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(142)

作者:埃熵 阅读记录

“犯规?”巴剌思翟王老神在在,甚至还乐呵呵端起酒碗来浅啜一口,“还要请问特勤,谁犯规了?”

“自然是你们巴剌思部!”科尔那钦瞪过来,“你们一早打好了联手!你们是商量好的!”

他这话不说还好,一说,那边的小部族雅谷台就不干了,那一种勇士当即嚷嚷着靠过来:

“什么商量好的?!我们和巴剌思部非亲非故,虽然都在王庭,我们部族不过百人,渔猎为生,倒是你们斡罗部,输不起就别来参赛!”

科尔那钦被那句输不起激得脸都涨红,“你、你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暗中勾结!”

雅谷台勇士还要分辨,那边老梅录却咚咚重敲了两下铜锣,面色严肃地走过来,寒声道了两个字:

“特勤。”

老人的白色胡须被秋风吹动,一头鹤发下的面容冷峻而威严,“雅谷台部远在千里之外,何来‘勾结’?”

“再者,即便他们两部关系亲密,这也并不违背叼羊赛的规矩——规矩只说要抢夺卡克里过终点。并未规定,两部之间不能合作。”

说到这儿,老人眯起眼睛,意味深长地看了旁边的不古纳惕翟王一眼。

“就是啊,我说特勤,你不会以为我们部落是故意的吧?”巴剌思翟王露出一副十分遗憾的表情,“主上的良弓,你当我就不想要吗?”

这话半真半假,但却让科尔那钦无法反驳。

他胸膛起伏两下,咬了咬牙,最终勉强堆起个笑,“是我……不慎酒力,让各位见笑了。”

刚才被瞪了一眼的不古纳惕翟王那个也坐不住了,他尴尬一笑,起身顺着科尔那钦的话遮掩:

“是,我瞧着特勤喝高了,我送他回帐内休息。”

巴剌思翟王微笑,没说什么。

老梅录闭了闭眼睛,点点头应下,请来侍从官带他们返回客帐。

而另一组侍从官却取来了先狼主的良弓,赛赫敕纳也牵着顾承宴从观棚下来,亲手将胜者的奖赏赠给了雅谷台的勇士们。

雅谷台勇士拜谢过他俩,纷纷高兴地欢呼起来,然后又大大方方禀明:

“主上,大遏讫,这头卡克里我们预备待会自己部族吃,我们部族远在钦那河上游,族中老少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什么好肉,还请您二位允准!”

赛赫敕纳哈哈笑,扶起领头那位快骑手,“按着叼羊赛的规矩,自然是由赢家决定,你们想如何都成。”

顾承宴也点点头,笑得宽和,“不用问过我们。”

雅谷台部的勇士对视一眼,又都跪下来,对着他们行了大礼,为首那位快骑声音都有些哽咽:

“谢主上,谢大遏讫。”

这回,是顾承宴和赛赫敕纳一同俯身,将这一部的勇士都扶起来。

赛赫敕纳更拍拍快骑手的肩膀道:“得了,赢家应当高兴!还不好好收整,说不定最后的群逐,你们还能给部族赢些个什么回去呢!”

顾承宴也跟着点头,用眼神示意他们往围观百姓看,“再说,有勇士如您各位,何愁部族将来不会变成部落呢?”

那些勇士疑惑地顺着他目光看过去,却发现围观各部百姓里,有许多明艳的姑娘正大胆地往他们这边看着。

雅谷台勇士这会儿才有些红脸,再拜谢过顾承宴,一个个推搡着过去领了赏,然后——果然有姑娘大胆地向这群雅谷台的勇士们丢去了鲜花和彩绸。

除了对抗、抢夺,叼羊还有最后一项比赛是群逐。

待赛赫敕纳和顾承宴返回到观棚内,老梅录才命侍从们整理好现场,重新放上新的卡克里:

这头卡克里纯黑色,厚湿打结的毛皮还留在羊尸上,而这一轮比赛仅有中间白色的圆圈,以及起点的一道白线。

所有参赛的勇士不再分部族,但兄弟、父子、朋友也可联合参赛,但最后的获胜者仅有一人。

就看谁能抢到这头卡克里后,在对抗中,将它身上的毛皮剥除,仅留下里面的新鲜肉。

然后又能带着鲜羊肉,连人带马一起返回到白圈内,铜锣响,就算是获胜。

最后的群逐不仅仅是考验勇士的速度、马匹的耐力,还有机敏、战术,狩猎本领等等,是综合的比试。

赛赫敕纳牵着顾承宴,两个人一起趴在观棚上看。

群逐的对抗更激烈,其他翟王也兴奋地跳起来,阿利施和巴剌思翟王两个端着酒碗高兴地挨挤在一起。

兀鲁部和也速部的翟王也跟着站到观棚的栏杆前,似乎在交流养马和牧马的经验。

附近的百姓都一阵阵吆喝着、欢呼着,喧哗热闹,以至顾承宴说话,几乎要贴着赛赫敕纳耳朵:

“你那好哥哥吃了瘪,肯定要想法报复。”

赛赫敕纳却只是歪歪头看他,突然转过另外一边耳朵,示意顾承宴——这边耳朵也要。

瞧他脸上盈盈笑意,顾承宴没好气地拧了他,“我和你说正经的!”

赛赫敕纳却趁机凑过来,咬了他耳廓一下,“今日我们成婚,乌乌怎么还不吸取教训,总要提别的男人。”

“……”小臭崽子,还真是皇帝不急那什么急。

顾承宴哼笑一声,突然伸出双手搭住赛赫敕纳的颈项,将两人距离拉近后,他突然屈起腿。

他们俩虽说身高有差,但顾承宴这下动作,立刻蹭得赛赫敕纳倒抽一口凉气,忙是箍紧他的腰:

“乌乌别闹我!”

顾承宴虽然被他按住、动弹不得,但还是歪脑袋吹了口气,“哦,也不知道刚才是谁,让我吸取‘教训’——?”

吹出的气息扑在赛赫敕纳的颈项、发丝间,他唔了一声,连忙将脑袋藏到顾承宴肩窝上,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控制他的漂亮乌乌:

好吧,是他一时忘形,说错话了。顾承宴才是他们这段关系的掌控者。

听见小狼崽在耳畔嗷呜呜认错,顾承宴这才轻笑一声放过他,拧了把他的耳朵:

“一码归一码,我们是我们,但朝局的事你也不能不管,小心他学更腌臜的手段来对付你。”

赛赫敕纳抿抿嘴,他和科尔那钦注定有一战。

就像是当年的他和雪昆,雪昆守旧,就好像是科尔那钦坚持斡罗部那套,这一战再所难免。

现在不是防备就有用,而是比他们谁先沉不住气。

他今日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故意气科尔那钦,其实就是希望让这位特勤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宣战起兵。

只要是斡罗部先挑起的战争,那王庭就能掌握绝对的优势——百姓也会站在王庭这边。

今日科尔那钦已经被气得失去了气度,斡罗部也声名扫地,只需再添一把火,对方必定会愤怒出格。

可惜,科尔那钦最后还是忍住了,借口酒醉离席,并没有被气着第三回,算是一半目的没达成。

看来此事不能急,赛赫敕纳在心中叹了口气,面上他还是笑着与顾承宴兜圈子说笑。

这时,那边群逐的勇士也在众百姓的一阵欢呼声中剥下了最后一块黑羊皮,鲜红的羊肉露出来,不少勇士上前哄抢。

最后是一位捏古斯部的勇士抢在手里,突然拉缰绳让马儿扬起后蹄、尥蹶子,扬起尘沙逼退身后众人。

然后一扬鞭,马儿驮着他一跃出了包围圈,然后稳稳落到了白圈内、铜锣响——

获胜的勇士高兴地举起这头卡克里高声叫了两声,然后骑马绕场一周,说他想走远些、也让其他人能得到这头大福羊。

——之前的福羊丢在西南角,老梅录也点点头应允。

结果这勇士用力过猛,卡克里嗖地一声飞出去,没穿过天窗,却直接将毡帐中间的烟囱砸断。

一阵浓烟四起,有女子的尖叫声不断。

众人一愣后正待上前查探,就看见那倒塌的毡包内、呛咳着跑出来两个衣衫轻薄的金发女子。

而最后出来的是满脸沾染了黑灰、看不清容貌的一个赤着上身、提着亵裤的男子,他身后还有个只裹着毡毯、没穿衣裳的姑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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