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尊穿进万人迷团宠文(101)
这遭遇在整个大陆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,但也算是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倒霉蛋了。
牛莽莽被自己得秧歌队簇拥在中央,跟随主宗大军前进。
听身边弟子谈论什么宗门又是谁说散布他们的流言,看他们笑话,他的脸都黑了好几个度。
牛莽莽低低骂道:“他们懂个屁。”
旁边弟子没有自信,听见牛莽莽说话,忧愁地看他:“可是堂主,咱们真的能找到落脚点吗?要不然咱们回去吧,天玄分宗的灵脉没了,咱牛莽山的还在……”
话没说完,头就被狠狠敲了一下。
牛莽莽收回手,训斥他:“胸无大志!宗主说,日后整个修真界的精神世界就靠咱们丰富了,回去死守着那一亩三分地,怎么走出兖洲走向大陆,向全大陆的修士凡人传播我们的信念和坚持?”
“可是……”
那弟子还想说什么,但被牛莽莽毫无回旋余地打断,“没什么可是,我意已决,不破不立,跟着宗主走。”
底层的弟子知道的不多,但是牛莽莽和几位峰主是知晓内情的。
临出发前褚彦给牛莽莽传讯,询问他愿不愿意放弃固有的地盘,随主宗一同前往青鸾洲。
褚彦说,天玄分宗要发展离不开要灵脉,也需要地盘。
他们没有地盘,只能靠抢。
刚听见褚彦话的时候,老实讲,牛莽莽也吓了一大跳。
但是褚彦接着告诉他的东西,打破了他对大陆秩序的固有印象——
宗派委会虽然维持着这大陆的公道与秩序,但是灵脉的归属是何时、以何种方式被定下来的?
灵气浓郁的山头为何被那些大中型宗门尽数垄断?
翻阅数千年的大陆宗派发展史,大宗门宛如滚雪球般规模越来越大,而后起之秀中发展到三级宗派的几乎没有。
是他们不够努力吗?
是那些新宗门宗主以及管理者的能力不足吗?
这都是值得深思的问题。
褚彦简单几句话点到即止,但是牛莽莽作为一个曾经开创了宗门的前任宗主,脑袋里自然不是真的空空无物。
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:宗派委会明面上公平正义,但实际上也都是在维护既得利益者的权益罢了。
牛莽莽咧咧牙,憨厚地笑了起来——是的,他们就要在宗派委的眼皮子底下当土匪了。
打破规矩的感觉,真是令他感到浑身激动,热血沸腾啊。
另一边褚彦等人赶路的速度比起他们快了很多,九尾玄狐状态的情沐辰驮着众人,一日可行数千里。
两日内必达宗派委会。
仍有人嫌慢。
准确地说不是人,是龙。
褚金金整个人埋在蓬松柔软的白毛中,噘着嘴跟褚彦抱怨:“他真的很慢。褚彦,我的速度比他快很多,要不然大家骑我吧。”
褚金金一下子跳起来,金闪闪的眼瞳期待的盯着褚彦:“真的,我特别快,比这狐狸快多了。”
褚彦闭目不语。
周岩葶见状,伸手把她拉下来。
“金金,坐下,别打扰宗主休息。”
褚金金的身份特殊,虽然宗门内一些离开的弟子对外散布了天玄分宗有一条金龙的消息,但是好在外面谁都没把这话当真——神话他们的宗主褚彦是仙人转世就忍了,现在还搞出神龙这种一听就假大虚的消息。
不过也有一些心生疑惑的人来探听消息。
白芸苒便下了命令,让所有人在被打探消息时态度暧昧一点,别否认。
这一手反向操作,反而令那一小部分心有疑虑的人也没了怀疑。
褚彦带众人卡着时间点抵达宗派委会。
审判大厅非常宏伟,三人合抱那么粗的白色巨柱屹立审判大厅,灰色石板光可鉴人,一眼望去大厅内早已密密麻麻站满了人,正如宗派委会所说,扶玉瑶的时间涉及太广,经过宗派委会的调查,甚至有其他大家族以及一级二级宗门的势力穿插其中。
单单靠扶玉瑶一人,确实做不到这般滴水不漏。
作为证人一方,天玄分宗的人一到审判大厅,就有小童带路引他们到专有席位。
褚彦撩开衣摆刚坐下,就感受到有数道视线在观察自己。
不论是作为炙手可热的新人宗主,还是毗山城事件暴风眼人物,抑或单单凭他出色的相貌,都能轻易吸引别人对他的好奇。
“褚宗主。”
有人喊了他。
褚彦循声侧头,看见在离天玄分宗席位不远处的夏震霆,他正对自己点头微笑。
在他身边坐的是扶碧瑶,身份暴露后她没有了隐藏的必要,一头黑发恢复了银色,整个人比褚彦初见时气色好了许多,但依旧虚弱。
褚彦收回目光。
在一阵喧哗中,一名带着手铐脚铐的女子从人群中押解过来,坐在了唯一的那把石椅上。
哪怕在牢狱中呆了那么久,除了发丝有些凌乱外,她依旧美丽端庄。
而押着她的人,是她的亲侄子温苘礼,他照例面具遮脸,令人看不清表情变化,也摸不透他的心理。
人群中顿时传来唏嘘。
褚彦灵敏地听见七嘴八舌的议论——
“冷血、不近人情……”
“竟是主动请求抓捕及审问自己的亲人。”
第84章 师尊尊尊尊尊
也有好话,但是比起议论温苘礼冷血的,人数上要少很多。
这很正常。
温苘礼作为宗派委会众多长老中最得人心的那一位,比起很多严肃死板的长老,温苘礼算得上人情味浓郁。
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对外形象。
这次温苘礼主动要求抓捕扶玉瑶以及审讯扶玉瑶的事情,跟他平时展现出来的形象实在大相径庭——扶玉瑶就算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,但她毕竟是他的亲人,她也曾对他好,关照他,保护他。在扶玉瑶的事情上,一般人站在温苘礼的角度,就算不帮她一把,也会选择避嫌。
温苘礼不止不避嫌,反而主动揽下了这个活大义灭亲,是为了邀功吗?
曾经清风霁月般的人真实面目竟是如此市侩自私,让很多人接受不了。
这些私底下悄悄议论的话,褚彦听得见,站在犯人扶玉瑶身旁的温苘礼自然也能听见。
褚彦用目光打量他,这个自己结交的朋友,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些人说的话出现什么情绪上的波动,他和以往一样静静地站着,身姿挺直,绣满金色花朵纹路的白袍连个褶皱都没有,一头银发月华般倾泻在身后,依旧散发着温柔的气质,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执行一场和自己完全无关的审讯。
褚彦嘴角微微翘了翘。
确实是应该被诟病,这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,任谁看了都会觉的他冷血。不过和其他人不一样,褚彦看温苘礼,带了一点欣赏的情绪。
扶玉瑶为了在权利的竞争中血亲相残,做了诸多恶事。但不论是她还是扶碧瑶,在对待温苘礼的态度上,都称得上尽职尽责,若是换做一般人坐在温苘礼这个宗派委会长老的位置上,于情于理,都会选择避嫌,不参与扶玉瑶的审讯。
这才是世俗眼里最妥善的处理方式。
更中立、客观,不显得那么冷冰冰、公事公办,即维护了宗派委会的规则,也勉强保留了自己作为扶家人为她尽到的最后一点颜面。
但温苘礼却偏偏没有这么做。
这也是褚彦欣赏温苘礼的点所在,他知道温苘礼的想法——既然扶玉瑶的事情败露,等待她的一定是必死的结局。
与其让与别人,不如由他来执行,能最大程度减轻扶玉瑶受讯遭受的痛苦。
至少,从扶玉瑶的状态看得出来,她在狱中的这段时间里,没有经历什么刑讯拷打的痛苦,甚至可以说过的算不错。
褚彦目光又落回到扶玉瑶的身上,她的脸上没有将死之人那种黯淡无光的模样,禹洲第一美人哪怕被公开受审,也依旧保持住了她的风姿和尊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