漂亮炮灰穿进恐怖游戏后(99)
“那个、不好意思……我要去面试了……我不太会说话,你、那个、如果没什么必要的事情的话,可不可以不要跟我说话……?”
埃里克:“…………好。”
真是有够脆弱的小人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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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被埃里克耽误了时间,夏沐是跑着去面试的。
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商务楼下,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的包围下,挤到了小罐头一样的电梯里。
埃里克站在四面电梯镜里,欣赏着夏沐胆怯又慌张的样子。
她穿着一件纯白的正装,可是肩头的位置被旁边女人的口红蹭到,落下一抹擦不掉的红。
埃里克眯起狭长的眸子,盯着那抹红,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嗤笑的弧度。
越是纯白的地方,越是容易沾染污垢。
为夏沐面试的,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。
“我们行业……你也知道,今年不是很景气,大家都在找工作……”
男人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,他用那枚戴着戒指的手,用强硬不容分说的力道包裹住夏沐可怜的小手。
“以你的履历和能力,我相信你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的……”
埃里克修长的五指轻轻一握。
男人双眼瞪大,忽然抓着心脏抽了几下,几秒后,他歪着脑袋死了。
夏沐的尖叫声立刻引来了男人的同事。
那个女同事带着一双猩红木讷的眼睛走进来。
女同事的眼睛扫过尸体,面部肌肉抽搐了两下,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,她磕磕绊绊地开口:“因为他死了,所以,你来吧,岗位,必须有人。”
一份入职信息表,放在了夏沐面前。
夏沐咬着嫣红的唇,用一双泪眼愤愤瞪了埃里克一眼,跑出了办公室。
她跑进洗手间洗眼泪,过了很久,办公室的方向才传来女同事的尖叫声。
她愣了一下,赶紧跑出去,冲到了挤满围观者的死亡现场。
怎么会这么蠢。埃里克如是想。
他叹了口气,抬了抬眼皮。
一瞬间,那些看向夏沐,一脸惊愕与怀疑的人们愣住了,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一个陌生女孩。
甚至有人走过来,重新把那张沾了几滴血的入职信息表,递给了夏沐。
夏沐愣愣地拿着那张表站了一会,过了几分钟,她把表格轻轻放在
她神情黯淡地离开了嘈杂吵闹的现场,身后,传来同事们为那个男人做心肺复苏,大声呼喊的声音。
夏沐擦着眼泪的模样,越发让埃里克觉得无法理解。
他用蹩脚的人类语言,问夏沐:“我,实现你的愿望,为什么难过?”
那种卑劣,无能,满脑子只有性/欲的雄性动物,并不算是人类。
他们只是感染了恶意的人形牲畜而已。
即便是再善良的人,看到这样的人死去,也会感到一丝庆幸,在心里悄悄说一句“他该死”吧。
可夏沐没有那样做。
她抹着眼泪,仍然没有产生一丁点的恶意。
只是在听到埃里克的话后,她回过头,用一双湿润漂亮的眼睛,瞪着男人,努力想表现得凶狠不好惹。
她怒道:“如果……我的愿望需要别人死掉才能实现,那我还是不要有愿望了。”
埃里克没有说话,转身回到镜中,消失在扭曲的影子里。
等到夏沐红着眼睛回到家,也没有再看到埃里克。
她精疲力尽,浑身都没有了力气,只想躺在床上睡一个好长好长的觉。
然而,她刚进屋不久,门外就传来了奇怪的声音。
锁眼被粗/暴地捅进了什么东西,拼命用力地转动着,一边转还一边用力拍门喊道——
“夏沐!快点给我开门!你想死了是吧?!”
第70章 报复她
#70
剧烈的拍门声响彻整个楼道, 却没有人敢站出来阻止。
一听就是麻烦事,谁掺和谁倒霉。
夏沐僵在门里,距离自己三四米的那扇脆弱木板门, 被拍的框框直抖。
“夏沐!滚出来!”
拍门的女人十分笃定, 她要找的人就在屋子里。
如果是以前, 夏沐怕惊扰邻居,只能赶紧开门, 放人进来。
门一关上,就是一整夜的压抑。
她们会拎着她的耳朵骂她,脏话连篇的辱骂过后,又会用“姐妹”、“朋友”、“关心她”这样的词语安慰她。
她们常常问夏沐,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,为什么夏沐总要躲着她们呢?
旧日的阴影再次爬上她的指尖, 夏沐顾不得去想埃里克的事了,冲进房间躲了起来。
拍门的人听到屋里有声音, 更加确信夏沐在, 几乎把夏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完了。
夏沐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个小小的球,颤抖冰冷的肌肤紧贴着柔软的被单,总算寻回一点点可怜的安全感。
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——
她用被子严严实实包住自己, 稀薄的氧气让血液逐渐涌上大脑,窒息感像是一双掐住她喉咙的手,逐渐收紧力道。
她害怕破门而入的声音,更害怕被人从这份短暂的温暖里, 猛的拽回冰冷的现实。
埃里克静静坐在床边,眼睑低垂, 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多么孱弱的灵魂。
仿佛轻轻一掐,就会顷刻间粉碎成片, 哭着在他掌心里融化。
人类纷纷扰扰的矛盾,与他眼中,不过是蚊蝇嗡嗡的渺小音符。
会被这样的情绪牵绊住,看来越是纯净的灵魂,越是无法抵抗恶意。
夏沐迟早会被这股恶意吞噬,成为他们的一员。
埃里克唇角一勾,浅紫色的瞳孔透着一丝期待。
……
时间一点点过去,拍门的节奏也越来越猛烈。已经有楼上的居民开窗子骂了,却还是不能阻止这人疯狂的行径。
在接连不断的噪音侵扰下,夏沐身体和大脑慢慢放空了。
她听到楼上楼下,传来小孩子的哭声,细碎的抱怨,和敢怒不敢言的几声“算了算了”。
她……为什么觉得自己能逃掉呢?
与其拼尽全力去抵抗却又得不到解脱,顺从自己的命运,会不会更好呢。
夏沐清楚,这么想是不对的。
可是,可是……
她实在没有办法了。
夏沐从被子里一点点磨蹭出来,脸颊哭的湿润,就连那双漂亮黝黑的双眸也蒙上了一层雾气。
她的唇没有一丝血色,哭声断断续续,仿佛遭遇了无法承受的痛楚。
真的……没有别的,更好的办法了。
“为什么没有?”
男人清冷的声线,像是略过刃口的一根琴弦,挑战着夏沐所剩无几的理智。
夏沐怔怔地低下头,看见手里多了一把刀子。
水果刀,重量不重,拿在手里轻轻巧巧的,刃口发着银亮的光。
她握着这把小小的刀子,细密黑色的睫毛盛着星星点点的泪花,无助的眉眼间流露出一抹让人心惊的痛。
任谁看了,都不会觉得。
“遇到这种情况,在人类的法律里,当然算是正当防卫。”
“放心,你能全身而退。”
“你没有错。”
“你只是太害怕了。”
埃里克如同指挥家一样修长骨感的手指,轻轻搭在夏沐的手腕上。
肌肤相连的地方传来滚烫的温度。
夏沐抖了一抖,握刀的手却没松开。
埃里克挑唇一笑,光是去想象夏沐的灵魂被染上漆黑的颜色,都无比愉悦。
实在是太有趣了,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孱弱无力的纯白灵魂,和他那些嫉恶如仇的敌人们完全不同。
她面对这个世界汹涌的恶意,几乎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,就连摇尾乞怜都做不到。
仿佛生而凋零的花,仅仅只在人间开放一刹那的光景。
他想,他可以破例将她留下。
只要女孩愿意向他摇尾臣服于恶意,他可以将她的灵魂带去永生的位面,用美丽雕金的画框将她挂在高高的城堡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