外,秦舒宁就再没来过了。

开门的小厮看见秦舒宁瞬间喜不胜收,一面招呼秦舒宁往里进,一面高声道:“公子,秦小姐来了。”

顾修昀从屋内掀帘出来。

看见秦舒宁时,顾修昀有一瞬的惊讶,但在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时,顾修昀瞬间便明白,秦舒宁是为徐展旌而来。

他们一人站在廊下,一人站在院中。

秦舒宁身上落满了阳光,但却照不亮顾修昀晦暗的一双眼。

原本想找顾修昀问始末的秦舒宁,对上了顾修昀的眼神时,瞬间停下了。

风拂过院中,带来了寂寥的寒意。

秦舒宁便打消了那个念头,只是站在廊下的顾修昀垂了下眼睫,而后冷声道:“今日早朝之上,徐将军突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,他上次差点死在战场上,是因为三皇子派人暗中给他下毒。”

秦舒宁豁然抬眸。

给徐展旌下毒的是三皇子?!

怎么可能!

顾修昀道:“当时陛下也是你这般神态,但徐将军呈上了证据。”

三皇子只想要储位,他没有毒杀徐展旌的动机。

可偏偏徐展旌有证据,当时满朝文武哗然。

震惊之余,秦舒宁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——先前她到将军府时,在街上看见了禁军,说是奉永璋帝之命去查抄三皇子府的。

永璋帝就算再偏宠徐展旌,秦舒宁也不信他会为了徐展旌,去查抄三皇子府。

秦舒宁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儿,她又问:“早朝之上,还发生了什么事?”

顾修昀看着秦舒宁,眉眼深深:“徐将军发难完,陛下正在气头上时,五皇子又上奏,直指三皇子意欲谋逆。”

秦舒宁呼吸一窒。

她顿时明白,为何徐老夫人要对徐展旌动家法了。

三皇子与五皇子斗了多年,一直保持着势均力敌的平稳。可今天,这个平稳被打破了。

虽然上奏说三皇子谋反的是五皇子,可这件事不可能与徐展旌全无关系。

秦舒宁立在深秋里,神色凝重。

徐展旌究竟要做什么?

还有数月,上京就会变天。徐展旌现在何必要淌这趟浑水呢?

第52章 (一更)

秦舒宁一宿都没睡好。

第二天起来后, 她拿着账簿坐在廊下,但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。

也不知道徐展旌怎么样了?

徐老夫人有没有将他放出来,昨夜冷,他若带伤跪在祠堂里, 怕是会生病的吧!

秦舒宁想的出神, 冷不丁太阳被人挡住了。

她下意识抬眸, 便撞见了一双含笑的眸子。

“徐展旌,你怎么来了?”

秦舒宁起的太急,身子晃了晃,胳膊已被来人握住。

此举牵动了徐展旌背上的伤,但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, 依旧含笑问:“舒宁这是在关心我?”

“你想多了, 谁关心你了!”

秦舒宁瞪了徐展旌一眼,顿了顿, 又往他后背上看。

坐在廊下的银穗,默默转了个身。

嗐,有情人之间的事,她不配懂!

徐展旌笑笑:“伤口已经处理过了,没事。”

秦舒宁不放心往他身上瞄了好几眼。

徐展旌的衣袍换过了, 想来伤口确实已经处理过了。

“你不在将军府好好休息,来这儿做什么?”

说着,秦舒宁就想赶徐展旌走, 却被徐展旌握住手腕带着坐回了软榻上,徐展旌没骨头似的靠在秦舒宁身上, 懒洋洋道:“我来为舒宁解惑。”

秦舒宁受不了他靠这么近, 当即想往旁边挪, 却被徐展旌攥住了手腕, 徐展旌可怜兮兮道:“舒宁,我背上的伤口疼。”

秦舒宁动作一滞。

“伤口疼就回去躺着。”话是这么说,但秦舒宁到底没再躲了。

徐展旌靠在秦舒宁肩上,但没敢将所有力量都压上去,他道:“不回去,我想跟舒宁说会儿话。而且我猜,舒宁应该也有话想问我。”

秦舒宁偏头去看徐展旌。

徐展旌向来是坐立有形,从没想今日这般粘人过。

而且虽然他神色如常,但秦舒宁却莫名觉得,他有心事。

仲秋的太阳晒在人身上暖暖的。

这样干坐着有点别扭,静默了一会儿,秦舒宁才开口问:“给你下毒的人不是三皇子。”

昨晚回府后,秦舒宁又想了一回。

她还是觉得,三皇子没有杀徐展旌的动机,而且三皇子的手也伸不到军中。

徐展旌嗯了声。

不是三皇子。

不是三皇子,但徐展旌昨日却能在早朝上,拿出证据构陷三皇子,那便说明,徐展旌知道那人是谁,而且那人还与三皇子有关系——

一个猜测蓦的跳出来。

秦舒宁下意识去看徐展旌时,正好撞上了徐展旌的目光。

四目相对时,谁都没说话。

但秦舒宁便知道是她想的那个人,秦舒宁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。

“你们徐家世代忠君爱国,祖辈无一不是战死沙场,徐老将军又是他的伴读,他怎么能,他怎么能……”秦舒宁声音抖的厉害,说到这里时,她只觉喉头发紧,剩余的话,怎么都说不下去了。

原本徐展旌是靠在秦舒宁身上的。

见秦舒宁这般激动,他坐直身子,伸手将秦舒宁揽入怀中,唇角勾起一抹讽刺:“不过是兔死狗烹罢了。”

当初在潮州时,张副将临终前,念叨的便是这么一句。

那时,徐展旌便已经有所怀疑,但没有证据之前,他很难相信永璋帝会这般对他。

直到三皇子给秦舒宁下了月游仙,算是误打误撞让徐展旌找到了证据。

徐展旌中的梦仙散,服用过度是毒,少许添加则是药。

秦舒宁中的月游仙里,便添加有梦仙散。之后,徐展旌又顺藤摸瓜,找到了其他证据,能证明梦仙散出自宫中。

秦舒宁怔住。

她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为何前段时间,徐展旌夜里来见他时,总是沉默站在纱帐外,久久望着她。

那时候,想必徐展旌应该就已经知道,是永璋帝想杀他了吧。

他一生忠君爱国,体恤下属,可却曾死于君王和下属之手。

多可笑,多讽刺。

张副将死在了潮州。

可永璋帝却依旧高座金銮殿。

“怕吗?”徐展旌突然说了一句。

秦舒宁怔了怔,才反应过来徐展旌话里的意思。

永璋帝是君,徐展旌是臣,君可以要臣死,但臣不能指认君,否则是为不忠。而且徐展旌将这件事闹到了明面上,且用它来构陷三皇子,只怕经此一事后,永璋帝对徐展旌的忌惮之心会更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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