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光守寡后[重生]+番外(73)

作者:苗五 阅读记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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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番外(6)

“明儿就去大营了?”

虽中午头一阵胡闹,让阮清攸多多少少对季钦有点嫌弃,但两口子就是这样的,莫说是小打小闹,便是真的薅起来了头发,一道躺床上去,便就没事儿了。

得知明日季钦就要去上值,阮清攸还担心他当前缺一个职位,名不正言不顺。

“我去年走的时候,陛下并未下旨摘了我的帽子,如今仍是少将军。”

话说到了这里,季钦突然醍醐灌顶一般,很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样,对着阮清攸道:“这说明胤亓还是了解我,他晓得我是可以给去京中填个缺儿救急,但最终的归宿还是在边城,便将我职位留着了。”

阮清攸有时候真想撬开这小子的脑壳瞧瞧……平时刑狱判案不是很会攻心么?怎么到了情情爱爱之事上就迟钝如斯了?

他没直接挑破,而是凉凉地道:“若真如你所说,那他似乎也未将你那金吾卫指挥使的帽子给摘了罢…。。如何?是觉得京城,边城相距不远,让你季钧希能者多劳两头跑?”

“诶,非也非也,”季钦忙忙摆手, “未摘去我金吾卫指挥使的帽子,只是因为此事并不着急,他如今已经将金吾卫牢牢攥在了手里,何时换人都无甚区别,但总归是要换人的……”

“季钧希,你是不是傻啊!”

阮清攸说完这句,翻身向内,不理人了。

“怎了怎了?好生生的,如何又生气了?”

季钦一头雾水,俯身过去,讨好的挠着阮清攸的后背, “好哥哥,快快与我来指点迷津……”

“你是真傻还是装傻!”阮清攸咬牙。

他与胤亓虽是异母兄弟,却又是水火之敌,胤亓时时刻刻想杀了他不错,但他又何尝不想剐了胤亓?

虽他知道,族人站错了队,拥错了君,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满门抄斩的下场,但到底是几百条人命,日日夜夜,他从来不曾放下一刻!

季钦昏迷的那些日子,他便身弱力薄,但总是想行刺一遭的,可自己这条命不光是自己的,还是季钦的,他想到季钦为自己做的那些,到底不忍下手。

但这呆子……这呆子真是傻得不透气儿,一言二语里,他脾气就上来了。

早年当小郡王时留下的脾气,早年收了,这些日子却又被季钦养出来了——

“那胤亓分明就是心悦于你,这么些年了你都不曾晓得吗?”

季钦脸色有点迷茫, “我知道啊!”

“你知道?”

“嗯,”季钦点头, “但他心悦于我,同我有什么干系?我从来只当他是过命的兄弟。”

阮清攸从没想过,这题竟然还能这样答。

“他心悦我同我什么关系”,这到底是什么歪理啊,他一下子也愣住了, 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我说,”季钦哼哼唧唧地扑进了阮清攸怀里, “反正我从来心悦的,只有兰时哥哥。早同他说开了,为人臣子,我一条命可以给他,心却从来只给你。”

二人如今相处渐渐地像几年前书院读书时的样子了,只是季钦到底是重生再来之人,他比那些年成熟许多,因家族而滋生的满身戾气已经渐渐被甜蜜美满的生活涤干净。

他仍是弟弟。

却不是那个只会皱着眉头示好的弟弟,而是可以耷拉眉眼撒娇的弟弟了。

阮清攸说不出自己心里的震荡,言语万千也表达不了一分二分,他只能用自己的肢体去说。

清瘦骨感一双雪白的手扯开了季钦寝衣的襻扣, “明日你还要上值,今儿不可胡闹太晚!”

“好哥哥,好哥哥……”

季钦很快反客为主,三两下动作便让二人坦诚相待。

最后一次唤水时,边城的红日已经升到了半空,季钦餍足地给阮清攸换好了寝衣, “好生歇歇,午间我不回,晚间再回府用饭。”

“你是……”

阮清攸像是车辙水洼里的游鱼,感觉自己是离死不远了,想狠狠骂季钦两句都不能成。

他不晓得季钦日日偷吃神龙丹进补,还以为这人就是胎里带来的天赋异禀,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,又摆摆手,嗓子都沙哑地不行了, “快滚……”

季钦已穿好了甲胄,元色内袍,银色战甲,怀里头盔上红缨张扬又威武,头发用一根元色发带束起,端的是一个意气风发。

他身后有光,低头冲阮清攸笑。

阮清攸在这样的色相与笑容里迷了心智,方说出来了“快滚”,竟就不舍得他走了,想能多再看几眼才好——

若早知这季钧希穿甲胄这般威风好看,早该同他一道回来才是!

季钦笑得越发开了,他见了一整夜阮清攸情动的模样,对他现下的眼神太过熟悉了,这里头满是欣赏与欲望,卡在这个档口上,就成了不舍。

不舍好啊,谁又舍得呢?季钦心说。

但不成啊,今日回大营确然是有大事来着,天上下了刀子都必走这一趟不可。

“外祖父想必已在等着,我真要走了,若饿了便让周妈妈她们与你准备些好克化的,吃完了接着睡。”

季钦温声嘱咐着,又捧起阮清攸的手轻轻落下一吻,然后坏笑着道:“若你当真喜欢……”

他清咳一声, “那等我晚上回来,便穿着这身衣裳同你…。。”

阮清攸一下子臊红了脸,既是因被言语调戏,又是因被戳破心事,他抄起外头季钦睡的那个软枕,使尽了了全身力气朝季钦扔了过去……。

“登徒子!”

但季钦早料到他这一招,一二息之间便出了门,帛枕打在内间的门框上,又落在地上。

这会儿,季钦又从门外探了个头进来,说话都带着轻松快活,神清气爽, “走啦!”

*

晌午刚过时起来喝了点米油,阮清攸再睡醒时已是黄昏。

醒来也未觉身上松快,反倒酸痛不已,不像是被季钦那什么了一夜,反像是被这武夫给打了一夜!

阮清攸暗骂一声,脚底板都开始发痒,但现在季钦没回呢,没得一双皂靴给他踩。

他坐在院外的藤椅上,腿上扣着本游记,却到底没看几页,只顾着探身看了又看。

早上太急,忘记问季钦是几时下值,何时归府,现在都这样晚了,还不回么?

到了这处安全得很,已经不需要再派那么些好手轮值,缉风,追雾他们,甚至还有请了恩典拖家带口一道来边城的陈四等人都已去了大营,此刻阮清攸身边的,只有做针线的周妈妈和露种二人。

“珣舅舅,珣舅舅,你快出来看……”

半晌,外头突然传来虎哥儿的声音。

阮清攸一听见,噌地一声就站了起来, “可是你钦舅舅回了?”

他声音大约还未走到院外,虎哥儿一条短腿儿便跨进了院门, “珣舅舅,外头来了只好大的狗,趴门口一动不动,很是威风!”

阮清攸闻言就泄了气,却还要摸摸虎哥儿的发心, “唔,这样啊。”

周妈妈与露种听声儿,对视一眼,皆偷着笑了笑——这季侯颇不解风情,如何还不归家?难不成真要让公子存了抱柱信,成了望夫石?

虎哥儿拉着阮清攸往外跑, “珣舅舅,你快快同我来看,门房说这是钦舅舅养的狗,不会伤人,让我不要怕。”

出了院门,一大一小站在那条威风的大犬十步之外,虎哥儿看着阮清攸, “可是珣舅舅,我还是有些怕……”

这狗实在太大了!

“它叫做骨哨,确实是你钦舅舅养的狗,”阮清攸介绍, “你莫怕……”

“珣舅舅,你不怕吗?”

“既是你钦舅舅的狗,我便不该怕的。”

不该是不该,但倒确实有点怕。

虎哥儿看着拉着自己的手, “那舅舅你抖什么啊……”

“舅舅只是昨日累到了,”阮清攸清咳一声,耳垂已红了, “舅舅,舅舅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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