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命要从娃娃抓起+番外(82)

作者:芒芒绿绿 阅读记录

就在此时,远处似乎有什么光亮自眼前骤然升起,宛如无数明晃晃的烛火在摇曳生姿。冯落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疲倦的身子里不断汇着涓涓细流,遍及血脉经络,通体又活了过来。她加快了步子,向着那光的来处疾疾追赶而去。

亮了,更亮了!明晰了,更明晰了!裙裾被心底里的急切催发着,一次又一次盛开来,步步生花。终于走近了!依稀可以看出轮廓了!到了!

这时,冯落寒的脚步顿滞,微微站定,没有继续前行。

因为缭绕云雾渐渐稀松,飘散,面前赫然立着一座熊伟的空中楼阁,拔地而起,然不见根基。其间门窗紧闭,抿口不语,像个仙风道骨的老者,缄默地看着面前这位造访者。移目换景,可见一楼之顶,悬着一尊乌木纹金的巨幅匾额,飞龙舞凤地提着三个遒劲的大字——相思门。

相思门……相思门……

冯落寒立于原地,大抵猜出了背后之人的用意,不由忖度这是多早之前便设下的一盘棋。

难说之前种种不是刻意而为的巧合,既如此,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?背后布棋的又是何人?

她深吸了口气,无数人影在她眼前掠过,走马观花似地看着,却没有一张脸可以恰如其分地走进这座楼阁里。

她想知道幕帘之后独坐的究竟是何方神圣,让她心甘情愿地跳进一连串精心勾画的圈套里,而无丝毫怨言。她想知道他还掌握了多少鄙陋的真相,竟叫一个外人了解她比自己更甚。

然而,一道门隔绝黑白,想知道的话,需得越过这雷池,去岸的那边看。

这不是鸿沟巨壑的难事,却也不是蜻蜓点水的易事。只是跨过这一步,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。

去了,便昭示着绝无回到这一刻的可能。

冯落寒抬起目光,相思门的楼阁显得既虚幻又真实,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,却又随时会在触及的那一刻轰然崩塌,遗骸四溅。

弱弱的晚风吹来,楼阁里的烛焰也跟着一同摇曳,斑驳的光影像是在跳一曲生命迟暮的入棺舞,烛泪顺着僵直的身躯垂直落下来,好似在垂问,这是否最后的萤火?

冯落寒想去一探究竟,却又畏缩,脚步在原地试探着,摇摆不定地踮着地。

她在犹豫,在迟疑。

踌躇之间,恍惚又见雾气聚拢来,越来越浓,相思门近在眼前,却愈来愈远,隐在云雾之后,跌破了,揉碎了,散落在尘埃里,再也看不见了。

“别……”

她失声喊了出来,然而一切为时已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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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迪玛,2023年8月15日晚19:48,正当我随手打开某江看看自己的文的时候,目光一顿,眼睛从惺忪慢慢睁大,然后愣愣地看了几秒,突然发现多了一瓶营养液?!

明明半个小时之前,我出门的时候好像还没有的啊?!(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新增的收藏,不知道是不是一位新来的小天使)

怎么说呢,激动,激动plus!人生第一次收到营养液,但是翻遍评论区却没有翻到是哪位小天使做的好事,不论是出于对故事的欣赏(这种最好了),还是对本人的怜悯(哈,心软的神),或者是手滑(狗屎运也是运啊),都让我灰常开森~(跳跃,旋转,升天!)

这位不知名的天使读者,今天的你让我很开心,我把快乐分享给你,希望你也可以和我一样开心~

另外,祝我为数不多但个个珍贵的天使读者都可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!!!

网络一线牵,珍惜这段缘~

ps:

[1] 诗句出自刘长卿的《谪仙怨·晴川落日初低》

[2]诗句出自李白的《秋风词》

第64章 横生枝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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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的悲台纵乐无度,门庭若市。初六端着食案,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避闪着,躲过载歌载舞、觥筹交错的人群舞伎,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把客人要的酒菜给送到了。

“这位爷,酒菜来了,吃好喝好!”她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,十分熟练地替他们上好酒菜。

东西撤下了,初六正欲抱着空食案回去,谁知步子还没抬,手却猛地被中间坐着的干瘦男人一把捉住。

“姑娘这么急着走作甚,”男人一边说一边摩挲着她细皮嫩肉的手,猥琐的笑容顺着涎水淌了下来,“春宵一刻,小爷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嫰瓜子……”

初六被这番扭曲的表情吓得连连后退,手想缩回却被锢着抽脱不出,抬头一看,冯落寒并不在二层阁楼上,一时心里擂鼓似的慌了。

“你放开我……你放开我……”她善制毒,本可以一把药粉迷昏了他,奈何两只手被死死钳制住,腕间都勒红了。

男人一口酒气喷在初六脸上:“小爷给你钱,很多很多钱……”

“谁要你的臭钱!我们悲台不缺你的烂心钱!”初六急得快哭了,一张小脸涨得通红。

“你干什么!”

关键时刻,秦娆珎瞧见楼下有纷乱,一眼认出是有人在欺负初六,当即挽了薄袖香巾就冲下楼直奔过来,指着那精瘦男人劈头盖脸地训斥道,“一个大男人只会欺负小姑娘,还要不要脸!你给我把手松开!”

男人醉意上头,哪里管这三七二十一,满脸酒气熏天,龇牙咧嘴地笑着:“哟,这儿还有个美艳的,多少钱,爷把你们都包圆了!”

见这情形,秦娆珎知道再怎么同他理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干脆直接上手去掰他的手腕,却又害怕太过用力会弄疼了初六,一面回头看她,一面嘴里急切地念叨:“你放手!你放开!”

别看眼前男人精瘦,力气却大得惊人,只一只手就能轻松钳住初六两只纤细的手腕,还腾得出另一只手来捉秦娆珎的手,脸上荡着得意忘形的醉笑。

纵使秦娆珎多年来开疆扩土,床榻之上独领风骚,却也不是谁人都肯委身的。这番叫一只又长又黏的鼻涕虫给占了便宜,心里直犯恶心,嘴上都开始打着哆嗦:“把你的脏手拿开!滚!”

初六心肠软,瞧不得身边的人受欺负,更何况是因为自己而受委屈。见前来襄助的秦娆珎受到这番侮辱,心里比她更难受,仿佛百倍千倍都扎在自己身上。自己尚且脱身不得,却再顾不上个人,她奋力挣扎着,只想快些叫秦娆珎摆脱他的钳制,莫受了自己的连累。

手挣不脱,那便上口,尖牙利齿地要去咬他。谁料剧烈挣扎之间,额前的头发不甚散落开,眼尾那片巨大的红色胎记登时毕现,醒目地横亘在肌肤上。

刺目,扎眼,像是浮在清汤上的绿头苍蝇,华服上灼出来的深洞。

大事不好——秦娆珎的心猛然沉了下去,抬眼只见初六神色惊恐,眼神躲闪,像是陡然变成了另一个人,自卑,胆怯,瑟缩,颤抖。一面更绝望地挣扎着,一面深深地低着头,周遭几百只眼睛就像毒针一样不可直视,淬着世俗的毒,装于成见的器具,一辈子也找不到解毒之法。

“好丑啊!”

男人嫌恶地撇着嘴,却忽而又荡开个幽幽的笑来:“不过够嫩就行,灯一吹什么也瞧不见。就当你们俩一个是身子一个是脸,小爷我也不嫌弃!”

禁锢太紧,挣脱不开,两个女子被强行拉入怀中。

言语污糟,不堪入耳。秦娆珎心里憋着一口气,忍不住冲着四面八方大喊:“六月你个臭婆娘!平时天天出来气我,这时候连个人影都瞧不见!你的拳脚呢你的刀剑呢!往这里揍啊!算我请你的!”

这惊天一吼,莫说是哪个犄角旮旯里歇着的叫花子能听见,就连好事正浓的床帏之客都匆忙穿了衣服出来,鞋也顾不上穿,趴在阑干上嗑着瓜子,瞪大了眼看热闹。

席间还有只狗探头探脑地从众人腿脚间伸出半个身子来,目不转睛地盯着后事如何。

果不其然,话音刚落就听闻一阵骤风,而后不见桃花人面,只觉一股旋风掀起众人衣袂,蒙了面迷了眼,混乱中绷直的腿狠狠踢来,冲着那男人的胸口就是震天一脚,直叫他头晕目眩手脚麻木,连连后撤,胸口都要踹成了碎渣,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,跌入一群小厮之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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