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弱反派觉醒后[快穿](28)

作者:琅琊书生 阅读记录

“奴才这就去回主子,不打扰将军休息了。”禄公公行了一礼离开,上了马车之后才松了口气,锤了捶腿。

赫连烽看着马车离开,皱起眉。

庆功宴、泰安殿……燕帝还真是宠爱太子,贺亭北能把太子拉下马吗?如果太子不落马,逸歌一点机会都没有。

是夜。

安泰殿。

太子贺云归坐在右下第一位,贺雁南紧跟其后,北王贺亭北坐在左下第一位,然后才是朝廷众臣,赫连烽作为这次战争最大的功臣,位居右侧第十位。

燕帝对自己儿子的偏心毫不掩饰,对太子尤甚。

戌时,人到齐,燕帝举杯,众人同饮。

舞乐起!

燕帝笑着揽住皇后,同皇后欢声笑语,示意其他人可以放松下来,赏赏歌跳跳舞同身边人说说笑话,隔空向自己想要结交的人敬敬酒。

太子是这次宴会上当之无愧的主角,赫连烽是这次宴会上炙手可热的新贵。

贺雁南看向贺亭北。

贺亭北端坐在桌案后,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,不紧不慢地喝着酒,有人敬就笑着举杯,没人敬就饮酒赏舞。悠闲自得的气质落入不少人眼中,让他们在心中将对北王的评价又往上提了一截。

贺雁南垂眸,抿了一口酒。

再抬眸时,注意到福公公俯身到燕帝耳边说了什么。

“砰!”燕帝猛地将手中酒杯摔下,砸在贺亭北额上,刮出一道血痕,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。

殿中一静。

“阿福,你说。”燕帝沉着脸看着贺亭北。

“江南发生疫灾,感染瘟疫者数不胜数。”福公公轻声说道。

“你说。”燕帝盯着贺亭北一字一句地说,“你给朕说,你如何治的洪灾!洪灾后多发瘟疫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朕教你吗?”

赫连烽心脏跳了一下。

太子先出手了?

第26章 江湖篇:成为我的刀(二十六)

“儿臣知错!”贺亭北跪在地上,“砰”的一声磕在地上,额头的血沾在白玉砌成的地上,格外刺目,“请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!”

知错知错,知错有个屁用!

“砰!”燕帝将酒壶砸在他身前。破碎的瓷片四处飞溅,割破了贺亭北的衣裳、手指和脸颊,他仍跪伏在地上,纹丝不动。

“得志便张狂!忙着建北王府亲军,没时间管黎民百姓了?你是要建一万人的亲军,还是要建十万人的亲军?啊!”燕帝指着他的鼻子骂,就差没骂他想造反弑父夺位了。

“建什么亲军,你给朕去江南,江南疫灾不好,你也别回来了!”

燕帝一句话,贺亭北这些时日的努力全部化为泡影。

“是。”贺亭北直起身,整个额头都凝固着血迹,十分狼狈。

燕帝闭上眼不想看他,“众位爱卿随朕去太平殿商议如何治灾。”

好好的庆功宴就这么被搅和了。

但他又不得不这么做,百姓重于天。

“是。”

众人跟在燕帝身后,从贺亭北身旁走过。没有一人去扶他,没有一人敢扶他。

没有人敢在燕帝生气的时候触他霉头。

敢的人都死了。

连太子也不例外。

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虽然面有不愉,但到底还是没有一脚踹上去。

贺雁南垂眸,与赫连烽并肩。

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
……

次日。

燕帝命贺亭北带着一百医者三大船药物先行前往江南,同时命赫连烽带着军队从旁协助,当地巡抚辅佐政务。

无论是兵权、还是政权,都给贺亭北限制得死死的,一点插手的余地都不留。

成了,是燕帝、太子、当地巡抚、他共同的功劳;不成,是他一个人的锅。燕帝的愤怒是全方面的。

贺亭北站在船上,看着渐渐远去的燕京和空无一人的码头,神色依旧温和。这番处变不惊的气质让他身边浮动的人心逐渐安定下来。

“我们此去,关系着上万百姓的性命,诸位当尽全力。”贺亭北看着众人,眼神坚定。

“是。”

大批大夫和药材被征调去江南,连御医都调走了不少。京中虽没有具体的消息流传,但用钱都小心谨慎了许多。

正值此时,太子病了。

贺雁南赶到太子府的时候,燕帝已经到了。

贺云归脸色酡红地昏迷着,一群御医围着他,在燕帝的眼皮子底下战战兢兢地把着脉。

“陛下放心,不是瘟疫。太子这是由风寒引起的高热,微臣先开一道方子,让太子殿下把烧退了。”一个头须皆白的御医颤着收回手,抖着声说道。

贺雁南知道他——祁连。御医里的活化石,已经80岁高龄了,医术精湛、见多识广、弟子众多。近些年能劳动他的人极少,更何况只是为了区区风寒。

听得他这样说,贺雁南抬眸看向燕帝。

只见燕帝松了一口气,脸上重新挂上笑容,将祁连扶到一旁的桌上,“这段时日,就有劳先生住在太子府了。”

“陛下放心,微臣明白。”祁连拿过纸笔,浑浊的眼中仍然清醒。

燕帝点头,目光落到赶来的贺雁南身上,眼神柔和下来,伸手招了招。

“父皇。”贺雁南走到他的身边。

“你最近身体怎么样?”燕帝带着他走到火炉边,“怎么不多穿件衣服?”

贺雁南垂下眸,低声咳了一声,“来得匆忙,没顾上。”

燕帝眼神愈加柔和,“等会儿让祁先生也给你看一看。”

“多谢父皇。”

“我们父子,还说什么谢?”燕帝横了他一眼,看向躺在床上的太子,笑意淡了几分,“你和太子一直关系很好。”

“大哥一直很照顾我。”贺雁南抱着暖炉,眼中溢出笑意,“小时有次我发热,宫女侍人都在外面玩儿雪,是大哥冲进来发现后,才让人去请御医。在等御医的时候,大哥比我还害怕,一直安慰我说没事的,还骗我说让人给我买糖去了,睡着了糖就不给我了。”

“他那时还是个小萝卜头吧,还会安慰人?”燕帝被逗笑,心中的担忧被冲淡了几分,又想起了曾经抱着他的腿喊“父皇”的小团子。

太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,一生下来也体弱,有道士出主意说让云儿跟在他身边,沾沾龙气,他处理政务的时候,就让小团子在旁边玩儿。小团子很听话,乖乖地坐在一旁自己玩儿自己的,只是一发现他起身了,就以为他已经处理玩了,冲过来抱着他的大腿软软地喊他“父皇”,要自己陪他玩儿。

仿佛一眨眼,就这么大了。

“是。”贺雁南笑着垂下眼,眼神平静下来,“大哥会没事的。”

“自然。”燕帝应道,只是眼中仍有着划不去的担忧。

可是半月后,太子的病非但没有好转,反而愈发严重,已经到了瘦如骨削、病入膏肓的程度。

“臣有罪!”祁连托着80高龄的身体跪在地上请罪,头磕得叮当作响。

燕帝沉着脸,眼中满是杀气。似乎若不是念在祁连如此高龄并且劳苦功高的份上,立刻就会将他拖下去斩首。

“给朕一个解释。”

解释?祁连满脸苦涩,用力在地上磕了一个头,“臣无能。”

燕帝闭上眼,忍了又忍,没忍住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,“都给朕滚!”

“多谢陛下!多谢陛下!”祁连连声道谢,边谢边往后退,八十岁的人了跑得比兔子还快。

“陛下,您的手——”福公公捧住燕帝被溅起的瓷片划破的手。

“张重。”燕帝打断他,“去给朕找,去给朕把全天下的名医都找过来!”

“是!臣立刻快马加鞭,将他们都抓过来。”

“还有——”燕帝闭上眼,手中是江南来的折子,“你亲自查,查太子病重有没有其他原因。”

比如——下毒。

张重心中一惊,立刻应道,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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