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的养花手札+番外(13)

作者:桃不言 阅读记录

转过几个回廊后,正遇上了从外头回来的白银,见到他们三人一起,便也跟上了。

萧玥和宁镜走在前头,白银偷偷伸手拽了拽黄金,两人立刻便很有默契地慢了下来,脚步便落后了萧玥两步,只跟在他们身后,白银示意黄金附耳过去。

“昨晚的人回来了。”

黄金闻言面色一肃,却听白银又说道:“那两个暗卫死了。”

死了?

黄金看向白银,白银面色亦是沉的。

两人脚步放慢,离萧玥和宁镜更远些,白银又说道:“他们被人迷晕,醒时那两个暗卫已被人杀了,而且,那院中所有人,全都死了。”

他们救宁镜,但不想引起风波,只将人都敲晕了,一夜之间,所有见过宁镜的人都死了。

那宁镜到底是什么身份,此时竟又无从查起了。

黄金面色凛然,目光落到宁镜身上,他那一身衣裳还是昨夜从那院中带出来唯一一件东西。这时,想起来他们从秦杜鹃那里带回来的那一盒药。

就是宁镜要的东西。

倾世之花。

钱府医看了之后脸色诡异:“这哪里是什么名贵药材,这分明就是青楼楚馆里用的那些个下三滥的玩意儿!这是春药!”

他们三人登时闹了个大红脸,钉在那里谁都不知道说什么。

最后还是萧玥反应最快,按住了要找国公爷的钱府医,不然今日他们应该已经被国公爷的军棍打死了。

若说他一心想要逃出来,那为何要带这种东西在身上?又是想用在谁身上呢?

又走过两座拱门,宁镜便闻到一股药香传来,知道前头应该是要到了,问道:“这位府医是从漠北随国公来永安?”

白银惊道:“这能闻出漠北的味儿?”

宁镜笑了笑:“哪里来得这么神,能留在国公身边做府医,想必是国公极信任之人,所以才想到是从漠北来的。”

萧玥说道:“钱府医跟在父亲身边十八年了,父亲的身体一直是他在调理。”

钱府医所住是个三进的院子,才踏进院中,便看到满院的药材正由几名药童在铺拣晾晒,满院都是清苦的药香。而这忙碌的待从中间,一个穿着水红色衣衫的小女孩子拿着拨浪鼓,正在其中奔跑玩耍着,看样子才三四岁左右,一见他们,就高兴地跑了过来,手里举着一个东西冲着萧玥叫道:“爷,这个给你吃!”

宁镜这一路走过来,也发现了这区别,在外边,大家都按萧家三子的排位叫着萧玥三公子,这家里头的人,都是叫着三爷,只是平日里只有萧玥在国公府,久而久之他们平辈里头,便都只将那三都省了,直接叫爷。

萧玥蹲下身,看了看小女孩子手里的东西一看,挑的挑眉说道:“小桃花惦记着爷,爷很高兴,这是好东西,白银哥哥前天还给你买了桃花糕的,咱们投桃报李,给白银哥哥吃吧。”

闻言小桃花便把手里的东西举到了白银面前,白银本来高兴地就要接过,看清了那东西翻了个白眼:“小桃花,这是黄连!是苦的,不能吃,你怎么跟在你爹身边这么久,连这个都还不认得!”

小桃花见他不要,生气地哼了一声,将手里的黄连扔在地上跑了。

萧玥说道:“这是钱府医的女儿,小桃花。”

宁静看着小桃花天真的样子,想起了以前阿梦小时候,他比阿梦大两岁,阿梦四五岁的时候,极爱吃糖,每次好不容易等师傅发了点糖,他们总是偷偷都塞给阿梦吃,直到阿梦一口小米牙都坏了,师傅才发现。

想着想着不觉眼睛有些酸涩起来,这时,屋中走出来一人,对着萧玥喊道:“三爷,您找我。”

钱府医今年也五十了,一身简单的青衫,蓄着长髯,看上去颇有几分文士之风,见是萧玥带来的人,也没多问,便将国公爷前后的药方都拿了出来,放到了桌上,任由宁镜翻看。

萧国公自入冬起,旧疾复发,行动不便就已少上朝了,过完年节之后一直未有好转,皇上便免了国公的朝会,让他安心休养,但到如今,身子却一直未有好转。

钱府医见他气质沉静,但面上实在稚嫩,便将白银扯到一边:“这是哪里来的小公子,看年纪不大应该也才十四五岁吧。”

钱府医是萧国公封护国公时,从漠北随行而来,白银也没见外:“跟我一般年纪,说是……医术高超,嗯,是个神医,反正公子这么说的。”

国公的身子一直是钱府医调理,白银本想说他俩一起看说不定会更好,但萧玥吩咐了中毒一事不可透露,他便也不敢随便露口。

钱府医怀疑地看了一眼白银,捋了捋自己的胡子:“神医?你们几个最近不太对劲,前几天不知道哪里弄来个春药糊弄老夫,今天又带回来这么个神医?你们不老实说,老夫就去让国公爷好好查查你们几个,又在外头惹什么麻烦。”

“什么什么春药……”白银一听他提这茬,耳根子炸地一片通红:“钱大哥你这就不仗义了,不说好了这事儿过了吗。”

钱府医丝毫不上当:“过什么过,你今日必需要给我说清楚,这神医到底怎么回事?这可是事关国公爷的身体,可由不得你们乱来。”

白银见那边宁镜一时半会估摸着出看不完,连拉带拽地将钱府医拖了出去:“我们是这样的人吗?国公爷那是我们的再生父母,是我们的恩人,你今儿不是要去看药圃的吗……”

两人在这头嘀嘀咕咕,宁镜却是神情专注,翻看完所有的用药记录之后,起身将东西整整齐齐地放回原位,抬头不见钱府医,正要问,萧玥便说道:“在院子里。”

几人还没出院子,便听到一阵稚嫩而嘹亮的哭声传来。

院子里,白银正手足无措地看着小桃花,小桃花手里的拨浪鼓都扔了,正坐在地上呜呜地哭着,好不伤心。

白银一见他们,连忙就朝黄金招手:“你快来帮我哄哄小桃花,快点快点。”

小桃花转身见了萧玥,哭得更大声了。

“小桃花,怎么了?”萧玥蹲下身:“跟爷说,爷给你做主。”

小桃花指着白银,抽抽噎噎地说:“他,他把我糖吃了。”

白银无奈地摊手:“我哪知道那是她的,我只吃了一颗!我都答应她赔她十颗了!她还是哭。”

小桃花哭着拿小手锤他:“那是我爹给我的!我爹给我的!你赔不起!”

宁镜喜欢小孩儿,看小桃花眼睛都哭肿了,蹲下身,也不嫌弃那一脸的鼻涕,轻柔地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,拿自己的帕子给她擦脸,他面上带笑,看上去格外温柔:“小桃花,那是很珍贵的糖是不是?”

小桃花看看他,又看看萧玥,跟在爷身边的,应该不是坏人。这才点点头,眼泪才停下,小声说:“那是爹给我的,我每天都只尝一下,他,他一下子都吃掉了。”

说着,小嘴一瘪,就又要哭出来。

“你还吃过?!”白银一听,看着小桃花那鼻涕混着眼泪的脸,脸更苦了。

萧玥瞪了他一眼,白银苦着脸不敢说话了。

最后在宁镜的怀里,二十颗糖成了交,小姑娘才抽噎着走了。

黄金看着一脸苦相的白银,翻了个白眼:“你闭嘴,丢不丢人,这事儿别说钱府医知道了要治你,就小桃花那三个姐姐都饶不了你!”

宁镜闻言问道:“……三个姐姐?”

萧玥点头:“对,钱府医有四个女儿,小桃花是最小的。”

宁镜闻言惊讶道:“四个女儿?”

白银虽被小桃花擦了一身的鼻涕,还赔了二十颗糖,但这时却忍不住笑起来:“那可不是,这小丫头片子可不得了,这府里谁没给她买过点心啊,钱府医之前在漠北的时候老是叨念着想要个儿子继承他的衣钵,有了小桃花之后也不念了,四个女儿,就小桃花天天带在身边,一醉酒,就抱着小桃花不撒手,喊他有继人了,有继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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