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生九子:不同时空爱上你(56)

作者:销宝卷 阅读记录

池塘挺深,我俩都不会水,一边扑腾还不忘继续攻击对方。

打斗过程中,我喝了好几口水,喝着喝着,就有点晕了,开始往下沉。

昏昏沉沉中,有人抱住我,拼了老命把我往上带。

折腾了半天,我终于被那个人救上岸。我吐了好几口水,余光一瞥,梁爽还在水里扑腾呢。

这时,救我的那人在我耳边说:「看来胖也有胖的好处,容易浮起来。哈哈哈哈。」

咦,怎么像是梁彧的声音?

我定睛一看,面前这个浑身湿漉漉、抱着我的人,居然是梁彧!

我顿时一阵恶心,跟吃了屎一样,用力推他。他没留神,一屁股坐在地上,呆住了。

等他回过神来,面子挂不住了,气哼哼地站起来:「好心救你,就这么感谢我?胖丫头不知好歹!」

骂骂咧咧地走了。

此时,梁爽也被捞了上来。哇哇哇吐完水,她惊魂未定,抱着膝盖嘤嘤嘤哭起来:

「谢榭,你真的莫名其妙,我招你惹你了?」

「宝玑公主,你老实说,有没有勾引我相公?」

「谁勾引你相公?有病啊?」

「那你的手帕,为什么在我相公的马车上?」

「我怎么知道?手帕我是送给薛晋清的!」

等等,等等,我有点乱。怎么又冒出个薛晋清?

薛晋清,男,二十五岁,本朝骠骑将军。

「我心悦薛将军,把这鸳鸯戏水的手帕送给他作定情信物,和你有个屁的关系?」梁爽嚎啕大哭,看这样子是真委屈。

「你确定?」我问她。

「滚!滚!」梁爽大吼,「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!」

我想了一会儿,终于理顺了前因后果:

宝玑公主梁爽看上了骠骑将军薛晋清,想送他一个手帕作定情信物。

但梁爽不会针线活儿,就请绣娘傅云意帮忙。

傅云意来谢门布庄买了姚线,绣好手帕,交给梁爽。

梁爽将手帕赠给薛晋清。

薛晋清把手帕揣在身上,去见卫洮,搭了他的马车,却一不留神,把手帕落在了马车里。

手帕被我发现,引发了一连串乌龙。

……

兜兜转转三天,真相终于大白。

唯一就是委屈了梁爽。本来好好喂着鱼,被我弄进水里差点喂了鱼。

没事没事,以前她老委屈我,这次委屈她一回,我们两清。

我站起身,拍拍屁股,开开心心地走了。

留下梁爽,继续坐在地上哭。

十、虚惊

我浑身湿透,就去皇后宫里换了套衣服。顺便把手帕的事跟皇后说了,皇后拍着大腿,前仰后合:「哈哈哈哈,还好是虚惊一场!」

之后她又拉着我一顿絮叨,我中午才回到谢府。

进了内院,便看到卫洮。

他正在给菜苗浇水。此时正是夏花怒放的时节,他穿着豆绿色的绸衣,清清俊俊一个人儿,半掩在姹紫嫣红间,好一个绿瘦红肥。

我就十分好奇。搭伙过日子这么久,我被他越喂越胖,他倒是一点都吃不胖。

他问我:「娘子刚才进宫了?」

「嗯。」我走近他,「相公今天回来挺早。」

他说:「今天我又研究出一桌好菜,等着娘子回来品尝呢。」

「好哇。」

他携着我的手,往屋里走。

他很少拉我的手。我这才发现他的手好凉。

屋里,丰盛的饭菜已经摆满一桌,浓酱淡汤,肉红菜绿,香气扑鼻。

我和卫洮面对面坐着。他不停给我夹菜:「娘子,多吃点,你一点也不胖。」

我吃得很香。风波过后,只想咀嚼这份平静时光。

卫洮却吃得不多。他似乎更喜欢那杯龙井茶,一口接着一口啜,啜的时候眉头会微微锁一下。

「娘子,听说你今天,找宝玑公主打了一架?」他忽然问我。

我放下筷子。看来,他的消息很灵

通。

不过,现在跟他讲讲也无妨,权当饭后笑话听了。

「相公,好长一个故事呢,你等等,我去上个茅房,回来讲给你听。」

「好,不急。」

我跑到茅房,手指伸进嗓子眼,用力抠了几下,稀里哗啦把刚才吃的东西一股脑吐出来。

吃那么多,又该长胖了,还是吐掉点儿吧。

过了一会儿,我面色如常回到饭桌边。

卫洮专注地望着我,等我的「故事」。

我喝口茶清清嗓子:「事情,还得从一块手帕说起……」

十一、真相

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,一五一十告诉了卫洮。

从马车里发现一条手帕,到我怎么跟踪调查他,再到怀疑宝玑公主偷我男人,去找她打了一架。

「最后,梁爽哭哭啼啼跟我说,手帕是她送给薛晋清的定情信物,我当时就懵了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原来是薛晋清把手帕落到你马车里的!哎哎我这闹得,哈哈哈……」

我讲到最后,也觉得自己太搞笑了,这几天净干了些无聊的事。

卫洮全程平静,看不出情绪。只有我提到「薛晋清」这个名字时,他的眉头轻皱了一下。

我捕捉到这个细节,开玩笑地问:「怎么,相公跟薛将军,真有一腿啊?」

他正喝着茶,猛然抬眼望向我,目光冷冽。

我被吓了一跳。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目光。

他这是怎么了?生气了?也对,好端端地被我怀疑一番,心里肯定不舒服。

我正想怎么跟他道歉,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,扶着脑袋:「怎么有点困啊……」

卫洮啜了口茶,缓缓道:「娘子,这次,你可能玩得有点大。」

「大?大是什么意思?」我晕晕乎乎地问。

「大,就是严重的意思。有些事不该你知道,你却非要刨根问底,后果很严重。」

「啊,有多严重?相公,我头好晕,你该不会往饭菜里下了迷药?」

他没有回答。

我看着我的相公,忽然觉得他很陌生。

他怎么像是变了个人?

不对,有什么地方不对。

电光石火间,我想到了一个问题——

薛晋清是手握兵权的周朝将军,卫洮是高辰国的质子。这两人为何会私下接触?还偷偷摸摸?

这些天卫洮行踪诡异,他在暗中筹谋着什么?

难道,难道……

他想逃走?

崇安的守城军队,听命于薛晋清。只要薛晋清肯配合,卫洮就有离开崇安的机会。

质子私逃是死罪,绝不能泄露分毫。可我误打误撞,居然发现了他的秘密。

我摇摇晃晃站起来,抖抖索索指着卫洮,口齿不清:

「你你你到到到底想干什么?」

卫洮漠然起身。

「不要走。」我想拦住他,脚下却如同踩在云端,一软一绊,向前跌倒。

他伸开双臂,及时接住了我。

然后一弯腰,把我整个人扛在背上。

我那么胖,他那么瘦,他竟轻轻松松把我扛着走。

卫洮把我扛进卧房,放到床上,他自己在床边坐下。

我攥着他的袖子:「相公,不要走,不要离开我。」

「娘子,很抱歉,我还是要离开的。」他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,说出的话却极其冰冷。

「相公,你,你难道不喜欢我了吗?」

「喜欢?」他略微困惑,好像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。

我突然明白过来。

其实,他从来没喜欢过我。

他太温柔了,让我误以为他是喜欢我。仔细想想,我们只知彼此姓名,他也只是温柔。

当初他娶我,只是恰好在周朝需要一个靠山,我又恰好出现在他眼里。一切都只是恰好。

等他有了离开的机会,就会毅然决然离开我。

「卫洮,你不要逃,被抓回来会死的。」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。

「那么,谢榭,你要跟我一起走吗?」

我怎么走,把谢家整个搬走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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