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命要从娃娃抓起+番外(262)

作者:芒芒绿绿 阅读记录

江令桥一扬眉:“姐姐不妨好好想想,方才的侮辱之言,可有一句是指摘贵妃娘娘为细作的?你这是挂羊头卖狗肉啊……”

她笑吟吟地看向老内侍,意味深长道:“内侍大人,您是个耳清目明的,可惜儿女这样阳奉阴违,不知道背后有没有说您什么好话呢?”

“你胡说八道!你你你!”

女监跳起脚来,正要冲上前,却被老内侍一把拦住,厉声喝住她:“还不知错!”

“干爹……”女监眼圈一红,声如蚊咛。

江令桥凛声:“皇城是宫规森严之地,本就容不得闲言碎语来置喙,当差之人自当以差事为重,有些话本应搁在心里,如果非要拿到台面上来说,就该当着被人听到的风险。若是不加遏止,被有嘴无门之人传扬,届时人人乐道,皇宫岂非成了个可笑的污糟之地?再而言,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取,激化两国矛盾,引来边关战乱,您儿女这几条小命,够赔么?”

老内侍听罢,重新审度了江令桥一番,而后启口问道:“老朽手下的人,若是做错了,姑娘大可知会一声,老朽自会不留情面重重责罚。不过姑娘也说了,当差之人自当以差事为重,这番打打闹闹的作为怕是不太合规矩,不知端的又是哪个宫里的规矩、哪位主子的差事?”

“我……”

江令桥一时语塞,正不知如何应答之时,肩头忽然传来一股温暖的力道,一只手揽住她的肩头,男来人抵身立在了她面前,不疾不徐地笑着。

“端的是国师府的规矩,行的是肃正宫中风纪的差事。”

她仰头,看见了容悦颀长的背影。

见状,老内侍连带着一众儿女忙触地跪拜:“见过国师大人。”

“起来吧。”容悦不喜人跪他,“我这人清闲,不爱多管闲事,今日来此,也不过是来寻府上女监的,没听见什么,也没看见什么,手下之人口风严谨更不会乱说。不过老大人就得上点心了,我管不了您的手下人,日后宫中若是再有什么风言风语……”

老内侍颔首作揖,恭敬道:“谣言止于今日。”

“果然,”容悦笑着点点头,“道理还是同讲理之人论才轻松。”

“走吧——”他负手于身后,声音懒洋洋地飘过来。

江令桥望了那沐于夕阳中的身影一眼,抬步跟了上去。

人走后,女监越想越气不过,面色实在难看。

“干爹!难道就这么吃了个哑巴亏,什么也不做 ?”

“人家是先帝等了三个月才祭天请回来的国师,乃我朝气运,你算哪根葱,也敢去招惹他的人?”

“可是……”女子委屈地直掉眼泪,“如今掌监国之责的是楚国师又不是他,有什么好怕的……”

“不到最后一刻,事情永远不会有定论!”老内侍眉毛倒竖,拂尘在她头上狠敲了一记,“今日这事错在你,人家什么身份?若真要追究你还能囫囵个站在这里?这么多年了,多少次祸从口出难道还要我给你数么!如今是国丧,朝堂都尚且不稳当,我的脑袋都还在别人手里拴着,更何况你?日后再不管好这张嘴就别叫我干爹了!”

面容与亡妹相似,性子却不啻天壤,气得老内侍转身就走,头也不回。

是的,不到最后一刻,事情永远不会有定论。

正如世事波谲云诡,谁也不会想到,第二日的朝堂之上,会突然风云骤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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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7章 山有扶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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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落月升,又是一日光景。

观星台上,江令桥凭栏而立,迎面拂来的夜风吹乱了她的鬓发,发髻间的四景寂寥地颤动着。

正出神时,右肩忽地被人轻轻拍了一下,可回头看却没人,再转过头来,容悦正抿唇佻达地浅笑着,于她左侧迎风而立。

“看不出来啊,如今嘴皮子上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了。”他的目光在远方,似乎是在看某一颗星星,话罢,又缓缓流转回她脸上,笑意不褪,认真地凝视着她。

江令桥两肘撑在栏杆上,见他笑,也不由地笑,却又咳了咳,故作正经道:“那我可得好好问一问了,猫着腰躲在角落偷听那么久,最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昂首阔步走出来,滋味儿怎么样?”

“这你算是问对人了……”月光下,男子纤拔的身影悄悄向女子靠近了些,爽朗的声音融化在扑面而来的晚风中,“也就……一般一般,天下第三吧!”

“果然还是做国师轻松,都是别人看你们的脸色,不像我们做下人的,还得看别人的脸色。”

“那可不一定……”容悦学她两肘撑在阑干上,一本正经道,“我不还得看你的脸色么?”

江令桥不信:“我什么时候给过你脸色看?”

容悦把头偏向另一边,嘴里暗自嘟哝,声音却不大不小刚刚好地落入江令桥耳朵里:“那你的心思整天都在别人身上,也没有看过我的脸色……”

江令桥忍不住笑,小步走到他左边与他目光相对,男子不理会,把头转回右边,她便又耐心地走到右边,笑容不改地看着他。这样几个来来回回之下,最后是男子先停了下来,夜色之中,两人目光相接。

“容大人,”江令桥倚在阑干上,认真地凑到他面前,小声道,“你摆个脸色给我看呗?”

容悦双手抱肘,俯身诘问她:“现在这样不算么?”

“哦——”江令桥离得更近了些,目光一点点扫过他的眉眼,认真分析道,“据我观测,你这蹙眉噘嘴、面红耳赤的,是吃醋了吗?”

容悦站直了身,偏过脸不去看她,嘴角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:“你猜喽?”

“那我猜是。”

“我猜不是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假的。”

女子的手臂环着他,踮起脚才勉强够上他的目光,梨涡浅浅:“容悦……”

他依旧没有看她:“嗯?”

“容悦。”

“嗯。”

江令桥追寻着他的目光:“你看看我啊?”

容悦顺从地转过头来,女子的面容即在眼前,月色中,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双黑色眸子中涌动着的粼粼波光。

“干嘛?”他微抬起下巴看她,声音懒懒的。

江令桥甜丝丝地笑:“沟通沟通呗?”

容悦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些:“不沟,不通。”

“怎么了这是?”她迎着他的目光,“怎么还油盐不进了呢?”

“啊……”容悦轻声叹了口气,缓缓仰视夜幕,“某人是该好好想想还欠我什么事了……”

这话……似乎不太简单……

江令桥心头一紧,可摇头晃脑想了半天,实在记不起有什么未了的事被耽搁了,但又觉得既然他真的说了,就一定是自己疏忽了某些不该疏忽的东西。

看她那纠结的目光,容悦当即便清楚了八九分:“忘了,是吧?”

空气很合时宜地沉默了下去。

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事,记不记得无伤大雅。容悦嘴角噙着淡淡的笑,重新仰头,目光落在遥远的星汉之上。而下一刻,女子的脸忽然凑上前来,在他唇上很用力地亲了一下。

容悦诧目。

江令桥退回去,满足地笑一笑。

“江令桥,你耍流氓!”容悦脱口而出。

女子转过身捂住双目装傻。

容悦撤下她的手腕:“你学坏了,现在怎么一理亏就耍流氓?”

江令桥腰杆却比谁都硬:“我哪有!”

容悦笑意深沉地盯着她,下一刻忽而凑了过来,双手托起她的脸,俯身在那朱唇上轻轻啄了一下。

“急什么,是个好习惯。”他满意地咂了咂嘴,“我也可以学一学。”

江令桥审视地抱起双肘,学他的言辞:“你耍流氓!”

容悦轻笑一声,掰下她一只手臂,手指抚上腕子很自然地开始切起脉来。

“容悦,”江令桥一本正经地劝告他,“耍流氓可不是什么好习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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