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严重重地拍了下椅子，“放肆！”

“开个玩笑嘛大过年的生什么气，”白念毫不在意地笑着，“来的路上我问了这位大哥一路，他不肯告诉我我只能问你了。”

“这位是忠勇侯赵严侯爷，他的公子赵正中最喜欢逛青楼，不过他跟一般男人不一样，他只喜欢虐待姑娘，烟花巷有十五个姑娘死在赵正中手里，我看不过打伤了赵正中，他就把我抓来了，要我给他寻一颗妖丹，帮赵正中断肢重生，”若离朝前走了一步，对着白念说，“赵侯爷交给你了。”

白念假装活动手脚看向许艰，许艰立刻便要动手，但他的剑刚出鞘就被一股莫名的力气抽走，转眼剑就到了白念的手上。

若离一闪身到了白念身侧，“先给我解开。”

“休想。”许艰赤手空拳扑了上来，白念只出了一掌，许艰就被打飞到院子里，口吐鲜血几乎站不起来，趁此空挡白念赶忙先把若离手上的绳索砍断。

“这位瘸了腿的赵侯爷，”白念走到赵严身后，把剑搭在了他的肩上，“我听人说子不教父之过，你养出这么个缺德的儿子，是不是该以死谢罪呢？”

房间里的响动引起了外面侍卫的注意，十几个人同时涌了进来，当他们看见若离和白念都站在赵严身后，而赵严已经被挟持，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“两位姑娘的身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，但你们只有两个人，只怕救不了所有人，不如若离姑娘选一选，杀哪些留哪些。”赵严故作镇定道。

“还有别人？你居然这么无耻拿别人的性命要挟若离？”白念拿剑拍了拍赵严，“快把人都交出来。”

许艰挣扎着又走了进来，“快把侯爷放了，否则他们都得陪葬！”

“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吓唬我？”白念把剑往赵严的脖子上贴了贴，“去把人给我带来。”

赵严给许艰使个眼色，许艰心领神会悄悄退了下去，若离让侍卫们都退到院子里，白念一只手便拎起了赵严，拖着他走到门口，赵严此刻有些后悔了，若离说的同族分明是给他设了个圈套，他救子心切便跳了进去，如今却招来一个更厉害的帮手，像筮蓍族这样鬼神莫测的族类，不是他这种常人该去招惹的，如今的局面就只能是鱼死网破了。

柳姑小孟他们都被带了过来，侍卫们手持长剑在他们外面围了一圈，赵严还在做垂死挣扎。

“两位姑娘不妨让我见识见识，你们如何救得了这么多人？”

若离低声道，“我护着他们，剩下的交给你。”

“这里少说也有四十个侍卫，我出来的时候可答应过我师父，不能滥杀无辜，这个瘸子杀便杀了，那些人可不行。”

“你师父不会知道的。”若离淡淡地说。

“不行，我不能欺骗师父。”

“那我自己来。”

“狂妄至极！”许艰听到她们的对话大声喊了起来。

白念轻轻一甩就把赵严扔回了屋里，和若离对视一眼，若离即刻做法抛出灵符化成一个结界护住了柳姑他们，接着一个更大的结界围住了整座院子。

侍卫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见赵严已经不在他们手里就一起冲了上来，有人便想对柳姑动手，可他们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剑还没碰到柳姑就发出一声脆响，仿佛砍到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。

柳姑和小孟她们更是惊讶万分，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，转眼间就绝处逢生，欣喜的同时也对若离产生了畏惧。

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许多，白念一掌一个打得不亦乐乎，若离在后面补刀，整个院子变成了一个杀戮场，若离的脸上身上沾满了鲜血，很快院子里就安静下来，赵正中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。

“爹，你在哪儿，出什么事了，爹，你在哪儿。”

“正中快走，快离开这！”赵严爬到了门口，冲着儿子挥舞单臂。

赵正中听到声音摸索着朝赵严走过来，突然被白念用力地向上抛起，在空中碰到结界又重重地摔了下来。

“正中！”赵严艰难地向前爬着，赵正中像一滩烂泥软软地趴在地上。

“若离姑娘，你放了我儿子，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，我的命你尽管拿去。”赵严爬到儿子身边，尽量用身体挡住他。

“你们今天都得死。”若离举剑便要刺，赵严突然仰天大笑起来。

“也好，那就让他们给我父子二人陪葬吧！”

若离顿感不妙，回头看去只见有几个姑娘已经倒下了，柳姑也七窍流血倒在小孟的身上，而小孟被她一撞也倒了下去，若离撤掉结界将柳姑抱在怀里，她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对不起，柳姑已经闭上了眼。

陆陆续续更多的人倒下，若离看着这些为她枉死的人，心里愧疚到了极点，是她太冲动了，是她太想当然，赵严这样身经百战的老狐狸怎么可能不留后手，是她的自以为是害死了他们。

白念见到这一幕又气愤又难过，她一把将赵严拎起来抵在墙上，“你真是我见过最无耻最卑鄙最坏的人。”

赵严不屑地微微一笑，眼睛看向若离，“若离姑娘，这么多人换你一条命，也不知值不值当。”

若离把柳姑放在地上，缓缓起身走到赵正中身边，他已经奄奄一息，若离拖着他把他扔回屋子里，“把他也扔进去。”

白念听若离的把赵严也扔进屋子，若离先关了一扇门，手里拉着另一扇门一边关一边对赵严说，“我不会动手杀你们，我要你们父子自相残杀，两个月后这扇门就会打开，你若是真想保赵正中一条命，就把自己的肉割下来喂他吧，或者你也可以吃掉他自己活着走出来。”

门关上后，若离在门上重重地拍上一张灵符，捡起地上的剑划破手掌，把自己血涂满了整张灵符。

“你在这里等我，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。”

白念看着若离麻木地走出院子，踢开脚边的几个尸体坐了下来，面对这样的局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若离，易地而处，若是自己连累这么多人丧命，她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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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蛊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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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念把身上的包袱取下来，把师父给她的盒子拿了出来，她就静静地坐着，天空中时不时会亮起来，大约有人在放鞭炮，这结界隔绝了外面的声音，里面的厮杀声自然也传不出去。

若离的术法还是很厉害，她小的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，她也肯定是个天份极高的孩子，可即便如此，在师父面前她也毫无胜算，白念愈发心疼她，徒劳的努力才更让人绝望。

看到若离回来，白念叫她过来坐下，把盒子交到她手里。

“这颗妖丹我师父已经去除了它的戾气，瓶子里的白玉膏是给你的，我师父说每三日吃一点，一个月后你会灵力大涨。”

若离木然地打开盒子，取出妖丹随意地看着。

“师父说妖丹虽没了戾气，可凡人服用还是异常凶险，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把所有灵力渡给那人，借用你的灵力帮他吸收妖丹，这样才有可能帮他续命。”

若离点点头。

“白玉膏是我们修炼的圣药，你吃下可能会对身体有损害，而且救了人你就灵力全无，你可千万想清楚。”

“落葵就是你师父？”

白念愣了一下，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“猜的，能把妖丹的灵气戾气一分为二，除了她只怕也没人能做到，你说的对，我确实不是她的对手。”

“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是你不相信，其实我师父是个很好的人，她和你们筮蓍族的恩怨都是过去的事了，你就不要再执着了。”

“如今我还有什么资格执着，”若离把盒子收好站起身，“我们走吧，谢谢你今天帮了我，以后我们就两清了，你可以永永远远地待在徐景苍身边。”

“这么快就想甩掉我？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