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光守寡后[重生]+番外(65)
阮清攸一手扶着池子边,还不忘在接吻间隙,口齿含糊地提醒:“当心你的胳膊……”
“好兰时,我便晓得,你最是心疼我的……”季钦满意极了,哪儿哪儿都满意。
季钦如今只有一只手能动换了,说句实话,他这伤是真疼,后来张辽来了,又给他于伤口处缝了针,那针是真粗,跟纳鞋底,引被面的一般粗。
缝针的时候,阮清攸拉也拉不住,就在一边儿瞧着,一边瞧一边哭,哭得眼睁不开,也并未瞧真切来,只一个劲儿地说:“疼你便做声……”
季钦多牙硬的人,那会儿还装相说:“不疼,上足了麻沸散了。”
可到了这会儿,便不这样说了,装的跟朵春梅似的,似乎阮清攸拒绝一声,他便要如遭了春风一般骤然颓败了。
“我这伤忒疼,疼得要命,着实是不方便,怕不能沉入水去好生伺候哥哥了,”季钦喟然,很是遗憾地道。
阮清攸一听这句“哥哥”,便忍不住的一阵哆嗦。
他从前如何怕季钦唤他“嫂子”,现时便如何怕季钦喊他“哥哥”。
这样一比, “兰时”这名简直好得很,根本不需去改。
上几个月里,二人荒唐至极,日日欢唱后庭花的记忆如潮袭来,他羞,他也怕。
——虽也顶顶快活,但需知男子那处,毕竟不是用来……而季钦那里,又……
似乎是得知他想到何处一般,季钦抬头,很是亲昵地拿鬓角蹭了蹭阮清攸的脖颈,真挚而野性地述说情谊,他似乎忍得很是艰难, “好兰时,也让我尝尝那儿,行也不行?”
阮清攸泡在池子里都起了一层白毛汗!
不行!当然不行!
他虽没亲身经历过,但听闻前头更是疼,疼的人像是被劈开,他哆嗦着声音,好声好气地打商量:“你常走那路,不成吗?”
季钦没回答,苦着脸,蹭了蹭,又叫:“好哥哥……”
这就是不答应的意思了……阮清攸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,他换了个法子:“我瞧时辰差不多,我这也有些热了,走,咱们先回房罢!”
季钦眼里是看不清底的欲望,湿漉漉的,虽不说话,但能让人看得出来委屈与不甘,那仍好着的一只手也不肯消停,掐着阮清攸的一搾细腰,松也不肯送。
阮清攸看进了季钦的眼里,突然就心软了。他看见的不是委屈,而是不甘,自己也曾有过差不多的那种,不甘。
早几天里,他也曾想过,自己分明可以以男子之身同季钦有夫妻之实,分明能却不肯行,若一道踏上了黄泉路,行进了阎罗殿,真报一声“夫妻”,可会被批一句“名不正言不顺”?
到底,是个遗憾。
一息走神之间,那人衣衫已在水下悄默声褪了,霎那间两两相抵。
阮清攸揽住了季钦的窄腰,虔诚地,讨好地吻住了季钦, “你可记得,要轻一些……”
“好哥哥……”
季钦柔声唤着,沙哑的声音都像是撒上了糖粒子般甜,他暂时撤了进攻,说了句“搂好了”,而后未有受伤的一手便探下了水面。
阮清攸忍不住一声惊呼,嗔怪道:“让你轻一些了。”
季钦从善如流地点头,应着“是我的错,我的错”,却分明知道这人完全受得住,正拿乔呢,于是手上动作也没停。
后见那人眼角发红,季钦便知火候已至,试探地,又坚定地完成了这场天地间,他认为,最最最重要的仪式。
温泉边上用来计时的线香早已焚尽,一截一截的香灰落了满地。
四下皆静,唯水中不静,涟漪圈圈,啼声浅浅。
外头芳菲已尽,房内春却正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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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晚啦!很快就会完结,我一向是番外苦手的,但是这本想要多写一点番外(只是相对我自己来说,可能也不能算多),真的很想让他俩能甜一甜,毕竟小阮小季这对,真的挺苦的……
第58章 离京
又过了几日,天儿渐渐地也热了起来,好在别院是在半山,较着京内还热得迟些。
季钦旁处的伤口倒是好得差不多了,但肩上那处迟迟不见愈合,现在天热了,上头覆着的纱布都减了几层。
阮清攸日日都是亲自上手换药,他早些日子就打张辽那里学了这手艺,如今越发熟练了。
“快些好罢,”阮清攸将延长的纱布在季钦的胳膊下头绕个圈打结, “若天再热些,就更难好了。”
“莫怕,”季钦像个二大爷一样侧卧在贵妃榻上, “定然会好的,那姑娘不是说了么。”
木桑说他“命硬得可以克死三五个林焱”,这话不太好听,但季钦听了之后却笑了挺久,直呼“有意思”。
“木桑姑娘啊,”阮清攸低着头收拾药箱,提起木桑又是一阵苦笑, “确实是个挺有意思的姑娘,但……”
他正想说“到底与大晋女子区别太大,不知道表哥可否能受得住”。
这话还未说完,就见周妈妈急火火地进来, “侯爷,可不好了,木桑姑娘同表少爷拌嘴,牵了匹马就跑了。”
“什么?”阮清攸起身, “虽她也行走江湖多年,但到底是一节女流,现在外头正乱着呢,可不好往外跑,快快让人去将人请回来。”
季钦一听笑了,心说兰时到底是太良善,思虑事情反倒失了主次,便也起身坐了起来,先不紧不慢地将阮清攸拉进怀里,才又问:“那,林焱呢?”
“方才见他,还在院中跺脚呢,”周妈妈照实回了。
“缉风,”季钦扬声,将院中的缉风喊了进来, “林焱呢?”
“林公子啊,刚才骑了匹马追出去了,”缉风道。
“妈妈放心了罢?”季钦说着又拍拍阮清攸, “你也放心了罢?”
“可是……”阮清攸当然还是不放心, “外头到底是乱着,他二人这会子出去……”
大约是因为要紧的祸患已除,成宣帝总算没了掣肘,现在正在整个大晋之内清理余党,歹徒各地乱窜,即使各地驻兵都出动了,但却仍说不上一个“太平”。
阮清攸只知林焱是一介画师,不知他也有足够保命的功夫在身上,再说那木桑,机灵得不成样子,虽功夫未必多精湛,那一手的玄术也足够她立足了。
这二人,其实都无需担心。
但季钦不想阮清攸担心,便嘱咐缉风, “快马送些银子过去,再派几个人护他二人一程。”
周妈妈带着缉风去拿银子,二人便一道出了门。
这会子外头起了风,缓缓穿堂,很是舒坦,走时便未带上门,这青天白日的,季钦便吻上了阮清攸, “这回总放心了?”
阮清攸轻轻“嗯”了声。
“还有一事要与你讲,”季钦道, “收拾收拾你常用的物件儿,我们去边疆。”
“真的?”阮清攸惊喜出声。
“带你去看看我外祖父,”季钦道。
“老爷子有什么喜好吗?”阮清攸听这话便慌了, “我该准备些什么礼物啊?”
“准备什么礼物?你二人见面,他该给你准备礼物,”季钦道。
“乱讲,到底是……”阮清攸皱眉。
“到底是俏媳妇儿要见亲长了?”季钦着意逗他, “我已托周妈妈备好了,你去看看,又无什么要加减的。”
阮清攸这才笑了, “我说怎么这些日子,周妈妈净忙着收拾,原是在备礼。”
“是,”季钦拍拍他背, “去罢。”
*
次日,季钦寅时便起了,穿戴整齐后,赶着开城门的第一时间进了城,破天荒地参与了朝会。
下头百官对这个大功臣到来的十分震惊,趁着成宣帝还未到,纷纷围上去,寒暄的,道喜的都有。
季钦本是厌弃这样,但今日却如天上落了红雨一般,很是和善地同人叙话。
在听到说“指挥使不愧是朝廷股肱,伤重如此却恢复这样快速”,季钦拱手举过头, “仰仗圣人大德,仰仗国祚护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