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生九子:不同时空爱上你(10)

作者:销宝卷 阅读记录

直到有一天,太子殷望雪把我找到了。

起因是殷朝风身边出了叛徒,向太子告密,说离奇失踪的北凉人质公主一直被七皇子私自关押。

太子十分重视此案,立即带人到玄狼宫搜查,发现了一个暗室。

暗室的铁门吱呀呀打开,阳光如利箭射入,刺得我眼睛生痛。

一道修长的人影,逆光而立。

我蜷缩在墙角,那人影慢慢靠近。

「北凉公主莫怕,孤是来救你的。」

我抬头望向他,他比那几个皇子年纪稍长,面容温润白皙,如一尊菩萨。

他的目光,慈悲怜悯。

我问他:「我可以相信你吗?」

「当然可以。」他朝我伸出手,「孤是太子,殷望雪。」

我把手递给他。他轻轻握住,将我拉起来。

仿佛一下子将我从地狱拉回人间。

他带我来到御前,当着皇帝和一众大臣的面,揭露几个弟弟的罪行。

虽然北凉人在玉朝人眼里只算畜生,但几个皇子对待北凉公主的发指行径,还是让玉朝君臣面子上过不去。

皇帝下令将老二、老三、老五、老七抓起来,拘禁三个月,再听候处置。

他们要了我二姐一条命,几乎把我毁掉,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三

个月的自由。

我感激涕零,跪谢龙恩,顺便提出,我想回家。

玉朝皇帝也不好再为难我,应允了。

太子殷望雪亲自送我到城外,场面轰轰烈烈,无数官民围观,称颂太子仁德。

和殷家那几个恶棍相比,这位太子确实是难得的一股清流。

「走吧。」殷望雪对我说,「永远都别来玹京了。」

马车渐渐远离玹京的喧嚣,我被孤独笼罩。这才发觉,来玹京时,我和呼延荼荼是两个人。如今离开时,只剩我一个了。

我好不容易从这个冗长梦境里挣脱出来,枕头湿了一片。

殷朝风正在观察我,暗褐色的眼眸里满是嘲讽。

「白天凶巴巴,晚上哭鼻子,原来我们女王殿下这么没出息。」

梦里的回忆再次浮现在眼前,我的起床气噌地蹿上来,压都压不住。

「贺兰祺,本王的鞭子呢?」我跳下床,喊道。

贺兰祺就把守在帐外,听到我的命令,立即把马鞭送进来。

男人三天不打,上房揭瓦,我可能是对殷朝风太温柔,让他以为我没有脾气。

作为一家之主,我得先立威。

我绾起长发,活动活动肩膀,抡圆了胳膊,一鞭子抽向殷朝风。

他没有躲,结结实实受了一鞭。

我的鞭子挺粗,但打在他身上,如同柳条抽石头,毫无杀伤力。

「用点力,别跟挠痒痒似的。」

我反手又是一鞭,他依旧不满意:「要不要吃了早饭再打?」

我一连抽了好几鞭,他都不尽兴。

我累了,扔下马鞭,坐在床边喘气。

他讥笑:「女王也就这点儿本事,连鞭子都拿不稳。」

这一通发泄,我心情倒是舒畅多了,起身去洗漱更衣。

贺兰祺正准备为我披甲,殷朝风忽然道:「让我来服侍女王披甲吧。」

「打一顿终于学乖了,来吧。」

他拖着锁链走过来,从贺兰祺手里接过铠甲,罩在我身上。

他「服侍」得很用心,每一处细节都仔细整理。时而贴我贴得很近,嘴唇蹭过我的额头。

整套铠甲穿下来,搞得我燥热不已,真想立时把这男人办了。

临走前,我凑到他耳边说:「今晚,等我。」

可这个该死的男人,他没有等我。

我忙了一天,晚上回到王帐中,才发现锁链散了一地,男人不见了。

我一摸腰间,钥匙没了。

原来,殷朝风早上主动帮我披甲,是为了从我身上顺走锁链钥匙。

呵,男人,都是骗子。

等本王把你抓回来,定要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

我大步走出王帐,带上十几个亲随和两条猎狗,策马冲入雪夜。

雪地里还留着殷朝风的足迹,跟着猎狗,我带人一路追下山,直逼护城河畔。

到了河边,我勒住马,眯眼看着对岸。

殷朝风就站在对岸,风吹起他的衣袂。

他望着我,我也望向他,我们进行着眼神交战。虽然天才蒙蒙亮,我俩谁也看不清谁。但气场不能输给对方。

贺兰祺拦住我,「殿下,我们过不了河。」

「谁说的,冰已经结厚了吧。」我催动马儿,踏上冰面。

从马蹄着冰的声音可以判断,冰很厚,千军万马踏在上面都没问题。

其余十几个亲卫也纷纷跟上。

殷朝风扭头朝玹京城门跑去。

「开城门!我乃七皇子殷朝风!放我进城!」

城楼上的士兵探出脑袋向下张望。

「不要开城门!」我喝道,「我是七皇子妃,我们夫妻闹了点小矛盾,七皇子离家出走,我这就带他回去!」

「呼延靡靡,你这女魔头,我堂堂玉朝皇子,你非但不敬重我,反对我百般羞辱,等我回宫,便向父皇请旨休了你!」

「你敢?信不信本王阉了你!」

「开城门!」

「不许开!」

在守城士兵的围观下,七皇子夫妇吵得不可开交。

不多会儿,城门吊桥缓缓放下。

看来,守城士兵还是更偏爱他们的七皇子。

这也很正常。据说我虐待皇子、迫害使臣、勒索上百万白银的强盗行径已经在玹京传开,人人愤慨。英勇出战、惨遭俘虏又奉旨和亲的七皇子,在百姓眼里成了英雄。

现在英雄好不容易从女魔头手里逃回来,玹京人当然要给面子,为他开城门。

眼见着殷朝风走上吊桥,我双目喷火,「殷朝风,再说一遍,你给我

站住!」

贺兰祺劝我:「殿下,算了吧,不能再追了,咱们先回营,从长计议。」

我微微一笑。贺兰祺这小子,跟了我这么久,还是不够了解我啊。

我的兄长被我杀死前曾说,呼延靡靡就是一头偏执的野兽,只要她想得到的东西,死都不会松口。

我猛抽马股,马儿如离弦之箭,冲上吊桥。

城门口的士兵大惊,慌忙要拉起吊桥,我身后的亲卫随手几箭,把拉吊桥的人射死了。

就在这时,静谧的黎明喧嚣起来。

在护城河对岸的茫茫雪地里,出现了难以计数的北凉骑兵。他们如浪潮涌动,呼啸着跨过护玹河,雷鸣电闪,风驰电掣。

守城士兵都懵了,等他们反应过来,北凉悍勇已经冲破城门。

清晨时分,玹京陷落。

睡梦中醒来的玹京人,一时间还没想明白:七皇子夫妻吵架,怎么把整座城都一锅端了?

我仰天大笑。就是这么惊喜,就是这么意外。

只不过,攻城时打得太投入,把殷朝风给追丢了。但也无所谓,我这是丢了芝麻捡了西瓜。

拿下玹京,殷氏从一排行到十的皇子都是本王掌中之物,谁还稀罕一个老七?

我留下一部分兵马把守城门,亲自带领精锐直奔皇宫。

皇宫正门前,几百名禁卫军严阵以待,这是玉朝人最后的倔强。

我狞笑一声,预备大开杀戒。

可忽然,我看到禁卫军中央,站着一个清瘦俊颀的男人。

我一眼认出,他是太子,殷望雪。

他就站在那里,如一道阳光,将我满身的冰雪,融成晶,化作水。

我翻身下马,来到他近前。

他望着我,目光如初见时的悲悯。

我避开他的目光,不带一丝感情地说:

「太子殿下,你现在有两个选择。第一,死。第二,老皇帝退位,你继位。」

对于我看得上眼的男人,我其实不愿意强迫他们。是生还是死,还是让他们自己选择。

殷望雪看上去有些困惑,不太理解我给的第二个选项。皇位对我来说已经唾手可得,为何还要交给他选择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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